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辜月和摇光也看到了云端之上突然出现的持箭之人。
“那是什么?”辜月忍不住出声:“不是在渡雷劫吗?怎么有人来了?”
摇光震惊的睁大眼睛,虽然没有回答,但她心里隐隐有一个答案。
“是天劫!”
阮阮脸色死白,就像是缺氧似的大口喘气,死死的抓住的衣袖,“师、师父!救我!”
她搞不懂,为什么自己一个金丹期的雷劫会演变成这个局面!
这是化神大能都不会碰到的天劫吧!
就因为她借用了那个女人的天灵根?可这算什么大事吗?!
两位师兄面色不善,遥望天上的人影,心口止不住的发凉。
他们全身都被之前的赤红色雷劫劈得遍体鳞伤,衣衫褴褛,狼狈不堪。
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紧紧的把阮阮护在身后,剑已出鞘,寒光凛冽。
暨白也难得正色起来,从丹田中祭出温养多年的本命武器,如临大阵,白发无风自起。
见暨白如此慎重,阮阮瞬间被吓哭。
山雨欲来风满楼,空气在这一刻都凝固住了。
就在这时,云端之上的人终于有了动作。
只见他从背后取出一支模糊金箭,拉弓发力,目标直指升灵台上的阮阮。
一箭射出,裹挟着天道之力的金箭却带着排山倒海般的气势,磅礴地直冲阮阮的面门而来,速度极快。
危机来临,她的两位师兄率先提剑飞去,想要合力将金箭砍飞。
可他们却连靠近金箭都无法,人还未至,就被金箭周围的狂风吹离,重重的倒在地上。
若是普通大风也就罢了,但是这一箭是此界天道的具象化。
饶是他们的修为已臻元婴大圆满,还是抵不过现实。
暨白将长剑立于眉心,灵气一动,一瞬间,升灵台就坠入冰天雪地,连空气都有停滞的迹象。
阮阮心中一喜,如此厉害的寒气,一定能把半空的金箭给冻住。
结果抬头一看,她就发现那支金箭不仅没受影响,反而速度更快了。
它疾速的逆风而行,穿过挡在阮阮身前的暨白。实体的箭渐渐变成半透明,一股脑扎进阮阮的脑子。
暨白少见的愣住,转身盯着刚从他心口穿过的金箭,心里猛地大悟。
它不是传统的雷霆劫,是…意境劫!
糟了!
暨白心底大喊不好,眉眼变得凝重。
意境劫不同于普通的雷霆劫对修士肉体的考验,而是检验修士对大道认知的特殊天劫。
只有步入洞虚期的大能或者天资极高的低阶修士才会遇到,且无数洞虚修士都倒在这一步。
阮阮自踏入仙途起,从来都是顺风顺水,根本没有沉浸下来好好叩问自己心中的道。
连暨白都无法抗衡的意境劫,阮阮自然也逃不过,她尖叫一声,眼皮一翻,倒地不起。
望着陷入昏迷的阮阮,暨白心道,这下完了!
云端之上的人影看到自己的目的达成,满意一笑,身影化为一片金光,消散于天地间,不禁让人怀疑他是否真实存在。
雷霆散去,阳光重新普照。
升灵台一片狼藉,辜月和摇光的生命树枝已经汲取完雷劫的反哺,喝下一支瞬息药剂后就悄悄离开。
两人一路不停,漂浮魔咒用的飞起,一直跑出青云宗的势力范围,才停在一块大石头上。
“呼、呼!终于跑出来了!”
摇光摸着莫名跳得飞快的心脏,心里茫然不安。
她总觉得,刚才那支意境劫金箭是冲着她来的。
可是,她已经失去灵根,照理来说,以后哪怕是晋级也不用渡劫啊!
应该是错觉吧,她默默想道。
“摇光,你说那个射箭的人会是此界天道吗?”辜月喘着气,好奇的问道。
摇光收回思绪,“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意境劫。”
“不过…”
她顿了顿,突然捧腹大笑:“阮阮她完了,因为意境劫只能自己渡!她要是渡劫失败,修为说不定都会倒退。”
青云宗的天才吗?连金丹期都突破失败的天才吧!
呵呵,她的灵根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接下来你准备去哪儿?”摇光嘲笑够了,揉着笑的酸痛的肚子问道。
“唔…”辜月想了想,说道:“我还能在这里呆两天,这两天我想在这里搜集一些灵兽肉,要那种吃了可以强身健体的!”
“这容易!”摇光笑道:“魔界森林里就有很多可以吃的灵兽,而且距离这里不远,用漂浮魔咒赶路的话,半天就能到。”
辜月点头,敲定主意,“那行,我们就去魔界森林吧!”
接着,辜月和摇光又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就马不停蹄的前往魔界森林。
——
青云宗内,暨白把昏迷不醒的阮阮抱到千年玄冰床上,运起灵气将之包裹。
“师父,师妹她会不会出事?”大师兄吐出一口鲜血,却仍在担忧阮阮。
“江仲旬,你少胡说八道!”二师兄狠狠打断:
“阮阮不会出事的!意境劫是只有极具天赋的修士才会遇到的情况,这证明我们师妹是天道都认同的天才!”
江仲旬哑口无言。
暨白的手轻轻放在阮阮的腹部丹田,细细探查一番,里面的金丹隐隐呈灰败之色,还不算难完整,只能算是假丹,但好歹是丹成了。
他收回手,语气淡淡:“孟修说的对,这次意境劫既是危机,也是阮阮的机遇,只要她能成功渡劫,此后运势将势不可挡。”
“不过,阮阮的灵魂本就不齐,如今得赶紧把上古召魂阵的材料准备周全,其中最罕见的彼岸花可能会生长在魔界,你们马上去魔界寻找吧。”
“是!”江仲旬和孟修正色,齐齐领命。
暨白温柔的抚摸冰床上的人,嘴角微勾:“就快了…”
就在这时,孟修冷不丁说了句:“师父,师姐、摇光她…昨天莫名其妙消失了,我们派去魔界森林的内门弟子说是突然不见的,具体去向不明。”
暨白的心口倏地一颤,“别提她!”
闻言,江仲旬到嘴边的询问也咽了下去。
“她只是阮阮的炉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