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徐清澜。”
陈茵茵被她惊得后退几步,扶着椅子扶手缓缓坐下:“你……你怎么敢!”
汪念容挑眉:“因为,本宫想当太子妃。”
她继续诱惑陈茵茵:“怎么样,本宫这个条件你答不答应?要救你父亲,自然得一命换一命,你的命本宫不在意,只要你除了徐清澜,本宫还能保你们父女团聚。”
紫珠挣开,跑到陈茵茵面前:“侧妃,您不要听她的,您去求太子殿下吧,您就是求徐良媛也比求她好!”
汪念容当即一个巴掌扇在紫珠脸上:“你一个贱婢,竟敢责怪本宫?银心,给本宫打!”
她看着陈茵茵主仆受辱,心中很是畅快。
“行了,本宫还要出去一趟呢,陈茵茵,你好好想想,本宫的提议如何。”
陈茵茵立马和紫珠抱在一起:“紫珠,你没事吧?”
若不是国公府出事,给这贱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对她!
“奴婢没事,侧妃受委屈了。”
微生无烬被禁足在府上,乐得自在,每日歇在苍兰榭,这样的日子,他倒觉得不错。
“澜儿,我已经联系了户部那边的人,将那些银子直接发放给各州灾民,再加上捐赠所得的十万两,一共六十万两。”
他现在很是期待,微生无陌知道那些银子被换了之后会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来。
“殿下!太子妃,妾身有要事求见,求殿下和太子妃开恩呐!”
陈茵茵跪在外头大喊,春俏和醒黛对视一眼,将她拦了下来。
“你们放开本宫,本宫要见太子殿下和太子妃!”
“陈侧妃,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这会儿正歇着呢,特意吩咐不得打扰,您先回去吧,等之后奴婢替您告知。”
陈茵茵突然抓住春俏的袖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本宫记得,你叫……春俏,对,春俏,你帮本宫通传一下,本宫有要事求见殿下和太子妃!”
“春俏,让她进来吧。”
得了徐清澜的许可,陈茵茵被放了进去。
她一进屋就跪到了二人面前,欲语泪先流,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太子殿下,太子妃,妾身以往做了许多蠢事,是妾身的错,求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原谅!求殿下救救妾身的母家吧!妾身往后愿意青灯古佛为殿下和太子妃祈福!”
微生无烬让人给她扶了起来:“陈氏,你可知舅舅所犯之事的严重性?身为国公,竟然戕害百姓,他既选择做了,那便要承担事发之后的结果,你回去吧,孤也帮不了什么忙。”
陈茵茵还想挣扎一下:“殿下!我们可以赔偿那些女子啊,给她们银子,给她们一辈子也用不完的银子,殿下,难道就真的没有转圜之地吗?”
陈茵茵的话让微生无烬心头生了刺般,“赔偿?那那些被害死的女子,被卖到各处的孩子拿什么赔偿?陈氏,孤原以为你只是蠢,没想到你还毫无怜悯之心,滚回你自己的院子!”
徐清澜制止了丫鬟拉扯她的动作,“殿下,不如让陈侧妃去天牢亲自看一看国公?”
她的话,微生无烬一向不会拒绝。
“商九,带去天牢。”
陈茵茵虽不知道徐清澜是什么用意,但还是谢过了她。
天牢。
陈国公一袭囚服,坐在牢里盘着腿,闭目养神。
听到狱卒带着人来,开了锁,他才缓缓睁开眼。
见到眼前的陈茵茵,他颇为意外,心中又有了几分欣喜。
“是太子让你来的?”
陈茵茵使了银子给狱卒,此刻牢里就父女二人。
“不是,是太子妃让我来的,爹,您受苦了。”
陈国公有了些许精神,“太子怎么说,我还能出去吗?”
虽然希望不大,但他还是想问一问。
陈茵茵嘴角向下撇着,鼻头一酸:“爹,女儿无用,没能救您,太子殿下,他根本就不管我,无论我怎么求,他都无动于衷。”
陈国公眉头皱起,不满地看了她一眼,指责:“定是你态度还不够好,我听说,他格外宠爱那位新太子妃,你去求求太子妃,让她想法子。
当初林太傅那样的老滑头,都被她弄下来了,我不信她会没办法。”
陈茵茵身形晃了晃,让她去求徐清澜么?
“爹不是怕死,只是怕爹死了以后,你就没有靠山了,所以,茵茵啊,抓住这最后的几日,替爹想想办法,无论如何,都要救爹出去。”
陈茵茵不知哪来的勇气,忽然质问他:“爹,您别光让我一个弱女子想办法啊,您的那些旧部呢,那些幕僚还有好友呢?不能跟女儿一起想想法子么?”
而这话显然刺激到了陈国公,他一巴掌把陈茵茵的左脸打得通红。
“你是在质疑爹的威严?你既嫁给了太子,那太子也算是我的女婿,你不好好想法子抓住太子的心,让他帮你,你就是无用!”
陈茵茵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起生活多年的陈国公。
“爹,您打我?”
他眼里尽是鄙夷,紧要关头,这个蠢货竟然无法救出她。
从前未出阁时,只觉得她娇憨可爱,现在看来,更多的是蠢而不自知!
他耐着性子解释:“茵茵,你是爹的女儿,现在爹这样的处境,你会帮帮爹的对吗?”
陈茵茵看着他陌生的笑容,脑海里浮现出汪念容的条件。
“杀了徐清澜。”
她回过神,捏着衣角,问:“爹,若是能救你出来,要女儿的命呢?”
“哪有你说的那样严重?你只需替爹想想法子,或者找个死囚,顶替爹砍头,李代桃僵,爹出去之后,自然会东山再起,往后你在太子府的日子,一定会比现在好过得多。”
陈国公源源不断地画着大饼。
“爹,从小到大,您疼爱我,因为我是陈国公府唯一的女儿,即便是庶女,我也过得比一般人家的嫡女还要好,各个兄长和弟弟们总是羡慕我,但是爹,您是真的爱女儿吗?”
还是因为女儿养大了可以送出去巩固姻亲地位呢?
“我当然是疼爱你的,茵茵,你忘了吗?爹爹以前和你母亲对你多好?所以啊,茵茵,现在是你回报爹的时候。”
陈茵茵回忆着,陈国公以前对她确实很好,让她觉得自己有个不错的家,让她骄纵跋扈,也从不担心烂摊子该如何处理。
“爹,女儿知道了。”
陈茵茵遍体生寒,似乎一股凉气从她脚底窜入她的头顶。
“嗯,你既已知道,就该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