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无奈的开源节流 & 尝试的新方法
“现在只保证普通交通车辆的油料供应，工程设备车辆已经停止售油……”
这个消息让所有队长们菊花一紧。
这可要了大家的亲命了。
没油整个矿场就无法能够运作，怪兽无法掘土开采，矿车无法运送矿料，发电机无法工作导致碎料机和旱地矿机无法运作……
只是现在呜呼哀哉，还有怨天骂地是没用的，如果这样能解决问题的话，那世界倒太平咯！
“下一批油要晚多久？”
一个跟随派恩进场的队长刚才没有在现场，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据我们得到的消息，目前最好的局面是下一批油料会晚三天，但如果只晚三天对我们影响不大，但我们可不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到这些人身上，对方甚至都已经直接告诉我……最好做最坏的打算，我不清楚最坏的打算会有多久，也许一周，也许十天……”
众人听后纷纷交头接耳，也有人直接开口说道：
“千万别信那帮人的鬼话，他说三天……搞不好半个月一个月都有可能！”
“没错！”
西方底层民众对政府、以及大企业有着天生的不信任感，这个情况也是雷洪汕到了国外后才逐渐了解的。
这是因为西方高官和巨头企业高管们在历年施政治理，以及经营中，犯下太多罄竹难书的破事出来，导致民众的信任度很低。
（注：这部分内容各位看官可自行查阅相关资料）
“现在有多少人知道这个消息？”
霍曼刚才也不在现场，他靠在旁边的桌子上，双手交叉抱胸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雷洪犹豫了一下，这方面他还没有太多的经验，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个信息透露出去，但想想，最终决定还是坦诚的向众人公布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现在在这个矿场上的人至少属于站在同一条船上，人多力量大，说不定能找到什么应对方法。
“唯一的好消息是，目前只有我们这支队伍知道这个消息，但很有可能明天就所有人都知道了，找你们过来，就是看你们有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大家一起想办法应对。”
听到已经提前一天获知这个信息让一些人眼睛亮了起来，而霍曼此刻便立刻展现出一个老炮的经验出来，只见他立刻转向所有队长们说道：
“我知道你们现在有人在想什么，但是为了我们矿场，我们大家自己的利益，我要求所有人在后天前不得对外泄露信息，现在我们只有这点优势！”
霍曼的警告让其它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甚至其中还有一人摸出自己的卫星电话：
“要不要把所有人的电话临时集中在一起？！”
霍曼点点头表示：“不强迫交出，但可以自愿，而且大家相互之间要联系外界需要尽可能监督。”
霍曼的处理手段让雷洪汕学到了如何解决信息外露的问题，虽说不一定有效，但这种消息也隐瞒不了多久，能争取一点时间总比现在就拿着个大喇叭满世界嗷嗷散播要好。
不过这个会议的核心内容还是如何应对接下来要面对的油荒，减少不必要的设备运行节省燃油消耗属于节流，但更重要的还是要开源才行！
很快有人便立刻提出趁着信息还没扩散出去，向外赶紧派出车辆采购燃油，但马上就被人数落听课听讲不认真，前面雷洪汕都说了，现在已经停止对工程设备售燃油，而这话的意思就很明显了。
开着轿车、卡车、皮卡车，甚至摩托车去加油，油站会给这些车辆的油箱加油，但你要拉一个桶去……
这桶装油可不就是工程机械设备的用油吗！
不过这主意至少也不是完全没用，所有人立刻意识到一个办法能够提前多备一点油，那就是把油箱抽空，带着最少的油料出去正常加油，至少好歹能多弄点油回来。
“虽然不是很管用，但至少聊胜于无。”
定下这个办法能多弄点油料出来供应矿场，可这样能弄到的油量也很有限，也就勉强够车辆、矿机多使用一阵子，真正吃油的大头是那台怪兽！
不解决它的问题……
整个矿场的源头矿料产出都会出现问题！
“强尼先生，这次加满油后，怪兽能运作多久？”
老强尼搓着自己的胡须，毫不犹豫的直接开口答道：
“全功率开动72个小时就能烧光那个泳池一样的油箱，降低功率的话……能勉强撑到150——160个小时。”
众人立刻计算起低功率状态下能撑多久。
只是不管众人怎么算，都发现延长不了多久。
这是因为众人手头上没有自己的大型油罐车，导致每次油料供应都是依赖外面的油料车来提供燃油，这就意味着整个矿场的储备油非常少，只有此前搞来的二十桶柴油这点储备量。
按正常供应的话是每三天外面便送一批油过来，正好切中满足怪兽全功率消耗的状态，如果对方能真的只晚三天就能恢复供油，那低功率坚持到第六天也能勉强维持。
可如果第七、第八天才恢复供油，那矿场也能拆东墙补西墙，极限支撑一下。
但如果第十天……第十四天，甚至更久的时间没有供应上油呢？！
要知道老外们的工作效率可不比龙夏国，而且袋鼠国人口少就意味储备量不会太高，这种受源头供应出现短缺的情况就会导致各地都会受到影响。
这就像一个城市定居的三口之家，平时家里常备几十斤米没问题，但是没人会一口气常备成吨的大米在家里！
而且低功率消耗的代名词也意味着怪兽的开采作业效率下降，这势必要延长雷洪汕在这里的工期，要知道雷洪汕在这边的时间可所剩不多了。
所以要想解决问题，开源才是最关键的手段。
“默森，你队伍里不是有一辆油罐车吗？把油抽出来先到附近城市去找油，红鸟城没有就去五百英里外的城市，一小罐车的油虽然不多，但好歹比没有的好，我们这边是矿机和矿车太多了，但其它城市可没我们这边这么大的需求量。”
雷洪汕最先盯上的，是所有队伍里唯一的那辆油料车。
“我这边没问题！我建议每个队伍都派出一辆车到附近城市去找油，既然我们能比别人提前一步知道消息，就要利用这个时间差提前先多买一些回来！”
“同意！我的那辆中型卡车派出去，装的多自身油耗也少！不过我需要两个人一起。”
“我这边出一个人陪你的人去……”
“我这边出一辆车，两个人！”
默森的建议也立刻得到其它队伍的响应，各队伍东拼西凑的愣是凑出了五六辆皮卡和两辆中型卡车，虽然不敢保证这些车出去后能找多少油回来，但好歹又增加了一部分的来源。
其中一位队长还说道：
“我在南边的特木索帕城认识一个做油生意的朋友，如果能解决这边的进场流通问题，我可以尝试让他送一些油过来。”
这位队长所说的就是串货，或者跨区经营的问题。
货物自由流通只是一个大概念，但真正落实到区域流通时还需要面对各种方面的阻力，这位队长的朋友如果想送油过来做这笔生意，就必须要经过小镇甚至红鸟城的隐形掌控者的允许。
这货源可比派车出去到处买油有效多了，雷洪汕立刻让对方打电话过去询问能提供多少油，五分钟后，这位队长挂断电话伸出五根手指头。
“他们那边也受到上游运输链的影响，现在手上油料很紧俏，但是看在我的面子，他能提供五千加仑过来。”
得到答复的雷洪汕立刻致电给别古霍斯。
在一阵交涉后，雷洪汕挂断电话指着那位队长说道：
“让你朋友立刻安排运送，送到红鸟城的城郊油库，那边会安排三千五百加仑给我们！”
虽然被老头截胡了三成，但对方现在也在头疼油料的问题，毕竟雷洪汕只用考虑这里和黑鸟毛滩两个矿场，可他要考虑的是一个大城市，也就是他现在得知雷洪汕已经开始摸出黄金了，要不然这分配量就要反过来。
用汤师爷的话那就是：
七成是人家的！！
三千五百加仑看似不多，但算成公制单位也将近十四个立方米，也就是一万四千升这样，也就够怪兽勉强吃个八分饱，好歹也能多支撑几天了。
出去找油的事要抢时间，众人在商量完车辆和派出去的人数后事不宜迟，赶紧调度车辆和空油桶。
很快，若干台车辆便带着矿场老板们的期望向山谷外开出，他们将按照不同任务分配，到附近其它几个城市、小镇去抢购燃油。
搞定完开源的问题，接下来就要详细准备如何节流的细节了。
虽说节省油料谁都会，但现在麻烦的地方就在于这里汇聚着众多拼凑起来的小队伍，每个人都希望在这种时候能多一点资源，以及多处理一点矿料多赚一点。
如果不安排好这部分……
那说好的节流就和放屁说空话没有区别。
有人提议将现在的油料集中起来分配，但这个提议立刻被默森强烈反对。
毕竟默森的队伍车辆最多设备也最多，而且现在的油料都是大家自己花钱买的，别人手里有一千加仑的燃油集中起来，结果只分配给他两百……
换谁，谁都不愿啊！
而且换个角度，你手里就两百加仑，到分配时给你一百加仑……
别人都吃亏就你占便宜，真把别人当傻子玩呢！
这个议题进展的有些艰难，毕竟谁都不想自己的淘金作业减缓。
而在争论中，雷洪汕注意到，霍曼一直没有说话。
“霍曼，你有什么建议？”
见雷洪汕开口询问自己，霍曼这才先从口袋了摸出一根细雪茄，然后学着自己的偶像东木牛仔，用火柴在桌面上划燃点上后说道：
“我的建议是集中，但不是集中油料，而是建议将碎料、淘洗作业集中起来。”
“现在每个队伍都有自己的发电机、碎料机和旱地矿机，每一家都开动的话耗油量肯定增加不少！如果减少矿机在淘金时产生的油料消耗，我们能省出很大一部分的油料！”
霍曼的这个想法立刻引来一些人的质疑，但在看到雷洪汕噤声的手势后只能先压着不语。
“我知道大家都想早一点，多一点出黄金，但现在油料情况确实不理想，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还是按照此前各自为战的局面……我相信用不了几天，你们手里存的那点油料就会全部耗光，到时候，大家就各自在营地里陪矿工们打牌吹牛干瞪眼吧！”
霍曼很清楚这些人心中的小九九，直截了当的戳破了他们内心的小算盘。
作为一个矿队的领队，他当然知道每个矿队的老板、队长们最讨厌的就是矿工们无事可干，这就意味着自己要白白给矿工们支付薪水，同时还要白白浪费物资，更麻烦的，是满身精力得不到发泄的矿工们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肯定要搞出什么事出来。
“所以我建议集中发电机和矿机，每家都出精锐好手负责运输、分料、碎矿和吹除以及最后精洗各个流程，既能让矿工们有事可做，也能最大限度的保证每天都有黄金产出保证一定的收入维持资金流……”
“至于矿料……现在每家都在拼命的往自家营地拉矿料！我建议如果同意我这个方案，后面的矿料就不再分哪一家，而是集中统一淘洗，这样做可以让整个矿场的运载车辆的出工量直接大幅下降。”
“至于淘洗出来的黄金，按各自比例进行分配，而淘洗中的人力和油料还有设备损耗也可以按照这个比例前提进行结算。”
霍曼不愧是这一行的老炮，随着他的方案详细道出，一条条的让不少人不再有太多的抗拒心理，反而是频频点头和身边的人交头接耳，讨论着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而雷洪汕听到后似乎触动了什么，望着，不动声色的向老强尼靠了过去。
在座的都是淘金老炮，他们迅速的在下面交换了意见，这个方法是目前最好的应对方案，虽说降低了收入量，可正如霍曼所说的那样……
至少不会造成断油停工！
这些队长们讨论的有些久，因为在大家基本同意这个方案后，就需要商讨另一个核心的问题，如何计算油料、设备的损耗，以及每家派出矿工的劳务计算。
毕竟这些东西都是真金白银涉及到钱的事，不事前谈妥是不可能的。
大概十分钟后，所有人达成了一个大框架的初步协议。
设备上按照最佳原则，选取保养较好的设备，损耗补偿方面也按照外面的租借设备的金额，打优惠折扣后从收获黄金价值中予以补偿；
油料消耗这块比较简单，每家是按照各自手中现有油料数量做比例，按照实际生产中消耗量进行分配。
但这个分配还比较好解决，毕竟这部分消耗和收益属于这些外包的队伍们自行分配。
可吃油大户怪兽的油耗算谁的？！
这又涉及到另外一个利益团体，也就是雷洪汕这边的情况了。
按此前的合同，怪兽的油料消耗是算雷洪汕的生产成本中去了，也就是这些人不用再额外承担怪兽油耗的费用。
但现在外派出去找油的车因为跑不同城市导致找回来的油成本高低不同，谁都不想吃这个亏。
正在和老强尼低声讨论的雷洪汕被拉出来表态。
结束和老强尼聊天的雷洪汕脸色有些兴奋，一挥大手拍在胸脯上：
“怪兽的油耗算我的，之前合同上是这么定的，我也不会变，各位外派车辆找到的油产生的额外成本我这边也可以提供相应的补偿，但是我这有个新想法，也许能让我们又省油，而且更省力……”
翌日，太阳还未升起，但所有人都早早起床，因为昨天矿主说的方法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昨天会议结束后便安排车辆和设备，在矿坑里找了一个地方开辟出来，准备今天进行测试。
所有人都早早的吃过了早餐，各自拎着水壶来到矿坑这里，昨天已经安排好了今天测试各个环节的工作人员，所以现场虽说人多，但却毫不混乱。
“开始吧！”
看着天空愈发的亮白，偌大的山谷中已经有了依稀的可见度，随着雷洪汕一声令下，坐在怪兽里的伊芙启动了那台巨大的主发动机。
怪兽的那长长的主工作臂前的铲斗齿轮如同小刀切豆腐一样轻松的破入泥土中，将地面上的泥土不断的给翻动着。
没错，只是翻动，但并没有如同往常那样直接通过分流板送到工作臂上的传送带上。
很快，在伊芙的操作下，铲齿先将地面上的矿料翻动了一遍，这第二遍时，伊芙将分流板的档位扳动，电器控制的分流板听话的归位，这一次，这些矿料便听话的送到了后面的传送带上。
按说，这些含有一定黄金的矿料会通过传送带转送到等候的车辆上分运走，但这一次不同，尾臂下方不仅没有车辆等待着，而且尾臂也被液压机和悬索钢缆高高的抬起，如同高高翘起的跳台一样令人感到恐惧。
而这些矿料在送入最高点后如同自由落体一样向下砸落。
在空中时，它们之中那些细碎的粉尘身躯就被山风给卷走，而裹挟在一起的泥团和颗粒则是在自由下落接近地面后便重重的撞上了一个用粗壮钢筋和角鉄制作出来的倾斜缕空网，巨大的冲击力让它们的身体迅速的分解开来，然后惯性使得它们继续顺着大角度倾斜的钢铁网面向下滚落继续破碎着身体，而与此同时，那些细小的粉尘也开始在清晨的山风吹拂下迅速得到被吹到空中。
“好！！”
虽然昨天第一次进行测试时就见识到这个场景，但看到这一幕时依旧让不少淘金客和队长们感到十分的赏心悦目。
而且相比昨天，更让他们感到开心的，是和昨天的金属网相比，经过昨晚的赶工，今天出现在现场的金属网变得更加的科学，同时也增加了若干类似波浪板这样的微小起伏台阶，让这些泥料在下降滚轮的过程中变得更加细碎。
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钢网高度实在有限，以怪兽那恐怖的掘土能力，没用多久这个钢网就被大量的矿料所掩埋。
这个时候，伊芙便在下方人员的通知下，将送料臂向旁边移动，继续在一个新钢架上撞击这些矿料。
只是昨晚赶制出来的几个钢架依旧经不起如此海量的矿料，很快，伊芙只能将矿料直接砸落在地面上，虽然效果差了不少，但依旧有一定的作用。
而且随着矿料越来越多，这些从天而降的矿料逐渐形成一个锥体逐渐累高，上面不断掉落的矿料在顺着锥面落下时产生的惯性不断的滚动和撞击破碎着自己的身体。
当然，这样的自由落体和滚动完全随缘，大量碎石、泥块飞溅开来，但都被旁边早已立起的铁皮板给挡住在一个限定的范围内。
当阳光照射在这片大地上时，今天第一次的测试也正好结束。
最后一点矿料从传送带上掉落，怪兽轰鸣的声音刚刚停息，就有几个身影便跳过四周的围护铁皮进入到场中，而其它人则围在旁边探着身体远远的张望着。
不是他们不想进来，而是这里现在地面上富含有一定的碎金，太多人的进入会干扰到测试的结果。
“看来自由落体还是差点意思，破碎度不仅不足，而且新形成的矿料山底部会被重新砸压紧实形成新块状，但金属网架表现就好很多……如果能解决持续处理问题的话……”
雷洪汕在检查了几处矿料砸落的粉碎程度后表示了无奈，其它一起进来的人都是业内的老炮，他们也对这个结果表示了赞同。
有金属网架撞击的矿料表现的就相当好，钢筋、角钢形成的冲击面极大的增加了破坏了矿料的破碎程度，同时倾斜面和预留缕空的网面也加速了矿料撞击后的分流，甚至金属网下方的矿料已经接近原始最初碎料后的细碎状态。
而体积较大的矿料和碎石则是会顺着倾斜面迅速的向下滚落离开撞击网架，腾出位置给后续的矿料继续撞击。
虽然这种撞击有一定的优势，但缺点也很明显。
无法能够持续的提供矿料的分流和汇集能力，导致一个金属网架能处理的矿料太少，一下子就被填满了。
不过这个办法并不是不能解决，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