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九,陆香出阁,妯娌几个几乎一夜没睡,将理了几遍的嫁妆又重新检查了一遍,喜点等一应事物都检查妥当,就到陆香洗漱上妆了。
高氏带着妯娌几个去哭嫁,陆香没忍住,哭的稀里哗啦的,一旁的妆娘一叠声的说“可不敢哭了,可不敢哭了!”
着急忙慌的补妆,好在陆香的哥哥多,往那里一站,只要没得到同意,就一步也不让迎亲队前进。
新郎官迎亲队伍进来吃了喜点,陆松就背着陆香送上花轿了,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眶。
大舅子们压妆送嫁,随后大家也一同去杜家的小院子吃喜宴。
等陆香三朝回门,杜三鑫被一众大舅子压着灌酒,好在都还是有分寸的,日落前就将他们送回了杜家。
陆香出阁后,陆晏就更忙了,连陈亭坚也早出晚归,静瑶都抱怨说陈亭坚整天不见人影,以前也没见这么忙。
云玥猜想可能是小木桃的事有眉目了,但她不能跟静瑶说,免得她忧心。
于是就打趣道:“是想撒娇找不到对象吗?那你找我啊,找娘或者阿奶也行嘛。”
“去你的,我就不该说。”静瑶轻推了一把云玥。
“可能年末了,事情多吧,我都好几天没跟陆晏打照面了,也不知道回头他儿子和闺女还认不认得他呢。”云玥轻笑着说。
看静瑶展颜一笑,心道果然安慰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比惨。
当晚,云玥特地等着陆晏,“怎么还不睡?”
“嗯,等你,要吃点什么吗?”云玥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走过去问。
“嗯,是有点饿了,让人随便下个面来吧。”陆晏不让云玥靠近,自己在炭炉边上烘暖了才进来。
“先去洗漱吧,我让人放水了。”云玥轻声说。
等夫妻俩躺下都快子时了,云玥靠在陆晏怀里,什么也没问。
“最近事情多,没能陪你和孩子,小木桃的事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别担心。”陆晏亲了亲云玥的额头。
“嗯,你注意安全,我和孩子们在家等你。”云玥蹭了蹭道。
十一月下旬的时候,齐嬷嬷奉太后懿旨来接几个孩子进宫,云玥换了一身衣服,带着桂姨和几个侍女就进宫了。
“哎呀,曾祖母瞧瞧,瞧瞧我们的三宝长大了没有。”太后见到孩子很高兴。“没冻着吧?”
“没有,一路上都是暖轿,这三只小猪兴奋的一路都在啊啊啊叫。”云玥褪下披风,又动手给孩子脱外衣裳。
“哎呀,别脱了,一会儿着凉了。”太后抱着景泰躲开云玥的手。
“屋里暖和,不冷。”
不一会儿,庆元帝和唐王也来了,逗了一会儿孩子就走了,太后和云玥祖孙俩没事人一般继续哄着孩子爬。
“青菜快吃完了,明儿你差人送一筐来。”回去时,太后依依不舍的将孩子还给云玥,嘴上却道。
“知道了,等明年开春了,您让陛下将您宫里的窗户换成琉璃的,又亮堂又暖和,到时候他们三个就能在大殿爬了。”云玥说。
“好,开春就换。”太后眉开眼笑。
十二月,爆出原恩州同知被害案,小木桃应该是穆筝父亲穆连思原恩州同知,在任时遭受迫害,家破人亡。
穆连思的一个知己,也就是那个花娘,将穆筝藏进花楼里,之后一路辗转来到京城,就是想为穆家鸣冤。
当年迫害穆家的人已经是现在的刑部尚书骆平,穆筝呈上骆平贪污的账本,六七年前的一桩案子,拨出萝卜带出泥,又牵扯出刑部这几年的冤假错案,查抄了了不少官员,单刑部就要大换血了。
吴首辅一党继吏部尚书之后又损失了刑部尚书,赵次辅一党损失了大理寺少卿,也就是敏之县主的夫婿,连平王都受到牵连,自此就要落寞到普通皇室了。
小年这天,穆筝找上门来,“花姨死了,我也没有其他亲人,我还能不能继续在学院里学习?”
“只要你喜欢就可以。”云玥笑着点点头。
“花姨说你是一个好人,因为你的眼睛很干净很美。”穆筝眨了眨眼睛说。
云玥伸手揉了揉穆筝的脑袋,“想看看我的儿子和闺女吗?”
穆筝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云玥带她去跟几个孩子玩,发现这个小姑娘很细心,会不厌其烦的去拉孩子们的手,不让他们吃,会细声细气的跟孩子们说话。
开年后,女子学院新开设了纺织班,染布班,厨艺班,医学班,学生有一百多个,纺织班有一个夫子是从邯州来的,主要是想杂交两地的纺织技术,如果绸缎能织出花纹来,那一定非常美观。
开春后,寿安宫要修葺,换上琉璃窗户,太后就顺其自然的出宫去唐王府小住。
云玥带着孩子回唐王府住了两天,就接到消息说静瑶临产了,将孩子们留在唐王府就先行赶回陆家来。
没想到,静瑶一个生的比她三个还艰难,从天黑生到天亮还没生下来,快到中午才将孩子生下来,静瑶早已脱力,看了一眼孩子就睡过去了。
云玥抱着孩子出来,见陈亭坚立马上前,“恭喜三哥喜得麟子,母子平安!”
“那就好,那就好,你三嫂怎样了?我能进去了吗?”陈亭坚看了一眼孩子就向屋里张望。
“稍等一下,娘她们还在给三嫂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