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和宫
吕四娘身着一袭玄色劲装,身姿挺拔地立在中央。
只见她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剑身修长而轻薄,在微光下泛着凛冽的冷光。
吕四娘玉臂轻抬,手腕翻转,长剑随之灵动挥舞,带出一道道银色弧线。
她的每一个起势都轻盈似燕,脚尖轻点地面,旋即腾空而起,身形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恰似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她的剑法飘逸洒脱,令人目不暇接。
时而如疾风骤雨,剑招凌厉,寒光闪烁间,仿佛能听见空气被利刃划破的声响;
时而又如行云流水,动作舒缓流畅,剑身灵动地穿梭于她的周身,像是一条灵动的银蛇。
她的步伐灵活多变,前踏、后跃、左移、右旋。
每一步都踏得精准而稳健,脚下的青砖上似乎都留下了她独特的印记。
吕四娘的眼神专注而坚定,紧紧盯着前方的虚空,仿佛那里有着她的宿敌。
随着剑法的施展,她的呼吸也变得有节奏起来,呼气时,剑招迅猛有力;
吸气时,剑势则沉稳内敛。
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滑落,滴在地面上,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专注。
她突然高高跃起,在空中急速旋转,手中长剑如车轮般飞速转动,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
周围的花草在剑气的激荡下纷纷摇曳,花瓣与树叶簌簌飘落,仿佛也在为她的剑法伴舞。
转瞬间,她又如落叶般轻盈落地,长剑稳稳地停在身侧,剑身微微颤动,似乎还在回味着方才那精彩绝伦的剑舞。
而吕四娘则静静地站在原地,面色平静,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着她刚刚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剑术修炼。
雍和宫的庭院里,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着往昔的故事。
吕四娘刚结束晨练,正坐在亭中休憩,手中轻轻擦拭着那柄陪伴她多年的长剑。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吕四娘抬眸望去,只见莫尔根·察罕脚步匆匆而来,他的额头上微微沁出了汗珠,显然是一路疾行至此。
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却又略显疲惫的身形。
现如今吕四娘再见莫尔根·察罕,心中已没有了往昔的恨意,反而涌起几分怀念。
在她的记忆深处,曾经的那些爱恨情仇早已渐渐沉淀,那个人也已成为了过去。
每一次看到莫尔根·察罕,她的眼前总会不自觉地浮现出雍正的身影。
他们之间的深情,终究还是敌不过命运的捉弄,落得个情深缘浅的结局。
莫尔根·察罕看着吕四娘发呆的模样,心中了然,她定是又想起了先帝。
先帝已逝,再多的言语,也无法改变这既定的事实,一切都已成为过眼云烟。
莫尔根·察罕快步走到吕四娘面前,微微躬身行礼,神色恭敬又带着几分恳切,“吕姑娘,今日是主子的生辰,他命我来,请你一起去长寿宫参加宴会!
主子特意交代,此次是家宴,若姑娘想去,我便带你去;
若姑娘不想,主子绝不勉强。”
吕四娘何等聪慧,一听说是家宴,便明白其中深意,此次赴宴必然不会有外人。
乾隆能如此安排,可见是真的把她当成家人了。
她脑海中浮现出萧云温柔的笑容,他们二人对自己的赤诚之心,她又怎会感受不到。
短暂的思索后,吕四娘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好,那你稍等我一下,我回去换身衣服,便跟你去赴宴。”
莫尔根·察罕闻言,不禁愣住了,他原本以为吕四娘会毫不犹豫地拒绝。
但此刻,看着吕四娘平静而坚定的面容,他很快回过神来,连忙应道:“好。”
吕四娘转身,迈着轻盈的步伐回了寝殿。
莫尔根·察罕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
寝殿内,吕四娘站在衣柜前,手指轻轻抚过一件件衣物。
最终,她挑选了一件淡蓝色的锦缎旗袍,上面绣着淡雅的白色梅花,简约而不失典雅。
她对着铜镜,仔细地梳理着发丝,将长发盘成一个简洁的发髻,插上一支素银簪子。
看着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吕四娘缓缓伸出手,拉开抽屉,指尖触碰到那块她曾无数次抚摸过的玉佩。
玉佩温润的触感传来,刹那间,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玉佩的纹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极浅的、带着几分怀念的笑意。
片刻后,她深吸一口气,将玉佩小心翼翼地装进一个精致的锦盒里,再轻轻放入袖口。
她知道,这块玉佩承载着太多的过往,今日就将它作为礼物,送给乾隆吧!
她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门口。
随着“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莫尔根·察罕静静地站在门外等候,身姿挺拔,神色恭敬。
莫尔根·察罕的目光迎上吕四娘平静如水的眼神,微微欠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吕四娘神色平静,声音平和却又透着一丝淡淡的期待,“带路吧。”
这是她进宫以来第一次走出雍和宫,外面的世界对她而言,既熟悉又陌生。
而即将赴的这场家宴,更像是命运安排的一场特殊重逢。
莫尔根·察罕在前领路,吕四娘不紧不慢地跟在其后。
一路上,两人都未言语,唯有脚步声在寂静的宫道上回响。
很快,他们来到了长寿宫。
莫尔根·察罕亲自将她送到了长寿宫正厅,再次欠身说道:“吕姑娘,请吧。”
吕四娘深吸一口气,抬步走进了那充满欢声笑语的大厅。
大厅之中,一张长条形的桌子摆满了珍馐美馔,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乾隆等人围坐在一起,气氛热烈而温馨。
她还未走近,欢声笑语便传入耳中。
她不禁微微一怔,心中暗自感叹,这就是家的温暖吧,和自己曾经在江湖漂泊时的孤独截然不同。
众人正沉浸在为乾隆庆生的喜悦之中,纷纷献上各自的生辰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