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雇佣兵接话道:
“可真要是那些怪物干的,巡山的两位兄弟尸体就留在了原地啊。”
他们在游轮上漫无目的地踱步,每一步都仿佛有千斤重。
太阳渐渐西斜,余晖透过舷窗洒在凌乱的甲板上,映出一道道长长的光影,却没能给这阴森的氛围增添一丝暖意。
石磊咬着牙说:
“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得想个辙。”
“今晚先在船上过夜,把所有舱门都锁死,轮流守夜,明天再想办法。”
众人虽心有不甘,但也知道此刻别无他法,只能点头应允。
他们找来一些食物和水,简单充饥后,便各自找地方休息。
在石磊和雇佣兵们悄然离去的当天,众人尚沉浸在之前发现黄金又瞬间失去的混乱与惶恐之中,丝毫未察觉自己已然被抛弃。
时间缓缓流逝,天色渐暗,山洞外的丛林被暮色浸染。
众人围坐在山洞内,摇曳的篝火映照着他们疲惫且焦虑的面容,讨论的声音此起彼伏,却难掩其中的不安。
“石磊队长和那些雇佣兵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这都天黑了,不会也遭遇什么不测了吧?”摄影师陆墨紧蹙着眉头,手中无意识地摆弄着相机,眼神中满是担忧。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在山洞内轻轻回荡,仿佛也带着几分恐惧的回音。
众人听闻此话,心头皆是一紧。
没了雇佣兵们荷枪实弹的保护,他们越发觉得自己仿若置身于狂风巨浪中的孤舟,飘摇不定,没有一丝安全感。
每一丝风声、每一点动静,都像是隐匿在黑暗中的魔爪,轻轻拉扯着他们脆弱的神经。
“不行,咱们不能就这么干等着,明天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离开这儿,回到岸边去。”
生态学家叶青澜咬了咬牙,坚定地说道。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光芒,像是在这黑暗困境中燃起的一点希望之火。
众人纷纷点头,只是这点头的动作里,多少带着些无奈与迷茫。
一夜难眠,众人在担惊受怕中煎熬着。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黎明的曙光艰难地穿透云层,洒进山洞,带来些许慰藉。
然而,这份慰藉转瞬即逝。
“啊——”摄影师陆墨的一声尖叫,宛如一道凌厉的闪电,瞬间惊醒了所有人。
众人瞬间从睡袋中爬起,慌乱地抓起身边的简易武器,眼神惊恐地望向洞口。
只见洞口十几米外的丛林中,影影绰绰地游荡着不少长毛怪。
它们身形高大,浑身长满杂乱无章的黑毛。
肌肉在毛发下若隐若现,像是蕴含着无穷的蛮力。
面部扭曲狰狞,双眼泛着诡异的红光,嘴里的獠牙在微光下闪烁着寒光,唾液顺着嘴角滴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这般模样,哪里像是世间的生灵,分明是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恶魔,瞬间把众人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
众人战战兢兢地蜷缩在山洞深处,大气都不敢出,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些长毛怪,手中的武器因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
时间在这一刻像是静止,每一秒都无比漫长,他们在极度的恐惧中度过了好长一段时间。
奇怪的是,长毛怪们只是在丛林边缘来回游荡,始终没有进山洞的意思。
它们偶尔停下脚步,抬起头,用那泛着红光的眼睛望向山洞,似乎在忌惮着什么,始终不再往前靠近一步。
众人满心疑惑,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动物学家林观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恐惧,凭借着专业的素养和敏锐的观察力,开始仔细分析眼前的局势。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长毛怪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像是在解读一本神秘而危险的密码本。
良久,林观野微微皱眉,猜测地说道:
“我觉得,它们对这个山洞可能有着特殊的恐怖记忆,就像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本能恐惧。”
“又或者,这里散发着某种我们闻不到的特殊气味。”
“这些气味对它们来说是一种极为强烈的威慑,迫使它们不敢靠近山洞。”
众人听后,稍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了些许。
只是,这片刻的安心并没能持续太久。
虽然暂时性命无忧,可他们望着洞外那些张牙舞爪的长毛怪,再看看手中简陋的武器,心中满是苦涩。
他们清楚意识到,已然被困死在这里,前路就像是被一层厚厚的迷雾笼罩,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待在这儿吧?”
有人焦急地问道,声音里带着哭腔,仿佛一只受伤的困兽发出的无助嘶吼。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没了主意。
山洞内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洞外长毛怪偶尔发出的低吼声,以及众人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绝望的乐章。
山洞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众人围坐在一起,心焦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医生苏瑾瑜悄悄挪了挪身子,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身旁华清的胳膊,同时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
“华清,你看看大家,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怎么就你一个人,好像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
“莫非……你心里已经有突围的法子了?”
她的声音虽然刻意压低,然而在这局促狭小的山洞之中,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一时间,所有人像是听到了集结号一般,瞬间竖起了耳朵,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华清。
这也怪不得众人如此敏感,实在是华清这两天的举动太过反常了。
昨天,当其他人都在绞尽脑汁、齐心协力地想办法下山。
在山林间四处探寻出路,累得精疲力竭之时,唯有华清优哉游哉地坐在树底下,惬意地晒了一整天太阳。
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与周围紧张忙碌的氛围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