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雷克有对他的下属做出过约束吗?”红龙赫曼和林无惑一起看着简报
与机械帝国双子女皇之一的白皇玛丽安娜会谈过后,鲁昂地区的局势并没有出现缓和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剧烈。
“赫曼我考考你,情报组织的三个组成能力是什么?!”林无惑没有直接说明而是反问这个问题
“纪律、灵活、保密?”红龙赫曼印象中是这三样
“差不多,那你觉得现在的问题是什么?对于机械帝国的情报机构在鲁昂特别行政区来说,出了什么问题?”林无惑点点头
“你是说机械帝国在鲁昂的情报组织开始独走下克上?”红龙赫曼想到了结果
“正确。”
情报组织的要求区别于任何组织,如果套用其他机构的运转方式将会出现严重的水土不服。
许多关键的情报网以及情报节点,是上下级单线联系。甚至于说是在失去其中一个节点后,整条情报线都会瘫痪。
如果像是管理企业或者是军队一样管理情报网,那么这种制度将会让整个情报网迅速僵化,变成时效性极差的情报组织。
情报组织的关键在于情报收集与信息筛查,当然还有最关键的信息时效性。
就比如08年金融海啸前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即将到来的经济危机,如果这个时候知晓将会直接成为千亿富翁。
但如果在金融海啸发生后知晓,这个消息将会是一文不值。这就是情报时效性都是重要性,及时知道信息会是一个战略级别的优势。
想要确保时效性就必须给一线足够的自主权,来让他们灵活的对关键目标、关键机构、关键区域进行渗透。
这种放权行为,能够给予基层充分的空间、时间去为目标量身定制出一套专属方案。
同时确保不会因为层层审批的官僚主义,妨碍到最佳时间的渗透。
同时接触行动的层级越少,那么这个计划的保密程度也就越高。就算泄密,也能够通过对少量人群的筛查,找出谁泄密。
灵活有权力的基层情报组织,能够对目标的渗透效率非常的高,甚至能够搞到核心机密情报。
但这也产生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基层情报组织天然的有独走倾向。
上层将大把大把的钱丢入到下级黑箱中,这些钱用在哪?用多少?有没有结余?都不知道。这绝对会滋生腐败与独走倾向,但机械帝国的态度是只要能够搞到情报,这些钱贪了也就贪了。
德雷克大公爵现在要面对的不只是情报系统贪腐问题,他也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他也信奉结果主义。
但是机械帝国在鲁昂的情报网开始不听命令的独走,这是他所不能够忍受的。毕竟对于这些行动的背后,是在违抗双子女皇白皇玛丽安娜陛下的命令。
“德雷克,我的新发型好看吗?”白皇玛丽安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原本的金色长发已经剪短至嘴角长度
“陛下您的任何决定都是好的。”站在门口的德雷克大公爵应声,但与此同时也说出了他的担心“国内可能会有些人不满陛下做出的改变。”
“德雷克你的回答和其他人一样无趣。”白皇玛丽安娜不满德雷克的客套话说辞“我还以为你和其他人的回答不一样。”
“非常抱歉,陛下。”德雷克大公爵也不知道说什么
白皇玛丽安娜习惯性的用自己的右手食指去缠绕自己的头发,但现在的短发只能让她的金发在指关节打转。
“德雷克,为什么我感觉欧罗巴比我们国家所宣传中的还要自由?我们一直以自由来宣传我们的国度,但实际上就连我自己作为双子女皇之一也不能随便选择自己喜欢的发型?”白皇玛丽安娜继续发问
德雷克大公爵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答案。
“德雷克,你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白皇玛丽安娜没有想让德雷克大公爵混过去
“陛下,自由是有边界,边界就是秩序下的法律之内。”德雷克大公爵知道两者的区别“欧罗巴的秩序是对所有人,至少是大多数人平等的。但我们机械帝国,秩序对于每个人来说都不一样。”
“双重标准甚至是多重标准嘛?”白皇玛丽安娜沉思
“德雷克,帝国的情报组织只属于帝国,而不是某个人或者某个势力的雇佣兵。明白吗,德雷克。”
“我知道了,玛丽安娜陛下。”德雷克大公爵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现在也是一个难得的好时机,借着欧罗巴闪光的手,将那些不听话独走的人群给清除出去。将这些本该处理的人,作为向欧罗巴闪光表示出的合作诚意。
德雷克大公爵神秘兮兮的邀请林无惑来到了一间咖啡厅内,将手上的一份名单郑重的递给对面坐着的人。
林无惑奇怪的接过来,这么突然的再会面也不清楚德雷克打什么主意。
于是他小心的打开了像是俄罗斯套娃一样,一层信封封着一层信封的东西。从大拇指厚的文件袋最后变成一张薄薄的纸,上面只有两个人名。
林无惑都气笑了,他用两个手指夹住这张薄薄的纸反问德雷克大公爵。
“肥黎和高佬是叛徒连鲁昂大街上卖报纸的小孩都知道,用得着你来告诉我?!”林无惑把纸拍在桌子上
德雷克大公爵在回想着各种各样悲伤但是事情,来让自己的表情管理尽力绷住。
“额,这不一样。”德雷克大公爵摊手给出了他的说法“这是官方认证。”
林无惑愣了一下,似乎想到德雷克大公爵厚颜无耻但没有想到德雷克大公爵会这么无耻。
“哈哈,哈哈哈哈哈。”林无惑气笑了
“哈哈哈。”德雷克大公爵也陪笑
最后两个人诡异的一起狂笑,笑声中林无惑想着的事情是:臭小子你给老子等着。
很快鲁昂特别行政区将要对基本法第二十三进行讨论的消息开始传出,这条消息就像是在平静的湖水中丢人大石头一样。
只要通过第二十三条就能彻底切断鲁昂政治组织与国外政治组织之间的联系,也就会失去所有的外部资助,断掉所有反对派的财路。
这个消息也自然让反对派谋划更大规模的暴乱活动,这几次的地点选择在了鲁昂的元村。
依旧是熟悉的流程,朝警方递交都是正常游行示威申请。打算中途再像之前一样改变行进方向,阻塞交通来绑架所有元村居民。
元村是最后一块鲁昂的拼图,这里的暴乱活动没有将正常居民吓退噤声,这一次他们打算出动更大量的暴徒人数来让元村居民屈服。
这一次能够通过正常的游行示威来集中人群,随后再使用各种增援来进一步迅速扩充暴徒数量来让警方预计警队人数迅速超载无法做到正常维持秩序。
但这一次他们失算了一点,鲁昂警队没有批准此次的游行示威活动。他们的聚集行为在一开始就是非法集会。
前期的准备已经完成,大学那些毒教师已经完成了对于学生的情绪唤醒、媒体也在大量印制各种各样给暴徒伪装成记者的证件、物资已经发放到位,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于是就算顶着一开始就是非法集会的风险,他们也依然开始行动。而这一次彻底演都不演,防毒面具等遮挡容貌的东西一开始就佩戴。
大量的暴徒通过鲁昂的地下铁路网开始朝着元村聚集,他们直接涌出地铁站展开活动。
前期暴徒人数少的时候,他们会表现出克制。在乌合之众效应的影响下,他们并不会在自己没有占据优势的时候肆意妄为。
他们开始举起早已经准备好的分裂口号招牌、旗帜等来吸引注意力,这些行为的背后意义就是在聚龙暴徒的集结点。用非常明显的标志来充当集结点的标志,让陆续赶来的暴徒能够一眼在人群中看到自己要前往的方向。
而这期间,自然会引起周围人的不满。尤其是还抱有爱国心的鲁昂元村居民,他们开始上前理论和这些人争辩。
舆论场上的争辩并不会起到说服对方的作用,与对手争辩的最大作用是争取观众。
带着明确立场的人群是不会被话语所说服改变自己的立场,但是那些在一旁摇摆的观众群体,正是与这些暴徒争辩所应该争取的群众。
元村的居民并不像是其他鲁昂地区一样不敢发声,他们在这里有一个广泛的共识。
暴徒的组成部分大部分并不是那种能够辩论的知识分子,能够思考的反对派都被安插在鲁昂的议员以及更高的能实际影响鲁昂特别行政区的实权职位,这些人也不屑于继续搞街头政治来捞取政治资本。
冲在街头一线的暴徒,都是那种能够用完就扔的一次性消耗品。只有这些没有什么价值的单位,才能够无成本去消耗鲁昂警队的宝贵警力,如果将全部资源投入到对这些一次性消耗品的抓捕中,那么鲁昂警队明显是亏的。
随着越来越多的暴徒聚集在那些叫喊着分裂主义口号以及分裂旗帜下,这些所谓大的抗议示威者开始展现他们的暴力倾向。那些藏匿在暴徒中的指挥节点开始发号施令来主动升级局势,他们虽然外貌穿着等和示威者大差不差,普通的示威者也不会知道他们的身份。
去中心化的颜色革命组织,并非没有指挥结构。只不过他们通过去中心化来让自己的指挥层级变得非常难以追踪,尤其是中层指挥层级更是会身处海外。
颜色革命的基层指挥框架,是那些藏匿在暴徒人群中带着一个区别于普通暴徒的装饰。用以自己能够被更下级察觉到自己位置,一般来说在黑色服饰中会看到一个身背显眼红色双肩包的存在、戴着红色棒球帽、左上臂上缠绕着黄色的宽胶带等等配饰。
这些人就是暴徒背后的最基层指挥官,大多数暴徒都不会意识到他们的存在。他们的作用是在一线的冲突现场,利用手机等通讯设备直接随着局势的升级而对特定的单位,直接下达行动的具体内容与行动的时机。
比如当示威者和普通人开始止步于争论的时候,局势被限制在双方激情互喷并不会进一步升级局势的时候,这些一线的暴徒指挥官就会在通讯设备中对于某个人直接下令来让他升级局势。
当一个暴徒开始使用暴力的时候,所有的暴徒都会因为有领头人的出现而照做。
最关键的是谁先开始,在法不责众的乌合之众心理的影响下,大量的暴徒开始了升级局势。
元村地铁站开始出现暴徒和当地居民互相推搡叫骂,其中一个大爷抓住机会直接将一个站在前排叫骂的黑衣人头套给薅下来。
失去面部遮挡的暴徒,瞬间表现出没有丝毫的暴力倾向。就好像刚才那个一直和人推搡叫骂的人是其他人而不是他自己,失去容貌的遮挡让他就像是见了光的蟑螂一样,举起手遮挡住自己的面部想要逃蹿出这里。
一方面鲁昂警队能够通过他的面部特征来将他彻底的定位,从而实现抓捕归案。这次的游行示威没有通过鲁昂警队的申请,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非法集会。他有非常具体的法律惩罚条款,而这个法律会实实在在落在他身上。
除了法律威慑之外,还有一个心理上的直接影响。
乌合之众的底层逻辑是用群体的恶来掩盖个人的恶,这些暴徒通过遮挡自己的容貌来将自己的身份从具体的个人转化成一个集体的身份。暴徒或者是叫示威者可以是一个人,也可以是一大群人。
可以是学生、可以是议员、可以是老人、可以是未成年,不管是谁都能聚集在一个简单的口号或者是简单的旗帜下。通过这种身份上的归属,来凭空在心理上创造出一个有心理归属的大多数。
利用这种心理上的大多数来掩盖个人做恶的心理负担,可以通过将这些恶行来推给一个群体身份,掩盖自己个体的身份。这种做法能够给暴徒心理上解绑并加大鲁昂警队的追踪效率。
一旦脸上的遮挡被人扯下来,那么他将失去了群体的身份。能够被人轻易定位成一个具体的人而不是抽象的暴徒人群中一员,鲁昂的法律对象瞬间从一群人转变成具体的某一个人。
这会让道德以及法律上的约束,瞬间回到他的身上。将他从一个暴徒瞬间变成一个正常人,至少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必须遵守秩序,不然就会付出相应的后果。
就在暴徒和元村群众的冲突开始升级时,远处大量的白色考斯特17座小客车正在急速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