盛淮倏地看向杜欣,唇角笑意冰冷。
仿佛在看死物。
“你可真是学不乖啊,就非得找事是么?”
“盛淮——”苏黛怕他冲动,拉住他手臂。
盛淮弯了弯眼睛,“放心,我不动手,我可不是那种暴力狂。”
而且,动手能解决什么呢?
只能让她疼一时,要让她学乖,自然比不得毁掉她赖以生存的一切,更能让她记忆深刻了。
杜欣胸口剧烈起伏,“我再说一遍,不是我做的!”
可是,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让她知道,他们在内心深处,都认为她就是故意的。
关年捏了捏眉心,语气不耐,“杜欣,你过了。”
“年哥——”杜欣不敢置信,眼泪唰地一下落下来。
别人都可以怀疑她,可是,就连关年也不相信她?
“行了,道歉。”关年沉声道。
“我不要!我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让我道歉!”
关年已经不去看她,望着苏黛,语气里有着一丝复杂情绪,“我让人送一把新的古筝来。”
“不用了。”
“用不着你!”
苏黛跟盛淮的声音同时响起。
盛淮站在苏黛身前,挡住关年看苏黛的视线,“古筝我可以送给姐姐,不用你献殷勤。有这个时间,你还是处理一下你的烂桃花吧。”
说罢,他低头,声音缓和,“姐姐,我让人重新送把古筝来。”
苏黛轻笑,摇摇头,“并不是非要用古筝的,其他乐器我也会。”
说这话的时候,她没有一点勉强的意思。
她是真的会。
关年微愣。
这时,导演也开口了。
“苏老师确定可以换乐器吗?我们请的嘉宾已经到了,正在休息室呢,今晚的表演,可能没办法延期。”
因为那位老师在圈内很有地位,行程也很赶。
今晚录制完就要连夜乘车回去,没有办法留到明天。
“姐姐——”盛淮握住女人纤细的腕子,薄唇不虞地紧抿。
“真没事,”苏黛勾唇,葱指轻轻抚平青年眉心的褶皱,“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拿第一。”
关年闭了闭眼。
那么近距离地看到苏黛对盛淮是何等的温柔,他心里仿佛在翻江倒海。
“杜欣!”关年语气里已经有了命令。
杜欣心脏猛地一跳,她何其了解关年,一下子就明白,他这是动气了。
杜欣红着眼眶,笑得比哭还难看。
“好,我道歉!”
她径直朝苏黛走去,结果还没靠近苏黛,就被盛淮冷冷地拦住。
“在这里说就可以。”
他好像随时在提防着,生怕杜欣对苏黛动手似的。
杜欣嘴唇都在颤。
她深深吸了口气,“苏黛,对不起。”
天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逼迫自己说出这句堪称认输的话的。
盛淮嗤笑一声,“廉价的道歉。”
苏黛:“我知道不是你做的。”
话音落,全场寂静,就连杜欣都不敢置信。
她蓦地抬头,刚好跟苏黛那双乌黑的眸子撞上。
“可是我不会原谅你,”苏黛轻笑,“百口莫辩的感觉是不是很难受?但十年前,我经历过更痛苦,宛如地狱般的感受。”
说罢,她拉着盛淮,“走吧,陪我重新去选乐器。”
关年的表情僵住了。
杜欣愣在原地,双手紧握成拳。
众人面面相觑,林冬萱不是傻子,她问:“杜欣,你跟黛黛姐以前认识吧?所以,她的抑郁症,跟你有关吗?”
这话问得可谓是毫不客气了。
导演都要昏过去了。
我的老天,好好一个恋爱节目,都快变成宫斗剧了。
这什么爱恨纠葛啊?
直播间的很多观众也都炸了。
【快看快看啊!杜欣沉默了,她默认了吧?】
【苏老师好刚,如果苏老师说的都是真的,那我真的要怀疑杜欣的年龄了,她真的只有24岁?】
【萱宝好样的!我的节目嘴替!】
【肯定不会承认的,这种都算丑闻了吧?】
【细思极恐,如果是真的,那杜欣还是什么心直口快,没心机的大小姐吗?把人逼到抑郁退圈,整整十年,这也恐怖了!!】
比赛还没开始,有关苏黛跟杜欣是旧相识的热搜词条,就已经开始蹭蹭往上涨了。
好在杜欣背后的公司发现及时,很快就给撤了下去。
殊不知越是这样,越是欲盖弥彰。
苏黛最终选了钢琴。
虽然没有古筝跟架子鼓那种碰撞了,但是钢琴也不错,跟海边这种浪漫的氛围极为相称。
嘉宾们都很沉默。
沙滩上篝火已经点燃,乐器也被工作人员搬到了沙滩上。
有一名老者背对着他们,正悠闲地坐在烧烤架旁烤烧烤。
林冬萱蹦蹦跳跳的,是最先过去的。
她好奇地打招呼,“老先生您好呀,您就是今晚我们节目邀请的嘉宾吗?”
闻言,那名老者回过头来。
林冬萱惊讶得一下子‘哇’了出来,“林老先生!”
她所说的林老先生,本名叫林四海,是圈内知名的老艺术家了,他的地位,在整个词曲界,都是老前辈。
而且是国家级的,多次为国家电视台创作过节日主题曲,还有纪录片背景乐之类。
每一首歌,都是被传唱至今的经典。
由此可见,他的名气有多大了。
夏瑶跟杜欣一开始就知道了,不过夏瑶还是适时的表现出了惊讶。
兴奋又谦逊道:“林老先生,我是您的粉丝,请问等下您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杜欣表现的就有些浑浑噩噩了。
比起向苏黛道歉,她更在意的,是关年的想法。
关年逼她向苏黛道歉,难道,是觉得当年的她做错了吗?他后悔了?
林四海没什么老前辈的架子,笑呵呵地跟小辈们打招呼,连连招手道:“来来,吃烧烤啊。”
仿佛他真的只是来度假的一般。
这样的态度令人轻松不少。
苏黛跟盛淮是最后来的,他们又对了一下曲谱。
嘉宾们跟林老先生都打了招呼,林四海点点头,手里还举着一根烤串儿,余光忽然瞥到最后来的那对儿。
眼底闪过一抹促狭,拉长了调子,“哟,这是谁呀?不是盛家那小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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