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哈赤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他只是微微挥了挥手,说道:“都各自下去准备吧。打到现在,我们已没了突袭的可能。明军依靠坚固的城墙防守,我们短时间内难以攻克。”
“大金的勇士不能再做无谓的牺牲了,这一战下来,我们零零散散已经损失了8000之众,还不算蒙古人的伤亡。若都加起来,少说也有一万人。所以,必须撤了。只要人还在,大金就还有无数次反败为胜的机会。”
众将听后,虽心中仍有万般不甘,但大汗已有命令,他们也只能无奈地领命,鱼贯走出大帐,准备撤军事宜。
待众将离去后,努尔哈赤独自一人坐在大帐中,目光凝视着远方,陷入了沉思。这一战的失利,让他清楚地认识到明军并非想象中那么不堪一击。熊廷弼的顽强抵抗,徐天爵的果断撤军,都让他感受到了这场战争的复杂性和艰巨性。
“大明,看来并非能轻易撼动。”努尔哈赤低声自语道,“不过,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与此同时,在明军这边,徐天爵也在紧张地部署着后续的防御工作。他知道,努尔哈赤绝不会善罢甘休,这场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
“传令下去,全军提高警惕,加强戒备。女真人随时可能卷土重来。”徐天爵对身边的副将说道,“另外,尽快统计好伤亡人数的具体情况,不要亏待每一个人,安排伤员救治,整顿军队,准备迎接下一场战斗。”
“是。”
孙毅领命而去,徐天爵望着远方,心中默默祈祷着能在这场战争中守护住辽东的土地,守护住大明的尊严。
在这战火纷飞的辽东大地上,明军与后金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帷幕。未来的路,充满了未知与挑战,而每一个决定,都将关乎着无数人的生死存亡,关乎着两个政权的兴衰荣辱。
努尔哈赤做事也是果断,既然决定撤退,当即便下令,全军撤军,女真人如潮水一般退去,而徐天爵见此景象也没有坐以待毙,而是整军跟上,他想看一看有没有机会?
留下部分防守部队,徐天爵还能再从新军和清河守军中抽调出三万人,这些人组成军阵缓慢推进,正好徐天杰也想看看努尔哈赤到底会退到哪里去。
有这些人能够给后金军一些压迫让他们少侵占一些大明的疆土,同时,也可以将泛河所、蒲河所收回,有了这两条河沈阳起码能有些依托。
不至于一直处在女真人的兵锋之下,双方就这样互相对峙,女真人警戒着明军向后撤退,而明军则时刻防备着女真人的反突击,不过却还是缓缓的跟进。
收复沿路上女真人舍弃的城寨,女真人最后的目的地应该是铁岭,毕竟他们的后勤补给线暂时只能维持到铁里,再向南伸路,即便是占领了一些城池,但周围都是明军的地盘,后勤补给很容易被切断,那样不管驻防多少人,都是羊入虎口。
所以努尔哈赤也不会那么傻,再说只要拿下铁岭就相当于,打开了沈阳的门户,辽东的门户,即便是明军把铁岭通往沈阳的桥全都给拆,但女真人只需要等到冬天,泛河和蒲河的威胁,自然也就没有了。
主动权依旧掌握在他们的手里,所以,现在努尔哈赤无心恋战,只想先退回去修整兵马,再做打算。
在他们大战期间贺世贤带着两三千残兵败将,远远地躲在战场边缘。他骑在一匹战马之上,眉头紧皱,眼睛死死地盯着战场上的局势。身边的士兵们或坐或站,个个灰头土脸,盔甲破损,兵器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士气低落至极。
虽然之前在泛河、蒲河阻击了明军,但也被打的如同丧家之犬一样,只能狼狈撤退。
一名亲兵凑到贺世贤身边,小声问道:“将军,咱们就这么一直看着吗?这沈阳城. . . . . .局势不太妙啊。”
贺世贤冷哼一声,目光中闪过一丝犹豫,说道:“别急,先看看情况。要是明军败了,咱们立刻往辽阳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的声音不大,但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贺世贤一直观望着战场的形势,从明军和女真人的厮杀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到尸体在战场上越堆越高,鲜血汇聚成小溪,顺着地势缓缓流淌。
再到战局突然发生了变化。明军竟然稳住了阵脚,开始反击。女真人的进攻势头被遏制住,双方陷入了僵持状态。
贺世贤一直守在这里,只要女真人不来找她的麻烦,他也没有什么动作,至于,主动出击策应明君,他更是想都没想,他要是有兵马,那出击实属正常,可问题是他现在要兵无兵,要将无将,还是不要送死的好。
随着局势越发明朗,贺世贤也是眼前一亮,坐直了身子,喃喃自语道:“有意思,看来有转机了。
明军和女真人竟然打了个平手。这着实是出乎了贺世贤的意料,他心中一动,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之前虽然做了些将功补过的事,但是处境并不妙,要是上面没有人保他,很有可能被言官拉下马,毕竟不管怎么说铁岭是丢了,两万大军也没了,死罪能免活罪难。
所以他要想保住现在的地位,必须再做点什么事,不然只能散尽家财保自己一命了,贺世贤可是个有野心的,总兵当久了,还真不舍得离开,所以正好再拼一拼。
毕竟大不了就把手下这几千人全部赔进去,反正已经一无所有了,那就只好再赌一把,赢了功过相抵,败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