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壶呢,都是我喝的?”素姑娘一字排好了酒壶,用手点了点,悠悠道。
“当然,这里没别人啦!”方后来点点头,很理直气壮,“你若是觉着数量对不上,那是因为你之前砸了些,我可一点都没偷喝!”
“哦,你怎么喂给我,又怎么让我醒过来的?”素姑娘靠近了一些。
“我太难了!”方后来叹了一口气,眼中一滴泪,荧光闪耀着。
“我用嘴......天.......你清醒了吗?”
方后来猛然又瞪大了眼,倒退几步。
素姑娘眼中厉光再现,夺人心魄,玉手一伸,便捏住了方后来的脖子,用力疾冲,
咚地一声,一把将他按在墙上,言语中寒意透骨:“我,问你....,怎么做到的!”
“我.....我就扶着你,用酒壶慢慢灌下去的!”方后来眼神闪躲着。
“胡说!”素姑娘冷厉的声音在暗室里轰然作响,“我虽然神志不明,但也并非什么知觉都没有!”
“否则,小白早就失了控制跑出来!”
“小白在这里吗?”方后来眼睛一下直了,吓得一激灵,一口一个搬山的小白,他记忆犹新,“它没留在城主府?”
“你想看看吗?”
“不想!”方后来回答得很干脆。
“你快说!”素姑娘厉喝。
“你不会诈我吧?”方后来问。
“敢做敢当!”素姑娘鼻子哼哼,嗤笑了一下,“不诈你,你便不敢说了吗!”
“那自然敢做敢当!”方后来用力推开她的手,想着抖抖衣襟站起来,结果发现自己没穿上衣。
“你等会!”他跑去将衣服拿起来,又掏出来两只簪子,递回过去。
“这不能怪我啊,是你非要逼我的!”方后来穿好衣服,咬咬牙,“你不肯自己喝,我怕你没药就清醒不过来!所以我才灌你的。”
“你看看,满墙都是你的拳脚印子。”方后来怕她不信,摇着了火折子,指着墙上。
“你这次伤的非同一般,远远比上次厉害。”方后来解释。
“我自己什么情况,我不清楚吗?”素姑娘又恼了,“你说重点!”
“用嘴,”方后来立刻回答,“不然你不喝!”
看着她的眼又瞪圆了,方后来又解释:“后面是你逼我的,非要我用嘴喂你,我也没办法!”
“我问你这个了吗?这跟嘴又关系吗?酒是我自己制的,我自然知道,根本不可能让我这么快清醒过来!”她又怒道。
“那我哪知道啊!”方后来也怒了,“我说了实话,你又不信!”
“你,你就根本没说实话.....”素姑娘气的手有些抖了,浑身一颤,又要摔倒。
“虚张声势啊!”方后来嗤笑起来,一把扶住,“用力过猛了吧,才恢复一些,你别又昏了!”
素姑娘不想搭理他,手上又使不了太大的力气,只好任他扶着。
盘腿坐下,调息运气一会,又拿了一壶酒大口喝下去。
喝完皱了皱眉头:“我刚刚不太清醒的时候,喝的就是这个酒?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差什么呀?不会差的。”方后来也喝了一小口,转眼尴尬一笑,“哦......!”
“哦,什么...... ?”素姑娘盯着他看。
“你肯定不想知道!”方后来眼神躲闪了一下。
“说!”素姑娘盘起的头发上,那双簪子晃动了一下。
“你别生气啊!”方后来先要打个底。
“不会的,你说罢!”
“之前的酒里,掺了我嘴上的血!”方后来揣揣不安。
“嗯?”素姑娘蛾眉蹙着,往方后来嘴上看去,似乎是有些伤口,但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
“怎么会这样?”她狐疑看着方后来,“骗我吗?”
“对天发誓!”方后来认真举着手,
然后将上衣又一把撸了下来,“你看,我这肩膀,这背后,这胸口,都是在城主府伤的。”
“我记得......”素姑娘看着有些黯然,“确实有些对不住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方后来摆摆手,“当时咱们跑出城主府的时候,伤口上都流着血,你当时闻着了,说我血好香,你便......使劲去舔......!”
“什么?”素姑娘有些恶寒,脸色马上不好看了,“不至于吧!”
“至于,至于,”方后来道,“然后,我就发现,这酒若不搀着血,你都不愿意喝了。到最后,你非要咬着我的嘴,才喝酒.......”
“你......胡说......”素姑娘的脸腾地红了,手举着马上要打过去。
“是你非要我说的,还说不生气!”方后来急忙往后躲去。
她悻悻地将手缩了回来,“不生气,你过来,我看看。”
方后来小心走了过去,她咬咬牙,伸手过去,轻轻触着方后来肩头的伤口,疑惑道:“我手上破开的伤口,不知道多少万条,闻过的血腥味能飘出几十里,从未未曾觉着香过!”
“你不承认,也不必这么夸张吧?”方后来摸了摸鼻子,“不过,我自己也没觉着香!”
素姑娘蛾眉皱着:“真没闻出来!”
“我这身上已经愈合了,自然你闻不出来。”方后来轻轻道,“只能怪你的药酒,效果太好了!”
他指着嘴唇,“这里,你咬的印字还在呢。”
“味道如何?”她淡淡问了一句。
“又软又香!”方后来笑了,“很好。”
“我问你,酒的味道。”她斜了他一眼。有些气鼓鼓。
“就那样!”方后来挠挠头。
“我不记得你血的味道了!”素姑娘含了一口酒,突然扑了过来,双手抱住他的肩头,一口咬住了方后来的嘴唇,皓齿切开有些干干的唇,舌尖将那崩出的血,搅个干净,顺带还在他的舌头上敲了一下。
方后来呛了一口酒,又觉得嘴唇有些疼,但忍住了,没出声。
素姑娘往后退开,嘴巴抿一抿,娥眉挑着,脸色凝重起来:“果然有一点香!”
方后来砸吧了一下嘴,有些不好意思:“你的,确实又软又香!”
“朝廷不差饿兵,刚刚那一口,算赏你了!”她乜了方后来一眼,转身往台阶上走去,
身子有些微微摇晃,“毕竟一路背着我,你也差点死了好几次!我并非时时神志不明,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而已。你掐我腿的事,我都记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