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对于程少商能答应拜师就已经很意外了，对于她到底愿意不愿意跟着自个走倒是不强求。
连自己的亲人都不能让人相信，何况她这个外人呢？虽然他们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他们确实没什么想法，但是人家孩子想要活在熟悉的环境里也无可厚非。
在清欢看来，活在程府其实也挺好的，一方面日后他们总是还要在都城生活，总不能让程家四娘子带着从小生活于荒野这种拉低身价的流言出来。更何况只有活在程家，程少商才能深刻体会到她在意的亲情从来都一文不值。
果然程少商期期艾艾地低声询问：“我拜你为师之后，就必须跟你一起离开吗？”她抬头看了清欢一眼，复又低下，扣着自己的手指，虽然没说，但是意思表现得很明显了。
清欢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就是又想骂人但是又带着心疼，罢了罢了，人总是要自己看透才行啊，她可不想等日后人家生活美满，她成了坏人。
她弯下腰，“并不是。如果你不想离开家里，你也可以继续待在家里，但是你也得明白，这样一来我就没办法时刻教你，只能靠你自己了。”
程少商脸上立马带着笑，点头如捣蒜，“没关系的，我在家其实也挺好的！”
清欢看了看对方没多少肉的小身板，嘴角扯了扯，就算是当初的自己也没有对父母有过多少期待，还不如直接给钱，其他的都是虚的。
但是人家还是个孩子，萧元漪两人再如何也是她亲生爹娘，自己也没资格评价。
“以后咱们一个月见一次，我不在的时候你要自己用功啊。需要我和你大母他们说一声吗？”
其实她一开始是懒得去管程家那几个大人的，不过看着这个可怜的小姑娘，还不如送佛送到西，一句话的事情，对她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对于程少商来说，指不定生活就会变个样。
程少商眼里有过欣喜，但很快又消失不见，她摆摆手，“不，不了吧，我自己也可以。”
说是这么说，但是她每天能活着都已经不容易了，只不过如今出现的师傅，是第一次有人选择了她，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能感觉到这个家里其实没有人喜欢她，但是她也舍不得离开，因为在这里她就能欺骗自己父母还是在意她的。
但是如果师傅出面了，她不知道这个师傅还会不会愿意教自己，又或者师傅会被别人抢走的。她只想师傅只有她一个徒弟。
清欢就算再蠢也是穿越过好几个世界的人，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程少商的意思，不过对她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换成是她，她也会这么做，独占心理没毛病。
李相夷眼里划过一抹惊讶，他一开始还以为这孩子根本不会为自己争取呢，现在看来她也是会的啊，那为什么剧情里这样的一个小姑娘偏偏就饿死了呢？
人啊，果然还是复杂的，他还是不够了解啊！
虽然可以直接神识传授，但是程少商身体素质太差了，根本经受不起一点点的小事，何况是神识波动，怕是能直接傻了。
清欢郁闷地叹气，看了眼相夷，嘴角都能挂油瓶了，李相夷手握成拳挡在嘴边，“咳咳，慢慢来嘛，不着急。”
清欢一个白眼过去，比起男主，这个女主好像更惨一点，她都怕自己要是不做些什么，这孩子以后会短命。
反正什么也教不了，那还不如先给对方调整身体，好打好基础呢！
她手指一抬直接给程少商把脉，这突然的动作吓得程少商下意识往后缩，等看清了清欢在做什么才停下来。
清欢啧啧两声，这身体真是够差的，营养不良就不说了，该生长的年纪偏偏因为吃不饱穿不暖，才屁大点孩子身体就已经有隐疾了……
李相夷看清欢这样就知道肯定不太好，皱了皱眉，又看了看程少商的院子，这留一个孩子在这吃人的府里真的不行啊，总不能有他们了最后还是逃不过本来的命运吧？
人家现代而来的那个小姑娘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
不过别的不说，这孩子也是个主意大的，就算他们说再多，也不可能愿意跟他们离开。
李相夷最看不得这种事，心里想着大不了以后有时间就多来几次，至于他出面找老夫人还是算了吧，明知道没有用就不必做无用功，况且他们出面了指不定这孩子在他们不在的时候会过得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