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比赛如常举行。
这一天参赛的选手全都是一胜一负的战绩,也就是说谁能在今天的比赛中胜出就能获得出线权。
石英豪早早就来到擂台上等候,心里还不断默默祈求云邪因受伤而无法出胜,让自己能不战而胜。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大发慈悲决定听从他的祷告,擂台的另一侧久久未见对方的踪影。
观众见众纷纷鼓噪起来,抱怨道:“人呢?比赛的时间应该快到了吧?”
“该不会是昨天受伤太重,今天来不了了?”
“那可不行!我压了一颗灵石买他赢的!他不来我就亏大了!”
作为裁判兼主持人的魏齐也在擂台上抬头看了一下太阳的位置,嘴里嘀咕道:“奇怪?今天怎么还不来?”
石英豪暗自窃喜,心想:“该不会被我说中了吧,嘻嘻。”
贵宾席中的周冲元见云邪久久还没出现,不由得担心起来,摇头叹息道:“看来他昨天受的伤还是太重了,你说是吧?”
旁边的曹炼幽始终不为所动,似乎还在等待着比赛的开始。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魏齐掐好太阳的位置举起一手,准备宣布云邪因缺席而落败,旁边的石英豪已经快要忍不住笑出来,然而胜之不武还要笑得如此灿烂,观感上未免有点难看,所以最好的做法是裁判宣布时表露一些惋惜的感觉。
只不过他现在的嘴角比发狂的野猪还要难压,好几次差点就失守笑了出来。
太阳已经即将越过限定的位置,魏齐见云邪还没出现便一脸可惜地摇摇头吸了一口气,朗声道:“时间已到,由于云邪选手......”
“来了来了!”石英豪满心欢喜地做好表情控制。一切准备就绪只等裁判宣布。
“慢着!”云邪的声音赶在最后一刻响起。
话音一出,全场瞬间死寂一片,安静得就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清楚听见,所有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会场的入口处。
“不会吧!?”如意算盘落空的石英豪大惊失色,焦急地把目光转了过去。
一道硬朗的身影缓缓走进了众人的视线当中,而他正是伤痕累累的云邪。
只见他的全身缠满了白色的绷带,连脸都不放过,只露出一副眼睛在外头,嘴巴的位置也留有一道大缝方便讲话和进食。
绷带上不但渗有血迹而且还把整个人都包裹得紧紧实实,虽然看不清楚但隐若间还是能感觉到前一场激烈战斗为他带来的伤势。
一般人受了这种程度的伤,能忍受痛苦下床活动就已经很了不起,更遑论是跟别的修士进行高强度的战斗?
然而,即使身心俱疲,云邪没被绷带遮盖的双眼中依旧炯炯有神,闪烁着坚定与不屈,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他骨子那份狂傲。
全身被绷带所缠的他刚准备步入会场,医女念儿便焦急地从后赶来,拽住衣袖不让他进去,同时还对着他嚷嚷道:“我跟你说了一万遍了!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不是去比什么赛!赶快跟我回去!”
一直在贵宾席中波澜不惊的曹炼幽看到妹妹顿时睁大了双眼,在发现她正在跟云邪当众拉拉扯扯后更是直接激动得攥紧拳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会场霎时间一场风云色变,未几,他身后便传来了周冲元的呼唤:“喂!”
曹炼幽扭头一看发现会场内忽然降下了一阵飘雪,把观众们都冷得牙关打颤,抱作一团瑟瑟发抖。
周冲元更是半边身子被积雪覆盖,一脸不悦地提醒他:“情绪管理要好一点,别动不动就降温下雪的好不好?”
经对方提醒后,曹炼幽深呼吸几口后让大脑重新冷静下来,飘雪以及怪异的气象也同时消失。
不好发作的他只能重新坐回座位上,焦躁地看着两人继续拉扯不休。
顽固的云邪可听不进去念儿的劝阻,拖着这副残破的身躯执意要上擂台比赛。
念儿则死命拽着他不放并道:“你这样上去比赛,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放心吧,死不了的!”云邪拖拽着她缓步前行道。
“你......你!”念儿被气得一时语塞,抱怨道:“我真不懂你们男人脑袋里到底想什么!比赛真的比性命来得重要吗?”
“比赛本身不重要,但比赛背后的意义重要。”云邪依旧固执道。
随着他艰辛地一步步走向擂台,这一幕令观众们为之动容,掌声陡然响起,激励他在困难中前行。
念儿气愤地指着四周的人骂道:“他都伤成这样了,你们还鼓掌!是要看到出人命了,你们的猎奇心才会得到满足吗?”
然而她一个人的声音实在太过苍白无力,瞬间就被如雷霆般的掌声所淹没。
此时来到擂台边的云邪再次安慰她:“放心吧,我答应你,我不会死的。”
“你凭什么答应?凭你这样的伤势?”念儿始终不依不饶不肯放他上台比赛。
石英豪在擂台上把云邪的状况也看得清清楚楚,原先的担忧瞬间被一扫而空,变回起初那淡定的模样心想:“现在的他别说一半了,恐怕连一成的实力都发挥不了,这样看来就算他能出战,我的胜算还是蛮高的。”
于是他便大声向两人讲起风凉话来:“医女姑娘你放心吧!此事就包在我身上,我石英豪向你保证,一定点到即止,不会伤到他的性命。”
云邪听到后马上冷笑一声道:“谁让你手下留情了?你待会儿可千万别留手!”
“哦?”石英豪以为他是在女人面前故作坚强又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了。”
就在他开始幻想等等该如何招呼一下云邪时,对方却蓦地把两指放在唇上吹出一声刺耳的尖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