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调哥,祝元去你那边了吗?”
朱颜本来没云调的联系方式,这是豆兰才给的。
云调接了电话一听是她就有些吃惊,听她提起祝元就更吃惊了,
“怎么回事,他跑路了?”
云调皱眉啧了一声,要真是这样,事情有些难办了,
“我现在不在道阳观,他来找我怎么不说一声?”
“哎呀谁知道他,”
朱颜既急躁又无奈的解释,
“存心想玩消失,当然谁也不给知会一声。”
祝元是前天出发的,也就是山岚到了祝家的当天下午,出发之前倒是跟朱颜说了一声,说是去把万璞玉的头发带给陆警官。
对此朱颜当然表示理解,她隐约也猜到祝元不放心把这事儿交给别人或者快递来办,会亲自送过去。
前天下午,还是朱颜开车把他送去火车站的,嘱咐他到地方了记得打个电话来报平安。
按理说坐一夜的火车,第二天早晨他就应该到了,但一直没等到他的电话。
朱颜内心担忧,惴惴不安的又等了一天,倒是今天中午,陆警官给祝家打来了电话。
电话直接打到了吧台,是复工回来的小松接起来的,一开始还以为是来订房间的客人,刚想拒绝,就听对面说是警察,还吓了他一跳。
小松虽然一直置身事外,但他可是经常出现在祝家,跟他们这些人都混在一起。
所以隐隐约约,他能感觉出老板在外面做的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了,他身边的人当然也都不简单。
就拿云调跟万璞玉来说,谁家普通人天天背着一把开刃的长剑,好在他并不知道唯一温柔有礼的“朱小姐”枕头底下夜夜枕着把货真价实的手枪。
所以听到警察来找,还以为老板东窗事发被抓了,慌得他不知道是该包庇还是该“大义灭亲”。
朱颜听见接电话的动静赶紧过来,一听是陆警官,赶忙接过来听。
“陆警官说,正常他今天中午就该到家了,”
朱颜叹着气对电话那头的云调说,
“但陆警官总觉得他不太对劲,”
“虽然把他送去了火车站,还是不放心,就算着时间打电话到家里来问问,看他回来没有。”
很显然,陆警官的担心应验了,祝元确实没回家,甚至到这会儿彻底失联。
朱颜接过陆警官的电话后就给祝元打了过去,但不管是打电话还是发消息都没人理。
这下不管是祝家这边还是陆警官那边都慌,开始到处找人。
朱颜给云调打去电话,豆兰则是发挥行动力更强的特点,直接去协会找唐高飞了。
“嗯?等会儿,豆兰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干嘛要去找唐高飞。”
“唉,我怎么跟你说呢,”
朱颜感觉额角又开始为了这几天的鸡飞狗跳开始抽痛,
“她自己猜到不对了,就没瞒住……”
“行吧,”
云调也不想纠结这些已经发生的事情,朱颜解释不了,也就不让她说了,
“这些事我目前管不了,就不掺和了,”
“至于祝元,我会多留心跟他联系,也会安排人去找他,”
“要是有消息会往祝家打电话,你们注意接电话。”
“明白,他也许会搭理你,你联系一下试试看吧。”
朱颜捏着眉心,在相互叮嘱后挂断了跟云调的电话。
祝元不声不响的失踪就够让人心乱的了,偏偏就在这期间她二叔也要来掺和一脚。
道阳观办丧事的消息已经在道上传开,朱老二觉得万璞玉身死,别说是朱颜,就连祝家都没多大的谱能抖起来。
所以天晴了雨停了,他又觉得他行了,明里暗里的想威胁朱颜回家,尤其她乖乖带着半卷宝书回去才好。
对于朱老二,朱颜几乎已经不在意了,只要他不把朱家搅乱,她想着以后就随便他折腾算了。
但这次,朱老二却给她带来一个值得在意的消息,那就是的朱老二既像是威胁压迫,又像是忍不住得意洋洋的炫耀,透露出自己已经找了个好靠山。
朱颜质问他找了什么人,他故作神秘的就是不说,只得意道,
“小丫头,少不拿长辈当回事儿,叔叔到底比你多吃几十年的饭,”
“那个小万真人的势看样子你也没借到多少,”
“但是叔叔我的合作伙伴就靠谱多了,人家本事也是道阳观比不上的,懂吗?”
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提醒着这是自己长辈,朱颜都忍不住要骂脏话。
仔细一想,本事连道阳观都要甩后面去的势力怕是很不简单,这种庞大的势力在道上屈指可数,朱颜脑子一转就做了一个盘点出来。
也不是说看不上自己的家族,有着这种高度的势力,就算她父亲还在的时候都没什么机会攀上。
而现在朱老二掌控朱家……真的很想说人家凭什么鸟他,凭他现在手里连半卷宝书都没守住吗?
如果不是国内已知的这些大势力,那难道是……
“朱老二我警告你,”
朱颜恨得咬牙切齿,直接叫开自己二叔的诨号,
“你要是敢跟外国人扯上关系,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得了势的朱老二才不会把她这些话放在眼里,
“哦呦,我倒想看看咱们大小姐的‘决不轻饶’是怎么个‘不饶’法儿!”
“你!看在你是我二叔的份上,我提醒你赶紧抽身别跟外国人瞎掺和,要不然就凭你,会被吃的渣都不剩!”
朱颜基本已经猜到,在这种时候去接触朱家的外国公司会是哪一家,也大概能猜到他们是冲着什么来的。
朱老二在那些人面前怕是只有被摆弄的份儿,说不定还会因为他的犯蠢把整个朱家都赔进去。
但可惜现在的朱老二只会觉得她是在危言耸听,像是在被打倒前最后的“垂死挣扎”。
听着对面自顾自挂断通话的声音,本就心烦意乱的朱颜气的差点没忍住把手机给摔出去。
她烦躁的用手捂住脸,像是祝元经常做的那样,把手指插进自己发间揪住,窝着脖子发出了一声很深的叹息。
那种感觉又来了,那种某些东西在快速崩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