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九王爷凑在九王妃耳边说悄悄话!”
“不是吧,这都什么时候了,九王爷怎么还能跟九王爷这么亲密地说话?”
“……”
这一幕,被那些贵女们给捕捉到了,一个个都激动得捶胸顿足,七嘴八舌地发出议论。
而裴无蘅没有丝毫避讳,当着所有人面,将润泽薄唇亲密凑到季云素耳畔的行为,也是被西陵国公主慕容夕瑶看在了眼里。
一时间,慕容夕瑶那透着胜券在握的不可一世眼眸里,隐隐有一抹嫉妒之色,在愈演愈烈。
原以为当众污蔑季云素腹中孩子并非九王爷亲生,能够让九王爷厌弃季云素这个低贱庶女。
可没想到,九王爷非但没有苛责质问季云素半句。
相反,九王爷似乎对眼下大殿里盛传的流言蜚语,毫不在意。
怎么会这样?!
慕容夕瑶暗暗咬牙,那掩藏在袖子里的手,狠狠地握成了拳头,心里那叫一个恨啊!
“公主稍安勿躁,九王爷现在没有对九王妃生出芥蒂,不代表往后不会。”
“左右孩子还要好几个月才能出生,只要这个流言一直在传,众口铄金,三人成婚,九王妃接下来的日子,绝对好过不了。”
“到了那个时候,九王爷对九王妃的信任,也就消磨得差不多了,公主自然能够得偿所愿。”
青鸢压着嗓音,小声地在慕容夕瑶的耳边溜须拍马了几句。
听到这话,慕容夕瑶那透着浓浓嫉妒的不可一世眼眸里,眸色微微闪烁了两下。
当下,慕容夕瑶冷冷一哼,道了句:“九王爷天人之姿,心性非常人能够揣摩。”
“如今九王爷满心满眼都是季云素这个低贱庶女,自然不会在意外界流言纷扰。”
“但架不住流言长年累月的口口相传,九王爷总会有信的那一日。”
“到那时,便是季云素这对卑贱母子的死期!”
青鸢眼睛眨巴了两下,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紧要的事情,赶忙道了句。
“况且公主别忘了,女君已经在来大乾的路上了,等女君抵达大乾,女君便是公主最大的底气和靠山,到时候,公主自然求仁得仁,心想事成!”
这话一出,慕容夕瑶那画着精致妆容的不可一世骄纵脸庞上,不由浮现出一抹成竹在胸的得逞之色。
“母君只有本公主一个女儿,虽然母君对本公主的教导一直都很严厉,但只要本公主想要的东西,母君从来都没有不允的。”
“九王爷迟到都是本公主的!”
青鸢连连点头哈腰,恭维道:“公主说得极是,所以,咱们暂且坐山观虎斗,就等着那太子侧妃季婉清接下来使什么招数,对付九王妃即可。”
“也好,本公主正好瞧瞧这位京城第一才女,到底有多少本事?”
慕容夕瑶面露冷笑,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话。
话音落下,慕容夕瑶便自顾自用起了桌上的菜肴,期间,再没有跟季婉清遥遥相望,对视上一眼。
季婉清眼看着九王爷似乎并没有要理会这些流言蜚语的架势,这时,不由有些慌了神。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将探究的目光,投想了慕容夕瑶。
但是,慕容夕瑶从始至终,都没有理会季婉清。
季婉清那佯装伪善的优雅眼眸里,光芒闪烁不定,见跟她达成共识,联手一同对付季云素的西陵国公主,跟她全然没有眼神交流。
当下,季婉清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不好,这西陵国公主是打算置身事外,让本侧妃一个人承担眼下的所有!
意识到自己被西陵国公主摆了一道的季婉清,眉头不由拧了起来。
不过,季婉清心里虽然有些慌,但她要趁机搞事情构陷季云素的想法,却没有丝毫的改变。
季婉清调整了一下心绪,连续做了个两个深呼吸后,便准备继续落井下石。
开弓没有回头箭,事端已经挑起来了,就必须一鼓作气把季云素这个贱人给一次性搞定。
斩草必须除根,否则,夜长梦多,春风吹又生!
“侧妃,慎言。”
就在季婉清要开口,当着大殿里所有人的面,把纸条上所写的那句话直截了当说出来,将季云素彻底推上风口浪尖之际。
一道阴鹜话语,毫无征兆地在身后响了起来。
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季婉清浑身的汗毛,瞬间就竖了起来!
猛然扭头间,季婉清就看到不知何时,裴琮已经站定在她的身后。
看到太子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刹那,季婉清吓了一大跳,描画着精致眼妆的漂亮眸子,不由微微瞪圆了一些。
当下,季婉清讶异地开口:“太子殿下,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裴琮一双桃花眼里,阴沉的光芒,闪烁不定。
他双手负背,居高临下地看着季婉清,肃声道了句:“就刚刚到的。”
裴琮的话音里头,听不出什么喜怒。
但不知为什么,听得季婉清心里却是直打鼓,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面色阴沉的裴琮。
虽然,季婉清一直都知道太子性子深沉,城府极深。
但从前每一次跟太子接触,太子对她的态度,还是相当温柔的。
而像眼下这样用一种冰冷眼神盯着她看的状况,季婉清是头一回碰到。
季婉清心脏“砰砰”跳,贝齿轻咬着嘴唇,心中莫名生出了一丝不安和紧张。
“咕……”
季婉清暗自吞了口口水。
这时,裴琮已经落坐在季婉清的身边位置。
不等季婉清开口巴结恭维,裴琮桃花眼里一抹阴冷的锋芒,一闪而逝。
用极低的音量,逐字逐句道:“本太子跟九弟的关系,已经势同水火。”
“侧妃找九王妃的晦气,是要陷本太子于不义吗?”
听到这话,季婉清一脸惶恐:“太子殿下,妾身不敢!”
“侧妃不敢,哼,依本太子看,侧妃敢得很。”
裴琮冷笑一声,继续又道了句:“侧妃这段时间在东宫做了那么多事情,难道,就为了永远待在侧妃的位置上?”
这话一出,季婉清那佯装柔善的矜雅面庞上,神色猛然一滞。
“侧妃想要太子妃之位,就该安分守己一些,莫要为难无辜之人。”
裴琮面色阴沉,用仅仅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似是警告般地再次开口。
瞬时,季婉清浑身一震,眼底一抹不可思议,一闪而逝。
太子说谁是无辜之人?
是被下了微量无殇之毒,奄奄一息的将死夏侧妃?
还是季云素这个小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