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司锦年想起受伤的事情,脸色变得难看,他刚想说出来,却想起虞乐瑶之前的嘱咐。
一时,他不知道该不该说。
瞧见他为难的神情,沈墨卿目光一闪,试探道:“看你这么不想说,不会是虞云端那货伤的你吧?”
司锦年:“你……”
“你想问我如何猜到的?”
沈墨卿长腿交叠,一副慵懒的模样,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
“你以为沈家如何能在大虞朝立足数百年的?”
“我明白了!”
司锦年恍然,沈家这种老牌世家,底蕴深厚,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沈墨卿靠在椅背上,把玩着身前的头发,淡淡道:“这事瞒不住月牙,下午你还是如实交代吧。”
司锦年默不作声,很是纠结。
见状,沈墨卿继续说:“昨天来了两波人马想要杀你。”
“若不是月牙执意救你,你早就死了。他都这么对你,你还要留情?”
司锦年叹气:“我是担心乐瑶,虞云端毕竟是她亲兄长。”
“妇人之仁!”沈墨卿不屑地冷哼。
他眸光一闪,说起其他话题。“你可知道你现在值多少?”
“值多少?”司锦年不明所以。
沈墨卿掰着手指算:“一株绝世罕见,有价无市的血菩提。”
“一株千年人参!”
“还有各方人马救你的恩情,你自己算算。”
“血菩提和千年人参?!”
司锦年惊讶地喊了一声,千年人参他倒是听说过,可是血菩提是什么东西?
沈墨卿说到这里,还有些吃醋,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
“那是月牙求金侯爷和虞王爷,千辛万苦求来的!”
“她为了你都跪下求人了,一双眼睛哭得通红,最后才勉强求来的。”
“你现在醒了,还不愿意指出背后之人。再有下一次,月牙就是哭死也没这两样东西救你!”
沈墨卿说得夸张,听得司锦年心脏紧缩起来。
沉睡中的时星月:“……”
她什么时候下跪了?不就是撒撒娇的事?
沉思片刻,司锦年疲惫地叹了口气。
“我说!”
“前天晚上虞云端邀我过府议事,我无意间撞破他和宁卓文之间的交易。”
“起初虞云端还想说服我一起,但是我身为大虞朝的丞相绝不会和他国之人勾结。”
“没想到虞云端竟然趁我起身之际,拔剑刺伤我。”
“等我勉强逃回这里,就已经昏迷不醒,再醒来就看见你了。”
闻言,沈墨卿眯起眼睛猜测:“虞云端想要篡位!”
司锦年心中惊骇,他一直以为沈墨卿就是个霸道纨绔的世家公子,虽然他上战场杀敌无数,不过也就是个莽夫。
谁成想他竟然猜中了!
司锦年叹了口气,蹙眉道:“虞云端若是知道我没死,肯定会派人再来刺杀我。”
“如此司府便不安全,能不能让乐瑶去战王府住几天?”
沈墨卿撇撇嘴:“你能躲一天,还能躲多久?”
“这事必须有个了结!”
“可是虞云端若是死了,乐瑶怕接受不了。”
“呵,你想太多了!只要虞云端敢篡位,他必死无疑!”
沈墨卿正色:“我战王府绝不允许皇朝动荡!”
“虞云端若是不篡位,他还能苟活几天。若是他真做出这事,我战王府饶不了他。”
“谁都不能颠覆大虞朝!”
此时天空已经微亮,一束光透过窗户照在沈墨卿身上。
司锦年清晰地看见沈墨卿眼底闪过的杀意,那杀意笼罩整个空间,让他不适地皱起眉头。
下午
时星月终于醒了,她抬头看向窗外,这会太阳快要下山,显然已经是下午了。
她坐直身体,疑惑道:“我就睡了一会?”
“宝儿,你去洗漱,过会吃饭了。”
沈墨卿掐住点进来,果不其然看见时星月醒来。
时星月下床穿鞋子,忍不住惊叹:“我睡了这么一会,浑身都舒服了。”
沈墨卿挑眉,指了指外面:“有没有一种可能,现在是第二天下午。”
时星月大脑宕机一瞬,随后上前就是一脚。
“你丫的给我下药!”
“嘿嘿,我是怕你太累了!”
沈墨卿没打算瞒她,嬉皮笑脸地迎过去。
“对了,他已经醒了。”
“醒了?我去看看!”
时星月顾不得洗漱,绕过屏风走过去。
这会虞乐瑶正守在床前,看见时星月来了,赶紧让开一个位置。
“星月,你快来看看锦年。”
“嗯。”
时星月嗯了声,给司锦年做了个检查。他恢复很好,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时星月松了一口气,脸上不由得露出笑来。“锦年没事了!”
“昨天千年人参还剩不少,乐瑶你让人炖些人参鸡汤给他喝。”
司锦年赶紧拒绝:“不用了,这东西太珍贵,剩下的星月你收起来吧。”
时星月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你以为你活下来就好了?”
“你受伤太重,需得仔细调理。这人参再贵重也是死物,比不得你。”
“乐瑶你别搭理他,让人炖了给他调理身体。”
虞乐瑶连连点头,泪水涌出眼眶。“星月,谢谢你!”
“要不是你们,昨天锦年就没了。”
她不敢相信若是司锦年去世了,她们孤儿寡母该如何生活?
从小相处,她对司锦年的情谊并不少。
时星月安慰她:“别哭了,眼下是要揪出害锦年的人。”
“锦年,你说是谁害的你?”
闻言,司锦年只得和盘托出。
虞乐瑶越听越心惊,到最后更是坐立不安,站起身体来回走动。
“怎么会是他?!”
时星月吹了下额前的碎发,摸着腰间的匕首就要出去。
“我去宰了他俩!”
“等一下,你别冲动!”
沈墨卿抱住时星月的腰肢,不准她出去。
“你放手!”时星月挣扎着。
沈墨卿抱得更紧,苦口婆心地劝说:“你是北寒国皇室之人,若你杀了虞云端和宁卓文,势必会引起大虞朝和南宁国的怒火!”
“到时候两国一起朝北寒国发难,北寒国就遭殃了!”
闻言,时星月停下动作,气得一掌拍碎面前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