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拿出了一封书信,徐清澜一看,又打开梳妆台下的小格子,抽出一封信,白芷看完,惊呼:“姐姐,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难怪要这样惩治王迎秋,若是被当做细作,只有死路一条。
春俏一边将两封信收好,一边解释说:“这封信是早几日良媛练字时发现的,幸亏良媛每日都要检查自己练字的帖子可有丢失,不然还不知道被人偷摸拿去临摹笔迹,做假书信。”
白芷一拍桌:“姐姐,我今日可是亲耳听到王迎秋说,她要捏造你通敌的罪证,所以我猜测,她才会故意将徐业成放进来,制造你们关系密切的假象,到时候将书信藏在你院子里,再寻机会搜你的院子,姐姐你就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对啊,所以我打算让她自己成细作。”
白芷松了口气,“姐姐,那你需要人手吗?”
此话问得正合徐清澜心意。
王迎秋再次醒来的时候,脸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双腿却一点知觉都没有。
一开口,就连嗓子也是嘶哑的:“我的嗓子,我的嗓子怎么了?还有我的脸,我的腿!”
陈茵茵坐在她的床前,“王昭训都不记得了吗?你已经昏迷三日了,是徐良媛,是徐良媛让人打了你板子,你说你平白无故地,惹她做什么?”
她全部想起来了!
现在看着昔日讨厌的陈茵茵都觉得面容可亲。
“陈侧妃,徐良媛是祁国派来的细作!我,我无意中发现了她和那个使团的国公商量着什么共谋大计,所以她才针对我的!”
王迎秋看了看自己丫鬟,丫鬟面色坚定,冲她点头。
看来那封书信已经放好了。
“王昭训,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证据呢?”
她继续哑着嗓子道:“陈侧妃,我,我有证据,徐良媛书房里有与祁国往来的书信!”
陈茵茵都快压不住心头的喜悦了。
难道这次真的能借王迎秋扳倒徐清澜?
王迎秋继续补充说道:“侧妃,您只需要借机搜一搜徐良媛的院子,必定能发现。”
她脸上的伤口衬得她更添几分狰狞,一双手狠狠抓紧被子。
徐清澜,我要你死!
陈茵茵心中有了把握,看来王迎秋已经安排好了。
“本宫......”
“砰!”
王迎秋的房门被一脚踹开,带头进来的人正是商九。
“陈侧妃,太子殿下听闻王昭训私通祁国,又放歹人进府谋害徐良媛,怒不可遏,派属下来请王昭训问话!”
“什么?”
她竟然恶人先告状!
“商九大人,我是冤枉的啊!是徐良媛与祁国有书信往来!不是我啊!”
她一说话,浑身都在疼。
陈茵茵猜到大事不妙,问道:“商九大人,你确定是王昭训私通祁国?”
商九凉凉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冰冷:“陈侧妃也跟着去前厅吧,所有人都在,届时自会了解真相。”
前厅。
微生无烬坐在上首,特意安排徐清澜坐在了昔日林之月的位置。
汪念容心里惴惴不安,殿下这意思是要扶正徐良媛?
王迎秋是被人抬着来的,被放到了前厅正中央。
陈茵茵坐在汪念容对面,所有人都陆陆续续地来了。
微生无烬将两封信纸扔到王迎秋面前:“王昭训,你这是死罪啊!”
王迎秋头皮发麻,连忙忍着疼,亲手打开了信封。
一看,顿时心头一紧:“殿下,这不可能,这怎么会,这不是妾身写的,这不是!这一定是有人栽赃妾身啊,妾身可是大雍人,即便有人私通祁国,那也是徐良媛可能性更大,她可是祁国人!”
不得不说,这话有几分道理。
一旁的几个姬妾已经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徐清澜走下去跪在王迎秋一旁,“殿下明鉴,这信是王昭训院子里的丫鬟发现的,不如让人进来说?”
微生无烬故作严肃地点头,目光从徐清澜身上移开:“准了,你起来,别跪。”
进来的丫鬟叫雪梅,一进屋就自觉地跪在地上。
王迎秋一看,竟然是她之前安排着对付徐清澜的丫鬟!
“奴婢,奴婢雪梅,是王昭训院子里的洒扫丫鬟,本来按照规矩,奴婢是进不去昭训的房间的,可是今日昭训罚了她的贴身丫鬟雪香姐姐,就让奴婢进去伺候,奴婢整理书桌的时候,发现了这封信。
回想起几日前,昭训似乎说过什么通敌的事情,奴婢多了个心眼,就将信悄悄拿出来看了一眼,奴婢虽是丫鬟,可家父是村里的教书先生,也教过奴婢识字,所以奴婢看完之后觉得事关重大,不敢疏忽,就,交给了徐良媛。”
“贱婢!你说谎,我何时提过祁国?还有你,鬼鬼祟祟,既然发现了信,必然是交给太子,太子不在,也该交给侧妃,何时轮到交给良媛了,你在撒谎!”
雪梅忽然情绪激动起来,冲着她质问道:“昭训,您难道真的要奴婢将来龙去脉都说清楚吗?”
王迎秋心里一咯噔,连忙开口:“雪梅,你做出这么颠倒黑白的事情,就不怕家人遭到上天的责罚吗?”
徐清澜一眼看出她的把戏,冷笑出声:“殿下,您看,王昭训这是拿人家丫鬟的家人威胁呢!”
“你尽管说,孤保你和你家人性命。”
雪梅磕了个头,跪直身子,缓缓道来:“奴婢记得徐良媛的恩情,奴婢有一次被王昭训责罚跪在花园里,还要举着烛台,是徐良媛帮了奴婢说话,还给了奴婢伤药。
王昭训本来是安排奴婢指证徐良媛私通祁国的,她以奴婢的家人威胁,若是奴婢不将她提前准备好的书信交给徐良媛院子里的细作,就要他们死,奴婢思来想去,只好答应下来,可是奴婢发现,真正与祁国使团有书信往来的,是王昭训自己,奴婢,奴婢良心不安,才告诉了徐良媛。奴婢自知罪该万死,请殿下责罚!”
雪梅一连磕了几个头。
“殿下!你不可信她啊!”王迎秋慌乱不已,指着徐清澜的方向:“殿下,一定是徐良媛,您被她骗了!”
微生无烬走到她的担架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细作,当死。”
屋子里跪了一群人,汪念容低着头,嘴角缓缓勾起。
商九忽然进屋,在微生无烬耳畔说了几句,微生无烬脸色一沉。
林之月上吊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