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景文醒转过来,他取过丹药仔细打量一番,却也看不出什么头绪,更别提分辨丹药的真假了。
想到自己儿子的性命就系在这一颗小小药丸上,他不得不谨慎的问了句:“你确定这丹药里没问题?”
“我人在炼器宗,假如给你一颗毒丹,难道我还能插上翅膀飞了不成?”刘天被他气笑了。
谭景文闻言,这才暗自点头,他亲自来到床榻前,将丹药喂谭宇服了下去。
随即场中三人,便纷纷盯紧了谭宇,尤其是那位妇人,美眸睁开着丝毫不敢眨眼,生怕这是看自己宝贝儿子的最后一眼了。
谭景文虽说表面看去若无其事,可他那藏在袖口中已经攥紧的拳头,已经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情绪。
相比而言刘天则有些平静了,他自信丹神诀中丹药的威力,静心丹虽说比不过驱火丹,可单凭其护养心脉的功效,就足够保住谭宇性命了。
果不其然,躺在床上的谭宇原本全身通红滚烫,可在服用了静心丹之后,那火红的颜色竟然慢慢变淡下来,其温度也有所降低。
这一转变让妇人喜极而涕,她飞奔到床榻旁,摸了摸儿子的额头,脸上喜色更甚!
“恩公,您对犬子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只要您开口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甘愿听从。”妇人突然转向刘天,纳头就拜。
这一突然转变,让刘天与谭景文都是有些始料不及。刘天连忙搀扶对方,这女人虽说看似年轻,可年岁都能当自己母亲了。
谭景文初时还有些不爽,可看到刘天的反应,那种不爽便消散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对刘天的感激之情。
而恰在此时,躺在床上已经昏迷了二十多个小时的谭宇,竟然轻咳一声,醒来了!
“渴……”虚弱的声音从谭宇口中传出,却让谭景文的惊喜溢于言表。
他甚至没有吩咐守在门外的丫鬟们,而是亲自飞奔出去,眨眼就端着一杯温水跑了进来。
那妇人怕谭景文粗手粗脚的,便夺过水杯,搀扶起床上的谭宇,眼含热泪道:“宇儿,娘喂你喝水。”
谭景文在旁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独生子的失而复得,可谓一个父亲的最大幸事了。
亲眼看着自己儿子喝下去两杯水后,脸色更加好转,谭景文终于放心下来,他对刘天道:“你随我来。”
态度虽说没有太过恭敬,可也没了那丝傲然之气,显然他已经被刘天所折服,只不过碍于面子不好说出口罢了。
说完他便走出门外,刘天会心一笑,跟了上去。
吩咐好门外丫鬟细心看守后,他便领着刘天往另一处宅院行去。
途中却遇到了青花使者与大悲使者,两人看到谭景文那喜不自禁的神情,内心顿时沉了半截。
青花使者还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宗主,少主的病治好了?”
谭景文笑道:“虽未治好,也已经大有改善了。”
大悲使者紧接着道:“少主吉人天相,以往发病哪次不是安然醒转,依我看宗主不必多虑了。”
他话里话外,竟然将谭宇的醒转归功于吉人天相,而非刘天的作用,其中意图实在是有些明显。
以往常谭景文的脾气,这种小把戏他本不屑拆穿,何况两位使者的资历很深,在自己父亲任宗主之位时便已经是两大长老。
可今天他在听到大悲使者的话语后,竟然停了下来,目光炯炯射来:“这次多亏有刘天,不然我儿性命危矣。”
他的话让两位老者猛然一怔,宗主竟然为了这个小子说话?刚才不还态度冷清吗,怎么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态度就发生了惊天逆转?
难不成,这小子真的有两下子,真是他将少主给治好了?
两位老者的内心有无数疑问,可谭景文与刘天已经走远,二人只能相识苦笑。
二人虽未言明,可也有所预感,按照宗主刚才的态度,恐怕宗内的黑水玄铁真的要不保了。
刘天跟着谭景文进了另一座宅院,其中布置和谭宇所在的宅子有些相似,只是占地更为宽广,装饰也显得奢华许多,想必是这位宗主的居住之所。
他请刘天坐下之后,这才双手作揖,躬身对刘天行了一礼。
对此刘天并未拒绝,对方只是礼貌表示,又不是行大礼,完全可以接受。
“这次还真是多亏了你,要不然犬子恐怕无法撑过今晚。”谭景文神色诚恳的道。
“这两颗丹药你且留着,假如再次发病,就服下一颗。此丹只可缓解病症,无法彻底根除。”刘天笑了笑,没有说些自谦的话,而是将剩余两颗丹药也交给了谭景文。
“那如何才能根治?”
“恐怕我要回趟武道联盟,寻到足够的药草才能做到了。”刘天如实答道。
谭景文神色间有些忧虑,他担心这两颗丹药不够用。
“你放心,令郎的病每次发病间隔都不会太短,只是我有些好奇,这种怪病到底是如何出现的?”刘天问道。
谭景文闻言,面露追忆神色,他语气十分懊悔道:“这个秘密我已经多年未曾提起了,说起来当初都怪我,是我害了宇儿!”
谭景文越说越激动,甚至脸色都涨红了起来。
刘天当即察觉到其中定有隐情,谭景文肯定知道谭宇的病情由来,假如弄清楚了根本原因,刘天的救治也能更有针对性些,于是他也顾不上懊悔的谭景文,直接开口问道:“说来听听?可能会对我的医治有所帮助。”
谭景文原本有些不愿碰触当年的伤疤,可听到刘天的话,为了自己的儿子,他只好将往事娓娓道来。
“在我年轻时,对于炼器一道十分痴迷,每每流连在炼器房中不肯出来,这一情况直到宇儿长大也未曾改变过,可这一切,却导致了宇儿如今的生不如死。”
刘天疑惑道:“这两者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谭景文平复了下心情,这才继续道:“宇儿贪玩,我又常年待在炼器房中,于是宇儿也就在炼器房中混熟了,一切的转变发生在我炼制那柄开天斧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