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蓝是我姐。”
一句话,让苏悦熙心里的疑虑打消了大半。
她张着红唇,眼里有泪。
“你……真的是我的家人吗?”
苏黛很嫌弃她这副样子,一点没打算跟她走温情路线,“苏家就把你养成这样?还不如苏妤秋,她起码心够狠,也够有心机。”
哪里像你,像个丧家之犬。
这句话成功让苏悦熙把泪憋回去了,她眼眶还红着,控诉:“你怎么能这样?”
按照正常的亲人相认情节,对方此时难道不该上前给她一个拥抱,摸摸她的头,说一声受苦了吗?
这个想法刚冒头。
沙发中的苏黛就懒懒道:“我劝你别脑补,当了将近二十年的千金小姐,你似乎也没受什么苦。”
苏悦熙:“……”
她瘪瘪嘴,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刚要坐下,苏黛:“坐什么?外卖垃圾收拾了么?”
女孩不敢置信地瞪圆了双眼,恍惚间,似乎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跟她相认了。
“我是保姆吗?!”
但最终,在苏黛一言不发地幽幽注视下,苏悦熙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始了干活。
光团:【宿主大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苏黛伸了个懒腰,起身去浴室洗漱。
“人太闲会容易矫情的,多干点活就没事了。”
一语双关。
苏黛从没怪过苏妤秋不该针对苏悦熙,在两者之间本就是对立的,怪只怪苏悦熙太没心机,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
苏黛从始至终在乎的只有一个点,那就是苏妤秋到底使用了什么邪术,换了苏悦熙的命格。
她可以针对苏悦熙,可以把苏悦熙赶出苏家。但从苏悦熙脱离苏家的那一刻开始,两者就该扯平了。
但苏妤秋不,她要让苏悦熙死。
-
当清晨的阳光从窗户照进客厅,沙发中的女孩迟缓地睁开双眼,眼睛被强光刺激的流出生理性眼泪。
“这里是……哪里?”
她一愣,昨夜的记忆悉数回到脑海。
苏悦熙猛地坐起来,捂着额头狼狈呻吟。
所以,昨晚她真的找到了亲人,还在她这里住了一夜?
没有dNA鉴定她就信了苏黛的说辞,说起来也是很荒谬了。
此时,主卧的门打开。
苏黛端着空的水杯走出来,看到苏悦熙,哑着嗓音对她下达命令,“小区外有早餐铺子,去买点早餐回来,我要一杯豆浆。”
苏悦熙愣愣地仰着脑袋,有片刻的失神。
女人真的很适合红色,她一头乌黑地长发此刻披在身后,顺直柔亮,仿佛绸缎一般。她赤着脚,苏悦熙的目光下移,看到女人伶仃地的脚踝线条,有明显地骨头线条,莫名禁欲性感——
“茶几上有钱,自己拿。”
“嘭——”
关门声让苏悦熙一哆嗦,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或许是苏黛恶劣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了,被指使下楼买早餐时,苏悦熙竟然没有一点不适应。
“啊!”她一头撞向沙发,嗓音闷闷:“我是疯了吧!”
最后,行尸走肉一般爬起来,洗漱穿衣,下楼。
……
苏黛原本打算睡个回笼觉,却被外面的手机铃声吵得睡不着。
她烦躁起身,大步走向沙发。
那是一串陌生号码,苏黛接通,声音冷冷:“谁?”
冰霜一般的嗓音,刺穿网络,径直扎入于彩的心脏。
于彩给苏悦熙打电话,是联系她去参加综艺的,结果打了半天,才发现苏悦熙把她拉黑了。
“你是谁?”于彩反问,哪怕隔着手机,她也能感受到对方的强势,这让她很不舒服。
“别再打电话来。”苏黛说罢,直接挂了电话。
于彩愣了两秒,挂了?
苏悦熙!
她咬牙切齿,重新确定了一遍,这分明就是苏悦熙的手机号,根本不存在打不打得通一说。
于彩忽略苏黛的警告,再次打了过去。
苏黛嗤笑,看着猪窝一样的沙发,走过去靠在窗户边,外面视野开阔,天气极好。
“这是苏悦熙的手机没错吧?我不管你是谁,你让她接电话!”于彩怕对方再把电话挂断,竹筒倒豆子一般,“除非她真的想违约,那也可以支付违约金!如果她拿的出来的话。”
苏黛挑眉,知道苏悦熙这是又被摆了一道。
真蠢。
“违约金多少?”
光团好奇:【宿主大人,您要帮女主还钱吗?】宿主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于彩报出一个数字:“一亿。”
苏黛:“节目?时间?地点?我会让她准时参加。”
电话挂断,苏黛捏了捏眉心。
苏悦熙拎着早餐回来,看到的就是抱臂靠着餐桌盯着她的苏黛。
她心里有点儿慌,绷着小脸道:“我没多拿钱,茶几上都是整百,我就抽了一张,剩下的钱等下还你。”
她以为苏黛是介意这个。
“我怎么不知道你欠了一个亿?”苏黛拉开也椅子坐下,仿佛很随意地问。
“我什么时候欠——”后面的话自动消音,苏悦熙脸色难看,因为她看到了餐桌上,属于她的手机。
脑海是无数念头冒了出来,她垂下眼,“有人给你打了电话?”那个人八成是于彩。
苏黛勾勾手,让苏悦熙把早餐送上来。
她打开豆浆,把手机推过去,“时间地点以及综艺名字都在短信里,你自己看。”
苏悦熙站着,盯着手机,良久,她深吸一口气道:“我不想参加。”
“那么恭喜你,就要背上一亿债务了。”苏黛头也不抬地道。
一瞬间,苏悦熙真的很难过。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人面前,会不自觉地委屈,她紧绷地神经几乎要崩溃。
“一亿就一亿!那档综艺明显又是在给我挖坑,我参加了干嘛?去被人骂么?她就是想逼死我,大不了——”
“大不了你就去死?”
苏黛优雅地擦拭着唇角,语气平静没有波澜。
黑色眼瞳如同宝石,散发着幽邃神秘的光芒。
苏悦熙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赌气道:“反正我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呢?
“你确实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