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余今晚前不知道原主继兄有女装癖。
原着里描写的是申矜衍从小被亲生母亲当成三岁弄丢的姐姐养大，八岁父母双亡，女主母亲收留。
她稍微想想，被他的亲生母亲当成姐姐养的，或许是男扮女装养的。
申矜衍八岁时，原主六岁。
那时傅景琛才被绑架消失一年，原主全身心都陷入悲伤，那时的记忆里没有关于她母亲的好友的儿子。
虞余想起被她看到后，申矜衍并未惊慌。他那稳定的神情毫无破绽，但她却注意到他在为胸脱下衣服时，捏紧到泛白的手指。
如果真的是他的亲生母亲给他男扮女装长大，那他现在的行为就不是单纯的女装爱好。
……
陷入浅眠的虞余感觉耳边萦绕着水流声。
她睁开眼从床上起来。
皱眉聆听。
她还以为是原主的母亲厕所里忘关水。
但听起来却不像是从隔壁传来的。
当她离开房间。
顺着水声就来到了申矜衍的房门前。
在做什么，水流了这么久……
碍于对方和她说过，让她不要随意进入他的房间，她就没有贸然进去查看，先敲了两声门后，等了半分钟。
里面依旧没有反应，她也没有听到除了水流声之外的声音。
虞余有异能并且等级高，听力就很敏锐。
这点声音的话，她倒是能睡着。
但要是一直响的话，她又会醒。
没有再犹豫，直接推开门，门没反锁。
房间没有开灯。
床上没有人。
厕所门敞开，里面黑漆漆的没有开灯，只有水声。
虞余一边往厕所走，一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申矜衍的名字，见没有回应，她持续走近。
站在厕所门口的时候就看见，
穿着睡衣躺在浴缸里面的申矜衍。
开的水浸满了浴缸，溢了出来。
她一看申矜衍，见他还睁着眼。一直没见他回应，还以为他突发什么疾病晕倒了，没想到竟然醒着。但说醒着也不太像，她都站这里了，他也没反应。
虞余先去把水关了，再低头查看申矜衍。
他开的还是冷水，他大概冷，身体不自觉的微颤，长睫下的双眸有些无神，披散的紫发沾了水贴着侧脸，半边脸深紫的狰狞雷电纹路也因他此刻的状态显得有些脆弱。
她打量了半晌，对方虽然睁着眼却没醒。
梦游吗……
虞余转身出去找了一个毛毯，把泡在浴缸里面的申矜衍捞了出来，用毛毯裹住他，抱出厕所。
她直接把他放到了床上。
也没有想帮他吹头发和换衣服。
就他们现在的关系，她帮他，他醒来可能还会嫌她多管闲事，脱他衣服换。
湿着全身睡，高级异能者也能扛。
就算不能扛，也不关她的事了。
就在虞余转身想离开时，她听到侧躺在床上的申矜衍低声昵喃，“不要……疼……”
她看到他半睁的眼睛已经闭上，应该是说梦话，听他喊了几次后，她微蹲，轻挑他湿凉的下巴，“哪疼。”虽然问是问了，但她也没有期待没有醒的人回复。
正想把手伸回离开，手指就被那脑袋凑过来，用侧脸压住了。
“我疼……”
又听见申矜衍喊疼，虞余直接伸另一只手捏他的脸，“知道你疼，不过哪疼你又不说……是梦见你妈妈了吗？”
申矜衍回答不了她，直接用手抓住她捏他脸的那只手，像抓救命稻草般，抓住便不放。
他确实像虞余说的那样。
梦见了他的亲生母亲。
他小时候偷偷买油画笔，想画母亲。
他很聪明，学什么都学得很快。
画完满心欢喜的拿去给母亲看。
可母亲看到就生气了，因为颜料弄脏了他。
她的手狠狠地搓他被颜料染脏的手。
说她的孩子很爱干净，不会喜欢这些的。
那时的他还不知道母亲把他当成姐姐。
这个梦他梦见过很多次了。
梦里小小的他全身染着颜料脏兮兮的，愤怒的母亲想把他弄干净，粗鲁。
他说疼，一直在说，母亲却没有理会他疼不疼。
这种梦一做就会持续一整晚。
他醒来的第二天。
是躺在放满水的浴缸里面。
他梦游想把自己洗干净。
想不变脏。
想不再被母亲弄疼。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梦后面，母亲的面容变得模糊，他听见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询问他，哪疼……
做这个梦，第一次有人理会他的喊疼。
说话的人不会粗鲁的想把他弄干净。
反而温柔地摸他的脸。
然后……
今晚的梦好像没有再持续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