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兮虽然能以最快速度将所有人带回中原大地,但却不想暴露太多,所以走走停停的,也只比正常行驶快了一天靠岸。
上了岸,王兮和周芷若便直接向张无忌几人提出告辞,准备回峨眉。
张无忌也急着带谢逊回明教,他成为明教教主到现在一直忙于自己的事,这个教主根本没有落到实处,这不是他想要的。
殷离却有些犹豫,她不想回去,但想到她答应过王兮的事,到底还是跟在了张无忌身后。
她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杨不悔却好像有所预感一样,一直黏在她身边,根本不给她落单的机会。
想到要回峨眉,周芷若心里其实还有些忐忑。
她和王兮骑在一匹马上,靠在王兮怀里,语气担忧:“兮兮,你说师父要是知道我们……会不会生气?”
王兮想了想,老实回道:“没事,即使师父不理解,她也没法把我们分开的。”
“嗯,大不了,我们一起离开峨眉。”话虽这么说,但周芷若的内心其实是不舍的,在峨眉长大的她早已把那里当成了自己的家,离了峨眉,她就没有归处了。
王兮也清楚峨眉对周芷若的意义,安抚道:“安心,你是师父看好的继承人,我们这样虽然的感情虽然少见,可又不是没有,峨眉这么多女弟子,你猜猜其中有没有和我们一样的?”
周芷若瞪大眼睛:“你是说?”
王兮肯定的点头:“只是这种事情,别人瞒得紧罢了,师父也是峨眉长大的,说不定她懂得比我们都多呢!”
周芷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但还是要求王兮暂时瞒着,等她先试探试探再决定要不要告诉师父。
说完她有些愧疚:“对不起啊兮兮,你把能给的都给了我,可我却连告诉师父都不敢。”
王兮抱着她安慰:“没事的,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是什么身份都好。”
做好了决定的两人一路拖延着路程,硬是过了两个月才回到峨眉。
一见到灭绝师太两人便齐齐跪下:“弟子参见师父。”
灭绝师太满意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得意弟子,微笑点头:“起来吧!看你们这样,东西带回来了?”
“回禀师父,降龙十八掌和古墓遗书都已到手,只是,中间发生了一些事,弟子将降龙十八掌给了别人。”王兮赶在周芷若前开口解释道。
灭绝师太皱了皱眉:“噢?什么事,你们细细说来。”
王兮便将宋青书的现状以及双方的约定都说了一遍,之后从怀里掏出写有武穆遗书的丝帛递了过去。
灭绝师太却没有接,只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那宋青书,能行吗?而且,你如何能保证他不会违背约定?”
王兮胸有成竹:“师父放心,弟子在他身上放了点小玩意儿,他若听话就没事,否则必定死相凄惨。”
灭绝师太到现在都不敢说完全了解自己这个徒弟的手段,见她说得肯定,也没再多问。
她转而看向周芷若,面色温和:“芷若,你既然回来了,就准备接任峨眉派掌门之位吧!”
周芷若闻言一惊,赶紧拒绝:“师父,弟子……”
“为师伤势太重,虽然如今行动无碍,但确实也受到了影响,你就不要推辞了。”灭绝师太并没有听完周芷若的推拒之言,自顾自下了决定。
周芷若看着对自己满是信任的师父,内心十分自责,师父对自己如此好,自己却还要瞒着她,属实不孝。
这么想着,她再次跪下,鼓起勇气开口:“还请师父收回成命,弟子……弟子做了天下之大不韪的事,不配成为峨眉掌门。”
王兮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陪着她一起跪下,没等灭绝师太开口询问便出声道:“师父,我和芷若,在出海前便已在蝴蝶谷成婚,弟子不孝,请师父原谅。”
这话一出,整个屋子便陷入了沉默,灭绝师太面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的两人,久久无语,思绪却拉回了曾经。
就如王兮所说,对于这种感情,她并不陌生,甚至很熟悉,峨眉派弟子众多,可为什么到了她这一代就只剩下寥寥几人了呢?
除了不幸死在江湖纷争中的,就是她们之中有人都动了不该动的情。
她师父风陵师太是个真正的方外之人,不为俗世所拖累,因而也认为她那些师姐妹修道之心不诚,将她们都逐出了师门。
就连她,原本也是没有资格继承掌门之位的,只不过她动情的对象是她师兄,师父原本的意思是等到她和师兄年纪差不多时就让他们成亲,然后掌管外门。
师兄资质好,性子也好强不服输,是他们这一代中最优秀的弟子,喜欢四处找人比武。
最终她也没等到为师兄穿上嫁衣那天,师兄死在了和杨逍的比斗之中。
她也因此恨上了明教,恨上了杨逍,可她的武功尚不如师兄,根本不是杨逍的对手,想要报仇,就得更加努力。
就这样,一心为师兄报仇的她开始断绝一切不必要的人情往来,一心练武,也因此得到了师父的重视,再确定她此生都不会再动情丝后,师父将峨眉派交给了她。
而如今……
灭绝沉默的看着不敢直视自己的周芷若,内心叹息:师父,弟子的境界比不上您,芷若太过优秀,除了她,没有人再有资格接管峨眉。
“情之一字,最为伤人,你们真的想好了?”灭绝师太低沉的嗓音响起。
王兮没说话,转而看向周芷若。
周芷若吐出一口气,目光坚定:“师父,弟子也曾犹豫过,也曾彷徨过,也曾……试图拉开和兮兮的距离,可是师父,我做不到。”
听完周芷若的话,王兮才笑着表态:“师父,你该知道,弟子就算不来峨眉,成就也不会低,我来这里,本就是为了芷若。”
听完她俩的话,灭绝师太摇了摇头:“罢了,只要你们往后收敛些,为师可以当做不知道。”
她说着还有些纳闷:怎么蝴蝶谷那边这么宠孩子的吗?还给办上婚礼了?
“师父?”周芷若有些不敢相信,她还以为……以为她从此就真的没有家了。
灭绝师太摇了摇头:“你喜欢上愿意为你离开家人守在你身边的兮儿,总好过喜欢上别的什么男子,世间男子多薄情,兮儿却肯为了你收敛锋芒在峨眉做一名普通弟子。”
“师父虽然对你们这种感情不是很理解,但也清楚只要你在这里,兮儿就不会离开,有你们俩在,峨眉定然屹立不倒,如此也就够了。”
她说完,挥了挥手:“回去休息吧!记住,在你们那些师姐妹面前收敛一些。”
等两人离开后,灭绝师太舒了口气,面色复杂:“师父,希望您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