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黛百无聊赖地等啊等，没等到他说话。
干脆拉了个小凳子，就坐在少年身边，身后的大尾巴被她把玩着，用尾巴尖尖在少年的手臂上扫来扫去。
终于——
顾如灼研究完了。
他抬头，就对上一双清澈无辜的眸子。
哦，可能还要一点点暴躁。
顾如灼想：他可能要不当人了。
“黛黛，我们来量一个尺寸好不好？”
少女已经快要睡着了，整个小脑袋瓜都靠到了他身上，下巴还搁在他手臂。
闻言掀了掀卷翘浓密的睫毛，眼神透露出信息。
放。
“咳。”
顾如灼拉着她站起来，“你等着，我去拿软尺。”
他甚至没有说，自己因为实在一知半解，还加了附近商城一名柜姐的微信。
仔仔细细地咨询了一下。
本来他以为看着买个大点的就行了，结果柜姐告诉他，女生穿在里面的衣服很重要，大了小了都不舒服，要正正好才行。
甚至还说，如果实在拿不准，可以带女朋友来柜台，她亲自帮忙测量。
亲自帮忙？！
那是不是代表小妖怪的身体，就要被陌生人触碰？不行！
最终，顾如灼决定亲自上。
做这些事情时，他心里其实是没什么旖旎心思的，满脑子都是不能让小妖怪不舒服。
很快，他软尺就拿进来了。
一人一妖在卧室里一折腾就是半小时。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在做什么羞羞的事情呢。
实际上，某少年正经的，就连狐狸精都叹服了。
可真严谨啊！
终于，在即将过饭点时，少女被牵着出了门。
身后已经收起了尾巴。
但头上的耳朵还在，时不时地动一下，格外灵动可爱。
顾如灼看一眼，再看一眼，叹气。
“真的不能收起来吗？”
他的猫猫那么可爱，真的不想让别人看到啊！
“能啊。”闻言，少女一点头。
紧接着，头顶毛茸茸的耳朵消失不见。
顾如灼反而有些紧张，向少女身后一看——
果然，更夸张更毛茸茸的尾巴，正摇得正欢。
注意到他的眼神，苏黛还道：“目前以我的能力，只能收起一样喔，你喜欢尾巴还是耳朵呢？”
顾如灼太阳穴跳了跳，心不甘情不愿道：“耳朵。”
“好叭。”
‘噗’地，尾巴消失，白色的猫耳朵再次出现在头顶。
他都喜欢，可并没有跟别人分享的癖好啊！
电梯里，苏黛对着金属墙提了提自己的裙摆，娇声自恋道：“顾如灼，我好好看呀。”
“咳——”
顾如灼忍俊不禁。
行吧，他实在拿小妖怪没办法，就算他再醋，也舍不得压制她的天性，不许她出去玩。
“嗯，好看死了。”
这话一点不假，他们手牵手走在路上，不知道引起了多少路人侧目注视。
甚至在他们走远后，还掏出手机悄悄地拍他们亲昵的背影。
年轻的学生则更加大胆活泼，直接上前要联系方式，还问苏黛是不是玩cos的网红，想要关注她。
无一例外，这些都被身旁冷若冰霜的少年赶走了。
隔着几米远，还能听到他们的讨论。
“呜呜，好可爱的小姐姐啊！真的不是网红吗？！”
“肯定不是吧，如果她在网上发动态的话，早就火了好吗！”
“也是哦，没想到现实里真有长成这样的女孩子！呜呜，我p图都不敢p这么夸张好吗！她居然直接长这样！我服了！！”
苏黛一只手拿着甜筒，一只手被少年紧紧地握着。
好像是担心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妖怪的听力比人类可好上太多，她睁着圆溜溜的猫瞳，好奇地仰头问：“顾如灼，他们说的网红是什么？好玩吗？”
虽然过去的几年，身为猫猫时它也会看电视，不过顾如灼给它看的全都是有益身心健康的动画片。
完全把猫当孩子养。
至于丰富多彩的娱乐世界。
她还真没机会接触到。
顾如灼表情很臭，不过听到少女软糯糯的提问，还是缓和了神色，“一点都不好玩，做网红，可能会被许多不好的人攻击，所以黛黛乖，我们不玩这个，好不好？”
“这样啊……”
苏黛眨眨眼，“那就没有善良的人吗？除了那部分喜欢骂人的，也有会真心喜欢他们的人吧？”
顾如灼怔忪。
阳光下，小姑娘的眼睛清澈，倒映着蓝天白云，还有他小小的身影。
像是一汪从未被踏足污染的泉，干净极了。
片刻，他勾起唇，摸了摸她的耳朵。
“嗯，你说得对。不过我的黛黛那么可爱，我可一点都不想跟别人分享，怎么办？”
苏黛耳朵动了动。
傲娇的翘起唇，嗲声嗲气道：“顾如灼，看吧，你的真面目露出来了。”
顾如灼暗笑。
“什么嘴脸？喜欢你的嘴脸？”
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没办法，哪怕苏黛由猫变成了人，可在顾如灼眼里，她还是这个与自己相伴四年的小色猫。四年里，他不知道说过多少这样在外人耳中格外肉麻的话。
完全成了习惯。
苏黛也接受良好。
耳朵高兴得一动一动。
“那你这么喜欢我，能不能带我去吃我想吃的汉堡包呢？”
顾如灼：“……”他气得拧她小鼻子，“怎么，我的喜欢就值一个汉堡包？”
苏黛拍开他的手，拽着他向前走。
小嘴喋喋不休，“还可以是炸鸡、可乐、小蛋糕……”
顾如灼：“……”
行吧。
妖怪的喜欢，总是奇奇怪怪的。
苏黛满足地饱餐一顿，然后就瘫在椅子里不想动了。
她的小脚在桌子下勾少年的腿，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完全就是吃饱喝足准备打个盹的小模样，习惯的命令语气都黏糊糊的像是撒娇，“顾如灼，我好困，不想走啦！”
顾如灼能怎么办？
眼看周围汇聚在他们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他只能温声哄，“乖，回家睡好不好？”
小妖怪丢给他一个眼神，没动。
那眼神，自行体会。
顾如灼：“……”他眼里带笑，想了想，凑到她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跟她对视，问：“好吗？”
苏黛看看周围，勉强答应。
接着，两人手牵手走了。
接着走进了一个偏僻没有监控的地方，不一会儿，少年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怀里抱着一只小白猫出来了。
苏小喵伸了伸懒腰。
唔，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