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本想尽量为集团争取利益，结果却弄成这样，回去后怎么向董事长交代……”
吃午饭的时候，张蔷等人唉声叹气，心里堵得难受。
起初想的是两成市场换两成股份，结果却跟预想的大相径庭，五成市场只换来一成股份，这不是血亏吗？
“是我答应的方旭，要怪怪我，跟你们无关。”
秦凡夹起一块红烧鱼，细嚼慢咽起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
你说得轻松，周婉瑜哪舍得怪你，到最后肯定会把全部怒火都倾泄到我们头上。
“秦先生，我实在想不明白，您为什么要答应方旭那么苛刻的条件？”
张蔷放下筷子，皱眉问道。
“你们不是一直讲以和为贵嘛？”
秦凡反问道。
张蔷咬了咬下唇，说道：“以和为贵当然没错，那也不能以牺牲集团利益为代价吧？”
秦凡笑了：“五成市场是牺牲利益，难道两成就不是了？”
张蔷一时语塞。
“再说了，两成市场咱们出得起，再多出一成又能怎么样？”
秦凡继续道。
“关键是……对方没诚意，咱们让出五成市场，他们却只拿出一成股份，这未免欺人太甚了！”
张蔷脸色阴沉，显然很生气。
另外几个人也是气愤不已。
上午的谈判太失败了，不仅一点好处没捞到，反而被江浙财团狠狠摆了一道。
“这些都是小事，和平最重要。”
秦凡一锤定音，终止讨论。
张蔷等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知道秦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以前的秦凡可是火爆栗子脾气，谁让他不爽他就干谁，直到对方跪地求饶为止。
从京城回来以后，秦凡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言行举止都跟以前大不相同，甚至脾气都收敛了很多。
换做以前，方旭敢提这么离谱的要求，秦凡肯定会打得他满地找牙，可刚才，秦凡竟然同意了。
难道秦凡真被江浙财团吓破胆了，所以才忙不迭“割地求和”？
张蔷虽然也主张跟对方和平相处，但前提是双方互相尊重，地位平等，绝不是屈辱求和！
真要这样的话，那还不如跟江浙财团拼个你死我活，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一行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凡瑜集团，并向周婉瑜汇报了此事。
所有人都觉得周婉瑜肯定会大发雷霆，甚至将他们全部撤职。
然而，周婉瑜却没有丝毫生气，甚至还喜笑颜开：“好，我知道了，你们辛苦了，事成之后我给你们记一大功。”
什么？？？
张蔷等人全都懵了。
我们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董事长不仅不怪罪我们办事不力，反而还要奖赏我们？
秦凡的态度就已经够让大伙震惊的了，周婉瑜的这番言语更是让大伙摸不着头脑。
这夫妻俩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肯定是知道的！
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干？
“董事长，咱们绝不能承认这个谈判结果！”
思前想后，张蔷最终说道。
“为什么？不是都签过备忘录了吗？”
周婉瑜含笑问道。
“备忘录没有法律效力，咱们完全可以不认，要是真给江浙财团五成市场，那咱们集团可就元气大伤了！”
张蔷眉头紧皱。
五成市场份额足以决定一个企业的兴衰成败，岂能拱手让人？
“之前你可是口口声声说要用市场换股份的，怎么现在又反悔了？”
周婉瑜反问道。
张蔷既尴尬又无奈：“我说这话的前提是互惠互利，可江浙财团摆明了只想占便宜，用一成股份换咱们五成市场，这跟明抢有什么分别？”
“是啊董事长，这个备忘录咱们绝不能承认！”
“还是毁约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面对众人的提议，周婉瑜没搭话，而是将目光看向秦凡。
秦凡微微摇头，火候还不到，还要再抻一抻。
周婉瑜这才说道：“刚签好备忘录就毁约，这对咱们集团的影响可不好，传扬出去所有人都会说凡瑜集团是言而无信的企业，今后咱们还怎么开展业务？”
“可是……”
“好了，我还有事，你们去忙吧。”
张蔷等人实在没办法，只能逐一退了出去。
“你胆子真够大的，居然连这么苛刻的条件都敢答应。”
等众人走后，周婉瑜脸色凝重的看着秦凡。
秦凡淡然道：“随口说说而已，你不会当真了吧？”
周婉瑜红唇翕张：“我不当真可以，但江浙财团当真了，下午他们就要来交割，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秦凡付之一笑：“来就来呗，反正我一丁点市场份额都不会给他们，不仅如此，他们还得让出大量股份才行。”
周婉瑜秀眉微蹙：“你说让就让，他们干嘛听你的？”
秦凡眯眼问道：“这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办法。”
周婉瑜还想追问，但很快便打消主意。
秦凡就是这样的人，他不想说的事不管你怎么问都没用！
五成市场换一成股份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整个集团。
众人一是不解，不明白秦凡跟周婉瑜这是想干嘛。
二是气愤，江浙财团简直欺人太甚，这不是骑在我们头上拉屎吗？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更何况他们这些活生生的人！
“魏姐姐，你说秦凡跟婉瑜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李婕来到总经理办公室，不解问道。
魏梦露笑而不语。
起初她也不明白这人的用意，但稍加思索也就想通了。
很显然，秦凡跟周婉瑜想通过这件事教育集团内的“主和派”跟“投降派”，让他们知道割地求和是没有好下场的。
江浙财团不会因为你主动示好就跟你和平共处，他们反而会觉得你软弱可欺，然后步步紧逼。
不过，既然秦凡跟周婉瑜没挑明此事，魏梦露自然也不会多嘴。
彩头永远要留给领导，当下属的千万不要跟领导抢风头。
“笑什么，我问你话呢！”
李婕敲了敲桌子。
魏梦露摊摊手：“我也不清楚，想知道的话你自己去问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