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双脚真正踏上这片土地时,郭襄阳不禁暗自惊叹:这酒馆从外面看起来门面不大,普普通通,但没想到它的后院居然如此宽敞,屋舍却是不少,一间连着一间。
而且,郭襄阳稍加留意便察觉到,在这看似平常的后院之中,竟然还暗藏玄机——有一个通往地下的入口,想必下面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下室了。
更让郭襄阳觉得奇怪的是,此刻这地面上的屋舍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看不到,安静得甚至有些诡异。
要知道,就在不久前,面馆老板明明告诉他这家酒馆里有老板以及两名小厮,刚才还有三个人走了进去。
再加上昨天晚上,郭襄阳可是一路紧追不舍,跟到这里的那个行踪诡秘的黑衣人,按理说这些人现在应该都在这里才对呀!
可为什么此时此刻,他们却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所以,这些人显然都钻进了地下室。
郭襄阳则像一只身手敏捷的猫儿一样,动作轻盈且迅速地攀上了一处视野极为开阔的墙头。
此刻的他,宛如一位身经百战、经验极其丰富的老练猎手,全神贯注地凝视着下方,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
经过长时间细致入微的观察,他的心中渐渐浮现出一个笃定的判断:地下室的入口十有八九就在后院那个看似普通无奇的柴房里面。
因为仅仅是柴房门口那块不大的地方,居然就遗留着至少五个不同人的脚印!
“只是去取个柴火罢了,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人如此频繁地进进出出呢?”
想到这里,郭襄阳如同夜间出没的鬼魅一般,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朝着那座充满悬疑色彩的柴火房潜行了过去。
当他终于成功地潜入到柴火房中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四五捆被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柴火。
地面上还铺陈着一层薄薄的砂石,看上去就像是给这个房间蒙上了一层精心伪装过的面纱,让人难以一眼看穿其中隐藏的玄机。
然而,郭襄阳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却不会轻易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他聚精会神地审视着周围的一切,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没过多久,他果然就在一捆摆放得最为规整的干柴下方的地面上察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只见他先是缓缓蹲下身子,然后伸出右手,无比轻柔地将覆盖在那处地面上的砂石一点点拨开。
随着他的动作,一块长宽约莫各有一米五左右的木板逐渐显露了出来。
郭襄阳只觉得一股兴奋劲儿如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整个人都为之一震。
那心中涌起的喜悦就好似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心堤。
然而,尽管内心如此激动,他手上的动作却是愈发小心谨慎起来,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显得那么轻缓,仿佛稍有不慎便会惊醒这隐匿于地下、沉睡已久的秘密。
只见他慢慢地俯下身去,身体紧贴着地面,然后像一只警惕的猫一样,悄无声息地缓缓爬行。
当靠近那个发出声音的地方时,他停住了身形,将自己的耳朵当作最为灵敏的天线,一点一点地凑近地面,并紧紧地贴合上去。
此时的他,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极为轻微,唯恐一丝一毫的动静都会打破这份宁静,干扰到那从下方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声音。
就这样,他安静地趴在那里,全神贯注地聆听着。
起初,只能听到一些模糊不清的声响,像是被层层迷雾所遮掩。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声音逐渐清晰起来,隐隐约约之间,竟能分辨出那似乎是一种空洞的回响,仿若大地正在跳动着它那不为人知的心脏。
确定了声音的来源后,郭襄阳慢慢站起身来,蹲在了那块可疑的木板旁边。
他伸出双手,那双手此刻看起来就如同轻柔的微风,带着无尽的温柔与小心,轻轻地落在木板之上。
随后,他开始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推动木板,一点点地将其向一旁移开。
就在木板被完全推开的那一刹那,一个长宽均约一米左右的正方形地道入口赫然出现在郭襄阳的眼前!
这个地道入口黑黢黢的,深不见底,宛如一个神秘莫测的黑洞,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而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地道之中即刻传来了一阵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那声音低沉而又飘忽不定,仿佛是来自地府深处的幽灵正在喃喃低语,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和禁忌。
“还好此次老夫明智地让替身隐匿于朝天阁总舵之中啊,要不然此时此刻,老夫怕是早已如同那待宰的羔羊一般,毫无还手之力地落入裴徽那小子的魔掌之中啦!”说话之人长吁短叹着,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张先生您可真是神机妙算呐!做起事来就好似那无比精密的钟表一般,每一步都计算得如此精准、谨慎入微,又岂是裴徽那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能够与之相抗衡的呢?”旁边一人满脸谄媚之色,对这位张先生大肆奉承道。
“可不是嘛!张先生仅仅只是略施小计而已,便能巧妙地让狗皇帝对那哥舒翰心生厌恶之情,甚至毫不留情地将他打入大牢之中。”
“如此一来,如今的河西边军已然乱作一团,犹如一盘散沙般失去了主心骨,群龙无首之下,可不正是咱们节度使举兵造反的绝佳时机吗?”另一人也赶紧附和着说道,眼中闪烁着兴奋与贪婪的光芒。
然而,那位被众人吹捧的张先生却是摆了摆手,一脸严肃地告诫道:“好了好了,诸位切莫再这般过度地吹捧老夫了。”
“虽然此次我们占得了些许先机,但切不可因此而轻视了那裴徽啊!此子虽说年轻,但其才智过人,堪称是人中龙凤之辈。”
“若不是老夫我做事向来小心谨慎,不留丝毫破绽,只怕此次就要在这阴沟里翻船喽!”
说到此处,张先生不禁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回想起了与裴徽交锋时的惊险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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