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元年八月初一,京城的天际刚泛起鱼肚白,天边还残留着点点星光,徐府已是一片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今天是徐天爵和张嫣的大喜之日。
这是府中先生根据黄历和天干地支算出来的日子,这一日的京城,可是相当的热闹。
府中的丫鬟、小厮们脚步匆匆,却又井然有序。朱红大门上,崭新的喜字在晨光的映照下格外夺目,喜庆的红色几乎要溢出来。
两旁的红灯笼被微风轻轻拂动,发出细微的“嘎吱”声,似在迫不及待地宣告这场盛大喜事的到来。灯笼上精心绘制的龙凤呈祥图案,在光影的交错中,仿佛即将腾空而起,为这大喜之日增添了几分祥瑞之气。
在京城那繁华喧嚣的日子里,魏国公府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今日,乃是魏国公府嫡子徐天爵大喜的日子,成亲的喜讯如春风般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引得一众朝中勋贵大臣纷纷前来贺喜,整个府邸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一大早,魏国公府门前就已经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华马车,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小厮们个个精神抖擞,穿梭在人群中,热情地招呼着宾客。徐天爵身着一袭华丽的红色喜服,头戴金色发冠,身姿挺拔,面容俊朗,此刻正站在府门口,满面春风地迎接着前来贺喜的宾客。
这时,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定国公徐希皋率先走了下来。他身着一身麒麟服,老态龙钟,脸上带着一抹和善的笑容。
魏国公徐弘基见状,连忙快步迎上前去,拱手作揖,恭敬地说道:“族叔大驾光临,真是晚辈的荣幸!”
徐希皋哈哈一笑,伸手扶住徐弘基,说道:“贤侄,这一晃咱们也20多年没见了吧?当年那个气宇轩昂的小伙子,现在也老了,不过老话说的好虎父无犬子,青君的功绩可不比你差。”
“那是自然,这小子有他自己的福气,不过还是太年轻,还要族叔的帮衬。”徐弘基一边与众人寒暄,一边将人领进屋里去。
与此同时,与徐天爵同等辈分的勋贵子弟也跟着自己的父辈们到场。
英国公世子张之极之前和徐天爵打过交道,算是熟人,于是开口打趣道:“青君,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我来凑个热闹不介意吧!你呀,一表人才,娶了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夫人,真是羡煞旁人啊!”
“哈哈哈,张兄能来是我的荣幸,快前进,今日一定要多喝几杯,不醉不归。”
“好好,今天一定要沾沾你的喜气。”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张之极的父亲英国公张惟贤也到了。张惟贤身材魁梧,眼神锐利,他走上前,拍了拍徐天爵的肩膀,笑着说道:“天爵啊,恭喜你喜结良缘!以后可要好好对待你的夫人,莫要辜负了人家姑娘的一片心意。”
徐天爵连连点头,说道:“多谢国公爷的教诲,晚辈一定铭记在心。”
镇远侯顾大理、丰城侯李承祚、兴安伯徐汝孝等勋贵也陆续到达,他们纷纷向徐天爵道贺,一时间,府门口热闹非凡,欢声笑语不断。
就在这时,太常寺卿毕懋良和右佥都御史毕懋康也来了。毕懋良微笑着对徐天爵说道:“徐大人,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我等特来道贺。愿你与夫人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徐天爵连忙回礼,说道:“多谢毕大人的吉言,快请进,快请进里面坐。”
随后,工部侍郎袁弘、吏部文选清吏司郎中冯懦等官员也纷纷上前向徐天爵贺喜。徐天爵一一热情地接待着他们,脸上始终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些都是自己的班底,不过今天这大喜的日子,该客气的还是要客气。
在众多前来贺喜的宾客中,兵部尚书黄嘉善和吏部尚书周嘉谟的到来,更是让这场婚宴的规格提升了不少。
毕竟他们不是徐天爵的班底,来完全是给他面子,而且两人可都是实权尚书,正二品大臣,分量可想而知。
周嘉谟本来是不想来的,他在朝中一向中立,不加入任何党派,也不巴结别人,更何况徐天爵还往自己的吏部里安排人手,他一贯看不上这样的结党营私。
不过这段时间下来,冯懦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周嘉谟很欣赏冯懦,朝堂上就需要向冯懦这样有能力的人,如此才能扭转乾坤,还大明朗朗山河,所以他今日前来,为徐天爵祝贺,也是想借此为自己的失察道个歉。
之前他不应该,因为冯懦是徐天觉一派的人就否定他,险些使得明珠蒙尘。
徐天爵快步迎上前去,拱手向两位尚书大人行礼,说道:“两位大人,今日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前来参加我的婚宴,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黄嘉善笑着说道:“徐大人客气了,咱们都是同僚,你这等的大喜事,我们怎么能不来?算起来你也是我们的晚辈,做长辈的也该表示表示。”
周嘉谟也点头附和道:“是啊,你年轻有为,前途无量。之前的事是我失察,差点使得明珠蒙尘. . . . . .”
“周大人,您说这些就见外了,当时你也是以朝廷为重,并无过错,反倒是在下处理的不够周全。”
“好了,今天大喜的日子就不说这些了,不谈公事,只聊家事。”
“好好,那就听黄大人的。”
黄嘉善倒是有眼力见,几句话便把话题转移,让气氛又活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