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敏敏带着信准备入宫,却在半途中遇到了刺客。
“郡主小心!”
云翠大叫一声,揽着霍敏敏的肩膀一同扑倒在马车里。
“郡主...”
霍敏敏轻轻掀开帘子一看,十几个黑衣人正和霍东霍南交手。
“云翠,带郡主走!”霍东大喊一声,与黑衣人缠打着。
“郡主,这里离皇宫不远了,我们快走!”
云翠拉着霍敏敏就要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逃跑,却突然从天而降一个黑衣人。
霍敏敏亲眼看着他手中的利刃就要刺向自己,云翠挡在自己面前,还没来得及听到剑刺进身体的声音,黑衣人就像一只断线风筝一样被人扔了出去。
扔他的正是沈译。
他一脸焦急,又有庆幸:“敏敏,你没事吧?”
沈译挡在霍敏敏身前,很快就和霍东霍南解决了这些黑衣人,还未来得及逃跑的也已经咬舌自尽。
霍敏敏缓了缓,对沈译客气行礼道:“多谢沈小郎君搭救。”
“没事的敏敏,你别这么客气,我现在护送你入宫吧。”
很快,皇宫里来人了,徐清澜被带进了宫里,叶展一路暗中护送,在宫门口等候。
仍旧是御书房,不过这次多了皇后和太后,少了祁国的使团。
皇后见了徐清澜进来,心里烦躁起来,一个良媛,却几次三番卷进这些事情,可见是她不安分!
徐清澜仍旧跪在地上,那女囚名叫金三娘,也跪在她身侧。
“妾身见过皇上。”
“民妇见过皇上。”
“徐良媛,朕听说你已经知道杀害静元公主的凶手是谁了对吗?今日朕给你机会,说出凶手。”
徐清澜在他说话之前就看了看林太傅腰间的荷包。
被皇上问话,徐清澜恭敬地回答:“回皇上, 杀害静元公主的真凶原本该是祁国使团的,只是他们想的是用假死药,趁机讹大雍,但没成想假死药发作也需要时间。
在那段时间里,林太傅用随身荷包里的鹤顶红毒死了静元公主,静元公主也就真的死了。妾身身侧的金三娘就是人证。”
金三娘磕头,说出事实:“那日民妇被用刑,狱卒抬回天牢时,民妇是昏迷的,民妇身量小,浑身脏污,躺在枯草堆里没被人发现。民妇亲耳听见林太傅给了静元公主一种药,说是假死药。
静元公主被他哄骗,服下那药后没多久就死了,但民妇心里害怕得罪这些大人物,便一直没声,直到,直到他们给民妇定罪为死刑,民妇不甘,想将功折罪一次,说出实情,换一个生机。”
金三娘随后又补充了不少细节。
林太傅冷哼:“哼,无知妇人,皇上,这是攀诬!”
随后又打开荷包,抖了抖,掉出来一粒丸子,看起来就是鹤顶红所制的。
“皇上,老臣这荷包里的毒药完好无损,今日若不是托徐良媛的福,这丸子怕是这辈子都没机会出来见见人了。”
徐清澜无奈地摇了摇头:“林太傅,你还要嘴硬吗?”
天牢里抓住的黑衣人也被沈译扔到了皇上面前,沈译义正言辞:“皇上,这个人就是林太傅派去的凶手。”
黑衣人低垂着脑袋,不肯说话。
林太傅得意一笑,冲着徐清澜挑衅:“不过是一个黑衣人,徐良媛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是我的人?徐良媛若是没有,那就是污蔑!”
沈译拍了拍那黑衣人,问:“你的主子是不是林太傅,还有,是不是他让你去灭口?你若是如实招来,还能保全你的家人。”
黑衣人依旧不说话,连看都未看林太傅一眼,沈译尴尬地站在原地。
徐清澜忽然笑了一声,“皇上,妾身虽是后宅女子,却知道这种暗卫一般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训练而成的,且极其忠诚,他如今这一言不发的样子,不就是在向林太傅尽忠吗?”
徐清澜的脑回路是沈译没想到的。
此话一出,林太傅的表情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皇上又问道:“既然你说是林太傅,那鹤顶红又如何解释?”
“这就需要皇上下令查一查宫中太医院了,大臣们的鹤顶红不得私购,都是由宫中太医院统一配置,若有遗失,也得登记造册之后再领新的,只需要查查记录就是,另外,查查有无意外死亡的宫人,防止因为被灭口而错失真相。”
皇上沉着脸吩咐刘公公去办。
不一会儿,刘公公回来了:“皇上,太医院说无人领新的鹤顶红,且册子上也没有记录。”
霍敏敏脑子里灵光一现,嘴上脱口而出:“不对,太医院前几日明明死了一个配药的小太监!”
她前些几日在宫中闲逛时,亲眼见到一个小太监的尸首被人抬着路过,她当时还觉得有些不吉利,说是染了疾病去世。
皇上大手一挥,面上已经隐隐有些怒色:“给朕查!朕倒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太傅渐渐皱起眉头,“皇上......老臣这么多年,为了大雍所做的一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老臣如今被这样一个女子冤枉,还请皇上做主!”
徐清澜心中对林太傅的厌恶又增加了,这是接近真相了。
他开始打起感情牌了。
果然,霍敏敏所说不假,太医院死了一个配药的小太监,还在他生前所住的屋子里翻出了两块金锭,底下印着林字。
林太傅枯瘦的手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
皇上心中已经摸清了事情的真相,但林太傅毕竟是老臣,况且他实在是不喜欢这个徐良媛。
就算林太傅是凶手,那也是大雍的人,徐良媛非得揪着不放,这不是给了祁国可乘之机吗?坐实大雍人杀害祁国公主的事,祁国正好有理由讹人。
太后忽然点他:“皇帝,这真相如何还需要你自己仔细斟酌,但是徐良媛是无辜的,她不是杀害静元公主的凶手,更不是逼死林小姐的凶手,皇帝,你得还人家一个清白才是。”
皇帝应下了,说道:“折腾了这么久,想必徐良媛也累了,来人,送徐良媛回府,另外赐她些金银珠宝压压惊。”
至于林太傅,皇上只字未提。
林太傅悠悠地喝茶,徐清澜对上了他挑衅的目光,藏在袖子里的手悄悄握紧,嘴角挂着讥讽的笑,恨意在她心中久久无法散去。
从头到尾委屈的只有她一人,只用金银珠宝赏赐就想轻轻揭过。
不过嘛,没关系,她可以自己向林家讨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