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芳芳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突然笑起来,觉得都是自己吓自己。
“都是假的,不过一场梦,而且活着都斗不过我,死了又能怎样?”
但她不知道,这只是开始。
一连十三天,观釉陶艺馆都没开门。
黄韬接到阮芳芳的电话去她家里找她,却怎么敲门都没人应,心急之下撞开门,就发现倒在地上的阮芳芳,他赶忙抱起阮芳芳去了医院。
“医生,芳芳她没事吧?”黄韬焦急问道。
“没事。”医生翻着册子,“年轻人熬夜熬太久,晕睡过去了,好好休息就行,醒了就能出院。”
“谢谢医生。”
送走了医生,黄韬坐在病床前。
“芳芳,有什么事你不能告诉我,熬夜……你要熬多久才会晕过去啊。”
黄韬守着阮芳芳直到中午,她才终于醒了,可惜阮芳芳一醒来就开始尖叫和打滚。
“啊啊啊——好痛,好痛,好痛啊!!”
“医生,医生!”黄韬一边压住阮芳芳,一边呼叫医生。
听到动静的医护人员赶忙进来检查,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阮芳芳挣扎着,将黄韬重重推开,“滚开!”
黄韬的头重重磕向墙壁,嘭地一声整个病房都能听到。
阮芳芳充耳不闻,颤抖着虚虚抱着自己,眼神恐惧极了。
她的身体好痛啊!
利刃从皮下刺入,生生剥下了她的整张皮挂在树杈上,她痛得哆嗦,只想快逃,却撞上了镜子。没有皮的自己在镜子中肮脏又丑陋,肌体下还长出了脓包。
她不可置信,捂脸尖叫着往后,脚下一空,就跌进蒸笼里,盖子盖上,她怎么呼喊都没有人来救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蒸熟。
黄韬呢?郝自强呢?她的狗都逃离了她吗!
啊——!
再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被绑在铜柱上,滚烫的铜柱将她的肉都烫掉下来,她哀嚎,却被其他人当作乐子,拍手称快。
好不容易挣扎脱离,四肢无力又跌入刀林,鞭子抽打在她身上,像是驱赶牲畜一样让她往前爬,身体被肢解,然后又被一块块捡起放进油锅。
啊——!为什么,为什么她还能感觉到痛!为什么这样了她还不死!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让她解脱,她要解脱!
身体离开油锅,被随意扔下,牛群燃火不断踩踏,她的意识逐渐消磨,但这些东西还不放过她。
她被放在石臼里捣碎,他们要让她一点不剩!
血池腥腥,她被翻来覆去滚了几遍,像是要让她每个部分都沾染上血迹,然后就是火,一场遮天蔽日的火,比八年前的火还要大!
“不要烧我,不要烧我!”阮芳芳疯狂尖叫着,“为什么只盯着我,又不是我一个人做的,去找黄韬,去找郝自强!”
“别缠着我,是你们活该,谁让你们不可怜我,我不就偷点钱,你们有钱给我用用又不会怎么样,你们该死,是你们该死——!”
每一晚,每一晚她都能经历这些,她受不了了,她受不了了!!
阮芳芳尖叫着晕倒了。
“她……她好像是八年前海速网吧纵火的三人之一吧?”有围观群众认出来。
“旁边那个男生好像也是,不是被判了刑吗?”
“时间到了吧,判七年。”
“这姑娘说的,是不是当年另有隐情啊?女的好像没坐牢,男的才进去了吧?”
众人窃窃私语起来,还有人拿出手机录像。
黄韬惶然不知所措,没了阮芳芳,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舆论很快发酵,八年前的网吧失火案被重提,这次他们发现了很多当时没发现的线索,很快将人都控制起来,阮芳芳因为彻底疯了,被关进精神病院。
“真是可怕。”北江分局的会议室里,沈翊看着画纸上阮芳芳的素描,“八年前的失火竟然是她从头到尾自导自演,十多条人命,她半点不放在心上。”
还推了黄韬和郝自强去顶罪,自己反而跟个没事人一样。
“真是可怕。”李晗摸了摸手臂,打了个冷战。
蒋峰也是唏嘘,“阮芳芳的陶艺店开得还不错,不少女生都喜欢去她那做陶艺,有些还说阮芳芳帮过她们。”
“现在也算是真相大白了,记得提交书面报告。”杜城拍手,“好了,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