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皇兄,您评评理啊,这臭丫头去了庄子上就玩疯了,其他人都回来了,她还留在那里,要不是我看着实在不像话,派了阿桂去接她,还不知道得疯多久呢。”唐王一脸不满的说。
“还不是你说野猪肉好吃,我才想着再猎点野物回来孝敬皇祖母皇伯父和您嘛,怎么这会儿又怪起我来了,别以为你是长辈就可以不讲理啊。”云玥也是一脸埋怨。
“哈哈哈,你们父女俩啊,阿玥要孝敬皇伯父什么好物啊?”庆元帝看唐王和云玥之间的相处有些羡慕,让他想起唐王小时候来,也是这般歪缠。
“有野猪,狍子,兔子野鸡,您放心,这次是整只,现在山上这些野物多着哩,都往山外跑,尽往陷阱里跳,百姓都说从没见过这样的事呢。”云玥笑着说。
庆元帝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思索什么,良久才说:“你也好些日子没进宫了,去给你皇祖母请安吧,告诉你皇祖母,一会儿皇伯父和你父王过去用晚膳。”
等云玥出去了,庆元帝挥退宫人,起身往内室去,唐王连忙跟上,兄弟俩坐在棋盘前。
“阿玥说的可是真的?”庆元帝低沉着嗓音问。
“是,前几日阿玥传回消息,让阿桂派人去各个庄子打探,臣弟起先也没上心,直到阿桂带回信息说各个庄子都说有发现,臣弟才派人悄悄的去其他地方打探,远郊有一个王家村,被野猪糟蹋了好些庄稼,不少猎户也说发现今年的野物活动范围在往山外来。”唐王收起玩世不恭的姿态恭敬的说。
“你怎么看?”庆元帝问。
“皇兄,现在是野物出没,恐伤及百姓,应该提醒百姓做好防护措施,另外是不是召钦天监来看看?”唐王道。
庆元帝沉默了,“玉衍,你知道这个事要是传开了,你和阿玥将面临什么吗?”
唐王闻言又恢复了懒散的样子,有些得意的说:“臣弟知道,阿玥也知道,原本不让阿玥来的,但是这丫头倔,怕臣弟一个人孤单,非要一起来。”
庆元帝没好气的瞪了唐王一眼,他就不该理会这厮,被文臣骂死得了。
第二日早朝后,庆元帝召见了几个心腹大臣,包括钦天监,在御书房大半天才出去。
转眼就到了十月中旬,看着外面纷纷扬扬下了两日的鹅毛大雪,云玥神色更凝重了,心里反而踏实了一些,担忧的事终于有了答案的感觉。
“这鬼天气,才十月就下雪了,初雪就下这么大,这个冬天可怎么过哦。”宋氏从外面进来,冷的直搓手,反手将门关上,看到窗开着缝连忙过去关,“你们也是,这么冷的天,还开着窗,碳盆不白拢了?”
“二嫂,别关,就因为拢了碳盆才要开一点窗的,不然闷着碳不能烧起来就把自己闷中毒了。”云玥拦着宋氏。
“啊??”屋里人都面面相觑,“以前在村里拢碳盆也没听说过啊。”
“因为咱们村里的屋子密封性不好,总得来说还是有空气进去的,但是这个不行,门帘那么厚实,窗户再关上就没有一丝缝隙了。”云玥说。
雪下的大,过了两日就传出城外有村庄房屋倒塌,好几个百姓受伤,万幸没有伤及性命。但是好些百姓还没来得及做冬衣,一下子就病了不少人,有些老人没能挺住就倒下了。
云玥跟陆晏仔细商量了一番,又跟家里说了他们夫妻的决定,就回了一趟唐王府,回来上了折子,向朝廷捐献一万斤棉花。
这个消息瞬间震惊了朝野,一万斤棉花是什么概念,现在市面上的棉花虽然没有涨多少,但却没多少棉花了。
有消息灵通的人家就知道,棉花没能涨价是唐王府肃国公府长公主府联手弹压的,现在昭华郡主来这么一手,气死多少人啊,有钱也不能这么任性啊。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云玥经唐王的手私下给了庆元帝一百五十万两的存票,那才是吓的庆元帝摔了手上的茶盏的真正原因。
“别这么看着我,唐王府有没有银钱你清楚的。”唐王看庆元帝瞪着他,懒散的靠在靠背上。
庆元帝嘴角抽了抽,小气,不就花了唐王府点银钱嘛。
以为他想这样吗?
先帝宠信贵妃母子,好的都给了他们,要不是唐王当初机灵将他救出来,怕是他们早就尸骨无存了,先帝留下一个空壳私库,国库也空虚,说白了就是一个烂摊子。
而唐王又孤家寡人一个,手头紧的时候就用了唐王府的银钱。
嗯,十几年。
可是,这厮打小就视金钱如粪土的,就好比刚才,跟扔废纸一般扔过来一百五十万两的存票,大爷的,他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银钱,他得全部取出来换成银子数一数。
当皇帝容易吗他,国库的银子他就看个数字,毛都跟他无关,私库除了一些中看不中用的玩意,毛都没有,要不是唐王府给他撑着,他早就不干了。
“阿玥哪来的这么多银钱?”太后抚着胸口喘气。
“哦,这个啊,我女婿争气,给阿玥挣的,”看太后和庆元帝都满脸疑惑。
唐王更加得意了,“我女婿会试不是考了个会元嘛,阿玥脸皮厚,花三万买我女婿中会元,喏,赔的全在这儿了,我闺女说了,这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阿玥全给我了?不会后悔吧?”庆元帝一边说一边把存票仔细叠好小心塞进袖袋,唐王见不得庆元帝这得了便宜卖乖的鸡贼样,“那要不给她留一半?”
庆元帝手一僵,又若无其事的假装没听见,太后好笑的拍了拍唐王,“咱们阿玥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是,儿子也觉得很有福气。”庆元帝眉开眼笑。
脸皮厚多好啊,有福气,像他。
“下次还有这样的好事记得叫上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