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居相长叹一声,脸上的忧虑更浓了几分,重新坐回案前,摆了摆手示意闲杂人等出去,接着才说道:“唉,天爵啊,你来的正好。这旧县的叛军,可真是让我头疼不已。”
“今日一早我已发起过一次攻城,不过效果不佳,我军死伤惨重,叛军反而越打越勇,你也知道现在各地是天灾人祸,尤其是陕西,西边儿本就是贫瘠之地,百姓哦,就在死亡线上挣扎,如今有歹人蛊惑自然是揭竿而起,如果不能快速将旧县叛贼剿灭,恐怕其他地方也会压制不住。”
说完,孙居相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是陕西巡抚,此事与他脱不了干系,若是处理不好,不光晚节不保,更有可能被朝廷治罪,从而辜负一方百姓。
“这叛军究竟是何情况?还望孙伯父详细告知。”徐天爵微微前倾,目光中满是关切与专注。
孙居相站起身,走到营帐内悬挂的地图前,抬手一指,说道:“这旧县的叛军人数在两万以上,为首的乃是叛贼王大虎的弟弟王二虎。”
“这王二虎是何来历?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聚集起这么多叛军?”徐天爵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毕竟百姓也不傻,也有自己的认知的,造反那可是要杀头的,死罪,不是你说两句话就能蛊惑起来的,此人在当地恐怕有些威望。
而且当地的官员绝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官逼民反的可能性非常大,不然这里的老百姓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农民依附于土地之上,只要还能吃半口饱饭,他们都不会造饭,这都是千年以来统治者的功劳。
看来这里的事情还真不好处理。
孙居相转身,走回座位,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缓缓说道:“此人本是一介屠户,一身蛮力,却不安于本分。他平日里就喜欢结交一些三教九流的人物,心思狡诈得很。此次叛乱,他四处妖言惑众,宣扬一些荒诞不经的言论,蛊惑百姓。还拿出大量钱财,拉拢那些穷苦百姓入伙,短短时间便召集了不少乌合之众。”
“以钱财笼络人心,确实棘手。”徐天爵微微点头,陷入了沉思,“不过,这些叛军皆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人心未必齐,我们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孙居相看着徐天爵,眼中露出一丝赞赏:“天爵,你能这么想,实属难得。这叛军虽然人数众多,但大多是被王二虎蒙蔽,为了钱财而来,只要我们能找到他们的弱点,定能将其一举击破。”
“孙伯父,依您之见,我们当下该如何行动?”徐天爵虚心求教,目光紧紧地盯着孙居相。
孙居相沉思片刻,说道:“我已派人对叛军进行了侦查,他们现在已经打算死守旧县,已经把城内的官仓,还有富家百姓全都抢了一遍,时间之内想来粮食是不缺。
而且旧关之前称乾佑关,此地易守难攻。之前我已经派遣部队进攻,试探出了他们的虚实。
明日需要再派精兵强将攻城,同时,再派人潜入叛军内部,散布谣言,扰乱他们的军心。”
徐天爵微微皱眉,思考片刻后说道:“孙伯父此计甚妙,只是现在旧县可谓是严防死守,想要派人进去,恐怕不容易,而且,潜入叛军内部的人,一定要选对,否则一旦被发现,不但计划败露,还会折损人手。”
“我看不如由我亲率兵马正面强攻旧县,然后再动之以理,晓之以情的劝降,想来效果也不错。”
孙居相对于军事这方面,不能说是一窍不通,但也是一知半解,听徐天爵这么说也只能点头表示赞同,毕竟专业的事还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办,对此,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毕竟前面已经尸骸累累了,“天爵,所言极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们要制定一个周全的计划,确保万无一失。”
营帐内,几人的身影在烛光下被拉得很长。他们时而低头沉思,时而热烈讨论,为了平定叛乱的计划,绞尽脑汁。每一个细节,每一种可能出现的情况,他们都反复斟酌,力求做到完美。在这小小的营帐之中,一场关乎旧县百姓安危、关乎地方稳定的谋划,正在悄然展开 。
对于孙居相等人来说,徐天爵虽是个年轻人,却已是久经沙场。他自身武艺高强,能力出众,手下的亲兵更是精锐中的精锐,各个都身经百战,作战经验丰富。
而且,徐天爵与孙居相还有一层亲家关系,毕竟徐天爵的姐姐是孙居相的儿媳,基于这层关系和徐天爵的能力,众人很快便达成共识,将旧县战场的实际指挥权交到了徐天爵手中。
第二日,天色微亮,清冷的晨风吹过,战旗烈烈作响。徐虎身披重甲,手持长枪,威风凛凛地站在300亲卫面前。
徐天爵命他领亲兵形成一把利剑,直刺旧县。
他大声喊道:“弟兄们,今日便是我们建功立业之时,都给我拿出十二分的力气,随我猛攻城墙!”“杀!杀!杀!”亲卫们齐声高呼,声音震耳欲聋。一旁,陈叔陵调拨的1000兵马也已集结完毕,他们眼神坚毅,士气也算高昂。
原因无他,只是刚刚徐天爵又给他们发了钱,这让他们感觉跟着徐天爵,前途那是一片光明,毕竟动不动就发钱,他们从当兵以来还没遇见过这样大方的将领。
所以一个个的都准备玩命,必须让徐天爵感觉物有所值,不然下次钱可就没了,他们又不傻,怎么可能干这种一锤子买卖,再说当兵的就是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他们早就习惯了,早死晚死都得死,根本就没得怕。
与此同时,其他明军各路兵马也开始迅速行动,将旧县的东、西、北三面围得那是水泄不通,只留下南面故意不围,呈现出三缺一的态势。
明军的目的很明确,只要正面发起猛攻,就能把叛军逼出县城,到时候在野外进行歼灭战,便会轻松许多。
叛军都是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农民,根本没有训练只能胡乱堆在一起,连军阵是什么都分不清楚,到了外面只有挨打的份,根本就不可能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