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10月28日,大夏宁远兰家趟子河哨所。
这里是奉军在与俄国之间,顶在最前面的一个哨所了。哨所里面,一共就只有10名奉军。
草帽顶子河与兰家趟子河就在哨所南面不远的地方交汇,然后一起往南,流向春晖河。
而兰家趟子河与春晖河交汇的地方,有一座小镇子,叫春化镇,算得上是周围十里八村最大的一个乡镇了。
但是这个镇子里面,一共也才三百户人家。
不得不说,在关外,这样的乡镇有很多。
这一天,兰家趟子河哨所的奉军士兵,跟往常一样,在晨练结束后,就开始了自由活动。
由于快要临近冬季,或者说已经算是进入到了冬季,毕竟关外的冬天,来的一直都很早。
哨所外面的兰家趟子河已经开始结冰。
在这样的环境下,士兵们在结束了晨练后,就没什么事可以做,这些士兵要么躲在营房内烤着火,玩着牌,要么就是去兰家趟子河上冰钓。
奉军对于哨所内的士兵,要求并没有后世那么严格。除了一周一次的日常巡逻,需要花费个三天时间之外,其余的时间,除了晨练,剩下的时间都是自己安排。
考虑到这个时代的娱乐匮乏,哨兵在野外一待就是好几个月甚至半年以上才会换防,所以张凡并没有禁止哨所内的士兵玩牌。
这一天的情况也是这样,晨练结束,几名士兵跑回营房玩牌,剩下的两个人则是拿着吊具跑去冰钓,只有一名倒霉的士兵,穿着大棉衣,带着狗皮帽,爬上了哨塔放哨。
原本一切都很平和,但是这名哨兵却突然发现远处的原始森林里面,窜出来一辆雪橇车,并且快速的朝着哨所这边移动。
这名叫狗剩的哨兵立马举起望远镜朝着黑点看去,发现黑点是一辆狗拉雪橇车。
驾车的人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看不清楚是谁。
那名哨兵立马按响了旁边警铃,此时一阵急促的警铃声响彻了整个营房。
无论是打牌的士兵,还是那两个跑去冰钓的士兵,都飞快的跑了过来。
“狗剩!啥情况!劳资这会手气正旺,你他娘的按啥警铃!”班长彪子穿着一件薄衬衣拿着一把冲锋枪就跑了出来,然后抬起头就对着哨塔上的狗剩骂道。
“班长!有人来了!”狗剩指着远处对着哨塔下面喊道。
“有人?这破地方,鬼才会来!在哪嘎达呢?我瞅瞅!”彪子听到有人来了,他就三两下就爬上了哨塔。
狗剩见班长上来了,就主动给他让了一个空位,并且指了指远处。
彪子拿起望远镜,朝着远处一看,就发现了那个黑点。
彪子还没有看明白什么情况,就看到那辆雪橇车上的人影直接摔倒在了雪地里,然后一动不动,拉雪橇的狗见主人摔在雪地里,就立马停了下来,来到主人身边拱了拱他。
结果它的主人还是趴在雪地,没有动弹。
“卧槽!出事了!”彪子喊了一句,对着塔下的士兵吼道:“还瞅个啥!快去救人!”
士兵们一听,立马朝着那道人影跑去。
彪子抓着木梯对着狗剩说了一句,让他继续观察,然后就顺着木梯滑了下去。
刚一到地面,他也撒丫子朝着人影跑去。
那个人影摔倒的地方距离哨所不过两三百米,彪子很快就跑到了地方,结果看到士兵们围了一圈,他直接推开人群。
“都围着干啥!”彪子推开人群,就看到那道人影很矮小,大概一米六几的身高,但是由于是脸朝地,认不出是谁。
彪子上前,将人翻过来,就发现这个人的肩膀上有枪伤,血液已经在衣服上结上了一层冰。
但是这个人整张脸都被包裹,只露出一双眼睛,他拉开这个人面罩,发现是个女的。
而且这女孩他还认识,正是前面沙虎村村长的闺女燕子。
彪子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了燕子鼻子下面,发现燕子还有呼吸,立马对着周围的人吼道:“瞅个屁呢!救人啊!”
说着,彪子就直接抱着燕子朝着营房那边跑去,哨所内有急救包,他们这边也有卫生员,可以进行简单的包扎。
现在彪子还不知道,为什么燕子会受伤,所以他需要先把燕子救醒,问问情况。
五分钟不到,彪子就背着燕子又跑回到了哨所,此时除了还在放哨的狗剩之外,其余人都聚集在哨所内。
燕子这个小丫头,他们也都认识,平时日巡逻的时候,总能在沙虎村看到她,她一笑起来,脸上就有俩酒窝,大家都觉得他笑的很甜,也都很喜欢她。
彪子将燕子放在床上,然后用急救包里面的工具,剪开了她的衣服,露出了伤口。
看到伤口的第一时间,彪子就皱起了眉头,这伤口的确是枪伤,而且还是不是那种土枪,是军队里面用的那种金属弹头的子弹。
但是看伤口,子弹打得并不深,似乎在击中燕子之前,先打中了其他什么东西,是穿透之后,又才打中的燕子。
这个情况,有一点复杂了,彪子觉得还是应该先救醒燕子才行。现在她的伤口,还在流血。
“去,拿把匕首在火上烤一烤。”彪子对着身后的士兵说了一句。
一名士兵就立马从腰间抽出刺刀,放在篝火上加热消毒。感觉差不多了后,那名士兵猛甩了几下刺刀,想要给刺刀降降温。
然后就递到了彪子手里。
彪子拿着刺刀,对着周围的说道:“按着点。”
说完,他就将刺刀伸向了伤口。
感觉到刺刀上的温度,燕子皱了皱眉,可是却还没有醒。
彪子的手很稳,也很快,锋利的刺刀切开伤口,然后刀尖一挑,就将弹头给挑了出来。
其实子弹打得并不深,大概也就一两厘米,只是创伤面积大,看着很吓人。
把弹头挑出来之后,彪子立马给燕子上药,包扎。
等做完这一切,又才给她盖上了被子。他现在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等燕子自己醒过来。
“班长,什么情况啊,怎么燕子还受伤了?”一名士兵看着彪子问道。
“我哪里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彪子没好气的说道,然后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接着说道:“现在情况不对,大家取消娱乐,加强戒备,我总感觉出事了。”
“另外,找两个兄弟,悄悄的摸到沙虎村看看什么情况,另外跟营部汇报一下情况。”
“最后,在准备点吃的,这小丫头流了那么多血,醒过来肯定虚得很,给她补补,以免到时候伤口感染,发烧了那就完犊子了。”
周围的士兵,听到彪子的安排,立马对着彪子敬了一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