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四刻,郑玥和郑宁陪着花母花父在皇宫门口焦急等待。
这时,一名太监匆匆前来,问道:“武安侯,花驸马还没到吗?”这已经是君后东方羽第三次派人询问了。
然而,郑宁也只能配合着花安颜的计划,说道:“刘公公,烦请向君后禀报一下,花安颜她收拾妥当之后就会过来,绝对不会耽误吉时的。”
刘公公闻言,也只能返回甘泉宫,硬着头皮把郑宁的话转告给东方羽。
听到禀报,东方羽虽然心里着急,但他不想在儿子成婚当天触霉头,遂只能压下不悦,独自生闷气。
君无涯见状,安慰道:“父后,花安颜做事向来有规划,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迟到的。更何况,这不是还没到吉时吗?您啊,就好好歇会,儿臣相信花安颜她一定会准时到达的。”
东方羽刚准备说点什么,但一想到今天是儿子的大喜日子,他终究还是将到嘴边的训斥话语给咽了回去,只说了句:“你啊……真是心大!”
坐在梳妆台前的君无涯,轻轻抚摸着自己那日渐隆起的小腹,“嘿嘿”一笑,“父后,儿臣现在可是双身子,这肚子里面装的可是您的外孙女或外孙子,自然心就大了……”
听到君无涯这话,东方羽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任由他去。毕竟,今天可是君无涯的大好日子,其他一切都没有自己这个儿子平安顺遂和健康幸福来得重要。
与此同时,在宝华殿里(即帝长卿成婚之前居住的宫殿),君天宝也和东方羽面临着相似的局面——不知何时抵达皇宫的郡马,以及淡定从容的儿子。
蓦地,原本端坐在榻上的君天宝终于按捺不住,嘀咕了起来:“早知道,就应该把花安颜绑到帝长卿府住着,也省得她没规没矩,延误吉时。”
萧清寒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孕肚,不疾不徐地说道:“父君,妻主她为了今天,已经筹谋多时,又怎会平白无故耽误功夫?她呀,指不定是在忙着什么,但肯定能赶得上吉时拜堂的。”
君天宝撇了撇嘴,“这人都还没到手呢,就这般漫不经心的模样,等你真的下嫁入花家,有你受的。”
驸马萧钰和萧清雅看到君天宝那愈发阴沉的脸色,也赶忙轮番安抚着他。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之时,花安颜乘坐的马车抵达了皇宫门口。看到那从马车上利落跃下的花安颜,郑玥和郑宁不由顿时松了口气。
蓝秋实迫不及待地上前,问道:“安颜啊,昨天你上哪去了?”
花春苗赶忙拉住蓝秋实的手,低声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是赶紧让颜儿进去,也省得让他人久等。”
花安颜言语淡淡地说道:“我没事,昨天刚好有点事,所以就没有回侯府。”
后一步下马车的睿王君天福,嘴角微扬,但见她步履款款,端得一副高贵优雅。她漫不经心地开口道:“花解元昨天在我睿王府做客,本王与她相谈甚欢,不知不觉耽误了时辰,所以……就留她歇了一晚。二位,应该不会介意吧?”
花春苗朝蓝秋实摇了摇头,而后恭敬地对君天福说道:“多谢王爷厚爱!多谢王爷厚爱!”
郑宁瞪了君天福一眼,毫不客气地冷哼一声,“睿王,你骗骗别人也就罢了,真当本侯不知道你那龌龊心思?指不定就是看驸马与本侯交好,故意留下她,好让她赶不上大婚,届时在殿前失仪。”
心里比谁都想快点进宫的君天福,那双老谋深算的眼睛里划过一抹嘲讽之色。只不过,面上她却顺着郑宁的话说道:“武安侯,咱们好歹相识多年,当年还同在国子监上学,勉强也能算是同窗好友了,你这么说,可真是伤本王的心呐!”
郑宁直接给她翻了个大大白眼,然后就拉着花安颜的手说道:“我的姑奶奶,你可算是来了!你再不来,君后怕是要把本侯给吃了!”
郑宁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花安颜往韶华宫的方向赶。
花母花父见状,也赶忙抬脚跟上。
郑玥朝着君天福讪讪一笑,“睿王殿下,我娘她就这个脾气,您别放在心上。”
君天福佯装大度地摆了摆手,“本王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武安侯了,要是哪天我们见面她不呛本王两句,本王倒是觉得稀奇了。”
不多时,花安颜等人终于在辰时末来到了韶华宫。
韶华宫内,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朱红色的宫墙之上,挂满了鲜艳的红绸,微风拂过,红绸轻轻飘动,似是在欢快地舞蹈。宫门上,贴着大大的金色喜字,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宫殿内外张灯结彩,一盏盏精致的宫灯被点亮,柔和的灯光将整个韶华宫笼罩在一片温馨之中。灯上绘制着各种吉祥图案,龙凤呈祥、鸳鸯戏水,无一不寓意着新人婚后的美满幸福。
宫殿的正厅内,铺着厚厚的红色地毯,两侧摆放着精美的座椅,座椅上都铺上了喜庆的红色锦缎。文武百官、王孙贵族们身着华丽朝服,早已齐聚在大殿之内。
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喜桌,上面摆满了各种珍馐美馔和寓意吉祥的果品。金樽玉盏整齐排列,里面盛着香醇的美酒。
花母花父瞪大双眼,惊诧不已地望着眼前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以及里面金贵奢华的陈设,他们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只觉得很不真实,有一种如梦似幻之感。
花安颜见状,冷冷道:“你们别到处乱瞄乱看,跟随管事姑姑的指引到座位上坐好,不要丢本解元的脸。”
花春苗和蓝秋实如梦初醒,赶忙一一照做。到座位上坐好,一声不敢吭,尽量降低着存在感。
君天福见状,唇角微勾,她凑近花安颜的耳畔,低语道:“菲菲,母王知道你不耐烦应付那对乡巴佬,但今天至关重要,你哪怕装,也得好好装,不要露出破绽。毕竟,母王听说花安颜对那对乡巴佬还是挺在意的。”
花安颜佯装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分开,君天福坐到了睿王府的席位上,而花安颜则伫立在大殿中央,等待着新郎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