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姐姐,我今日去园子里玩的时候,有个侧妃来问我的身份,是不是怀疑我了?”
徐清澜放下手中的书册,有了兴致,问他:“是哪个侧妃?”
欧阳睿想了想,形容出她的样子:“不知道是哪一个侧妃,但是她个子大概比姐姐高一点点,说话噼里啪啦的 感觉急乎乎的。”
那就是陈茵茵了。
“她问了你什么?”
欧阳睿趁机又塞了一块糕点到嘴里:“她问我是谁,问你身体如何了?”
他猜徐清澜一定想知道,便急忙自答自话:“我当然没有说实话,我就说是姐姐半路买的小奴才,还说你的身体还是那样,好像越来越差了。”
回想起陈茵茵脸上隐隐约约的喜色,欧阳睿还觉得有些生气:“姐姐,我觉得凶手就是她,肯定是她不怀好意。”
徐清澜摸了摸他的头,“睿儿,兴许这只是表象。”
她心里更倾向于凶手另有他人。
她怀疑汪念容,可目前她还在暗中观察。
两人说话间,春俏和醒黛抱着一只神秘的盒子进屋。
春俏将盒子放到了角落里:“良媛,您要的东西做好了。”
徐清澜站起身,准备打开盒子,春俏却制止了:“良媛,这东西还是少看为妙吧,您就看一眼,觉得合适的话,奴婢就按照计划把它们送出去。”
醒黛打开盒子,徐清澜看了一眼,那玉石摆件制的首饰晶莹剔透,通体莹润。
“倒是好看。”
徐清澜感叹一句。
她想动手拿起来看看,醒黛却警觉地将盒子关上:“良媛,不可,要拿的话,交给奴婢们就好。”
徐清澜点头,“好了,我觉得这样式不错,就送出去吧。”
以微生无烬的名义送出去。
春俏和醒黛郑重点头。
没过多久,商七风尘仆仆地赶回来。
到了正厅,管家将所有女眷都叫了过去。
陈茵茵一头雾水,“叫我们做什么啊?”
一转身,看到了抱着盒子的商七,惊喜道:“你是商七对吗?本宫以前在殿下跟前见过你!可是殿下回来了?”
她左看右看,也没看见微生无烬。
汪念容随后才进来,见到了商七,心中有一丝雀跃,可没看到微生无烬,雀跃消失殆尽。
“商七大人,不知你叫大家来,是有什么事呢?”
商七面无表情,将盒子摆在了木桌上。
“殿下在漳州治水,心里念着各位娘娘,偶然买了些首饰,特意让属下给各位娘娘送来。”
陈茵茵捏着手帕,激动得手颤抖,她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这两只是单独给二位侧妃的。”
商九将两个小盒子分别送到。
陈茵茵打开一看就喜欢上了,当即命紫珠给她戴上。
汪念容看到这发簪时,觉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为表欣喜,她也让丫鬟给自己戴上了。
徐清澜目光幽暗,不动声色地抿着茶水。
她依旧脸色苍白,时不时还要拿着帕子咳嗽一阵,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和力气。
“徐良媛,这个……是给您的,殿下说,这个更适合您的气质。”
给徐清澜的是微生无烬特意准备的一只碧玉手钏,造型别致,适合她穿绿衣服时戴。
可在她们眼里,这算不得什么贵重之物。
徐清澜神情淡然,陈茵茵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表现如此,忍不住猜测,难道殿下和她吵架了?
殿下不打算继续宠她了?
也是,将死之人,殿下应该不会再宠她了!
汪念容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身体和面色。
看来,真的是病入膏肓了,好在她并未发现真相。
其余几个不起眼的昭训被分到了几串珍珠,倒也开心。
“咳咳,既然都拿到了东西,我就不久留了,我……好累……”
徐清澜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醒黛和春俏连忙扶着她。
若不是还有其他人在,陈茵茵都要高兴得跳起来了!
看来她成为正妃,是板上钉钉的事。
“茵茵妹妹是想到了何事这么开心啊?”
陈茵茵一看汪念容还在这,整张脸都垮了:“你怎么还在这?”
她倒是忘记了,还有汪念容这么个祸害呢!
不过……
她比不上自己的家世!
“汪侧妃,你这个发簪虽好看,可却不太适合你呢,玉石精贵,汪侧妃,你还是更适合金银之类的发饰。”
汪念容脸上挂着的笑容一直未变。
“茵茵妹妹确实清丽脱俗,一般适合金银饰物之类的人,大多雍容华贵,典雅有致,是大气的长相,那本宫就谢过茵茵妹妹的夸奖了。”
言外之意,陈茵茵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陈茵茵果然被她气到:“谁夸你了!你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啊!”
汪念容无辜地看着她:“茵茵妹妹怎么可以这样说本宫呢?方才不是还夸本宫吗?茵茵妹妹,本宫还有要事,就不陪你胡闹了。”
汪念容转身,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狠戾。
哼,一个蹦哒不了多久的蠢货而已!
“侧妃,陈侧妃估计早已有皇后娘娘的属意,新任太子妃……”
银心目露担忧。
“银心,还没到最后呢,谁知道太子妃之位究竟是谁的?再说了,陈茵茵当太子妃,也比徐清澜那个贱人当太子妃好得多。”
起码,她还能轻而易举地再次除掉陈茵茵。
只是她家世在那,需要多费些功夫。
“看样子徐清澜还真是被那玉石摆件给毒到了,看她那虚弱地样子,竟也拖了这么久。”
语气里,是对速度的不满意。
银心劝慰道:“侧妃,咱们不能急,欲速则不达,若是被她察觉到,咱们反而功亏一篑。”
汪念容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只好耐心地等着,她等着早晚有一天听到苍兰榭传来死讯。
苍兰榭。
徐清澜坐在贵妃榻上,面色红润。
白芷在她旁边的圆凳上坐着,神秘兮兮地问:“徐姐姐,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什么?”
徐清澜回忆起刚才,汪念容看到那簪子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失神,而陈茵茵则直接欣喜地戴在头上。
所以印证了她之前的猜测,兴许就是汪念容撺掇陈茵茵。
可她是怎么撺掇的呢?
徐清澜闭上眼睛,把所有事情都串在一起,在脑子里一一理顺。
就在她快要猜透事情关键时,雪姨娘急切的声音传来:“清澜,不好了,茹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