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父亲,女儿可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得父亲如此生气……”商婉韫死死咬着牙,不敢抬头看他。
声线也颤抖得愈发厉害。
想起京都那些和自己有关的传言,商丰年恨不能给她一巴掌!
眯眼盯着眼前的人,商丰年冷哼,还真是没看出来,这死丫头也是个心思深沉的,竟敢背着他胡乱散播谣言。
真当他是傻子吗?
“最近京都关于我商家的传言……”
商丰年话还没说完,商婉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想要伸手抓住商丰年,手刚抬起,又悻悻收回。
“父亲,不是……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
这些事,整个京都,除了商婉韫,他再想不出还有谁人知道。
不是她还能有谁?
商丰年心里已经笃定是商婉韫干的。
现在那些关于商家关于他的流言,已经传遍整个京都,甚至已经影响到了商家。
这死丫头是想毁了他,毁了商家?
既然这些事情都是这死丫头搞出来的,那她就用自己来解决吧!
“小九,我知道你不愿来京都,不愿学习骑术,觉得累,心里怨我,可我这都是为你好。”
商丰年一副慈父模样,语重又心长。
“你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府中不学无术,我也是想让你有一技之长,以后就算离了商家,你也能自力更生,可你呢,你做了什么?”
“竟然传出那些不实谣言,你构陷我也就罢了,还要拖上整个商家。”
“实在是太让我心寒了!”
商婉韫看着他,一个劲摇着脑袋,眼里蓄满眼泪,却死死咬着牙,不让眼泪流出来,可结果却不尽人意。
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最近京都关于商丰年的传言,早已遍传京都,此时看见商丰年出现,都围了上来。
商婉韫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再看看满眼心痛,恨铁不成钢的商丰年:
“父亲,不是的这样的,我没有不学无术,我只是,我只是太笨了,我也想跟阿兄好好学习经商,可,可我没有阿兄聪慧,也没有人愿意教我……”
“父亲,只要你愿意教我,不嫌我笨,我会努力学的,我会好好努力的,真的,你相信我!”
商婉韫跪着往他身前挪了几步,抓着他的衣摆,仰头看着他,眼泪不停往下滚落,通红的眼里满是祈求。
“你想学经商?”商丰年眸子一沉。
商婉韫被他吓得愣住,随即连忙摇头,“若是父亲不愿意,我也可以学别的,只要父亲愿意教,什么我都愿意学,真的!
“你相信我!”
她一手抓着商丰年,一手拍着胸脯保证。
一脸信誓旦旦,就怕他不相信。
商丰年垂眸盯着地上泪眼婆娑的人,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围观的人听见商婉韫的话,不禁摇头。
“谁不知道商丰年将他那些商行看得比命还重要,也就商乾脑子好使,将商行经营得不错,又是商家长子,这以后肯定商家都是他的。”
“她一个姑娘家,还是妾室所出,竟妄图掺一脚,简直痴心妄想。”
“这商老爷能让她有个一技之长安身立命就不错了,其他的就别肖想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也难怪商姑娘不愿意来京都,学习骑术太过辛苦,她一个姑娘家,肯定是吃不消的。”
“这商老爷也是,寻个什么本事让她学了不好,非要来京都学骑术,这不难为人嘛。”
“哎,这样说来,那关于商婉韫来京都的那些传言,可就值得深思了。”这时候有人提起那些流言。
“可看商夫人和商婉韫关系不错,若真有那回事,她们怎么可能会每天同进同出?”这是个问题。
“那谁知道呢~”那人撇撇嘴。
……
议论声不断落入商丰年耳朵,他知道,这个办法如今是行不通了,现在只能将这一切都推到商婉韫身上,赶紧结束这场闹剧。
“小九,我知道你心有不甘,怪我怨我,才会做出错事。”
“可事已至此,就算我再怪你又有什么用,只要你和我回家,我会当作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我也不会再逼你,你喜欢什么,我便让你学什么,好不好?”
只要商婉韫和他回家,就相当于承认这一切都是她做的,时间一长,将没人会再记得这些事。
也没人会再记得商婉韫这号人……
“真的?”商婉韫还跪在地上,死死抓着他的衣摆。
满眼希冀。
沈翩枝看着她,想提醒她别相信商丰年。
他都能狠得下心给她下药,他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
可她若开口了,商丰年必定抓着此事,不会放过商家,至少不会放过商丰年。
一时间急得团团转。
“真的。”商丰年攥着拳头,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柔和。
可眼中满是厌恶不屑。
“那我想学经商想,进商行也行?”
商婉韫小心翼翼问出这句话。
只是她这句话刚说出口,商丰年脸色就变了。
果不其然,这死丫头打的是商行的主意。
这些年当真是小瞧她了!
不过当下是将她带回去,那些都不重要,现在应下也无妨,“好,我答应你。”
只是他的脸色,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的不情愿。
只是商婉韫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彻底装不下去了。
“那父亲现在就立字据,会教我本事,让我进商行。”
商丰年眸子黑沉,看着她的眼神凄厉狠辣。
见她野心显露,他哪里还有兴致逢场作戏。
“原来你打的是商行的主意,这么多年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还真是狼子野心,谨小慎微蛰伏这么多年,终于是露出了真面目!”
狼子野心?
商婉韫轻哂,她不过是要进商行,在他嘴里就成了狼子野心?
商婉韫痛心疾首,满脸失望:
“是,我打的就是商行的主意,可那又如何?我有错吗?”
“这么多年,你从不让我碰商家的产业。”
“母亲嫁给你这么多年,你一直借用母亲的人脉,行经商之便,却将我和母亲甩在一旁,不闻不问,甚至任由商云轻和商裕欺负我们。”
“就连下人,都能给我们脸色看……”
“我争我自己该得的那一份,有错吗?”商婉韫站起身,说得声嘶力竭。
“没错,我心里有怨气,就像您说的,同是商家女儿,你为什么要如此待我?”
“您看我是妾室所出,知道我不能为您笼络到想要的,你便将我送来京都,送到马场,找到商卿玄,想让我……”
说到这里,商婉韫死死咬着嘴唇,神色痛心又倔强。
“可您知道,我向来胆小,我哪里敢对他做什么?”
“可是,可是……”
商婉韫紧紧攥着手里的衣裳,眼泪越来越多,肩膀不停的颤抖,哭得就快要断气一般。
“可我没想到,您竟如此狠心,对我下药,还将我扔在他的院子里……”
“若不是五夫人来得及时,我怕是,怕是……”
众人唏嘘不已。
下药?还被扔在商卿玄的院子?
这是亲爹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简直禽兽不如!
商婉韫那样被扔过去,不是和商卿玄……就是被他扔出院子,以商卿玄的性子,弄死她都有可能!
就在众人震惊的时候,商丰年大步跨到商婉韫身前,扬手就是一巴掌。
下手之狠,当即将她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