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知道秦小妮的想法后眉头皱了皱。
“小妮，你还没上初中呢着什么急，而且你的成绩考上高中的话，大学估计没问题，大学生和中专生含金量可天差地别。”
秦小妮抿嘴，“大学要靠推荐，这机会也不是年年有，就算有，也不一定推荐我。”
姜笙顿了顿，是了，高考还没恢复。
她现在说什么都多余。
妞妞也道，“其实中专挺好的，在城里当个老师很好很好了。”
姜笙觉得她们太天真了，“你们知道包分配意味着什么吗？分配是随机的，哪里缺人就要去哪里，乡镇公社缺人的地方多得很，国家让你去哪儿，你就得去哪儿。”
后期单位也不会轻易放人的，不管什么时候，乡镇都是缺人的，谁都想往城市里走。
虽然分配的时候你可以填意向，但限制也是很多。
两个姑娘沉默了，姜笙继续道，“还没上初中呢，别考虑那么多，眼前就是好好学习，到时候就知道怎么选择了。”
等两人初中上完，高考就恢复了。
恢复高考后，当然是选择上高中考大学，又不是成绩不行。
到时候也还有技校可以选择，反正书读了，选择多得很。
“不懂的来问我，认真学习。”
秦小妮点头，暂时把心里的迫切给收起来，“四婶，谢谢你。”
“嗯，你以后有出息了记得报答我就行了。”姜笙说得很认真。
秦小妮答应得也很认真，“嗯，我会的！”
她一定不会忘恩负义。
送走了两人，秦野回来后她和秦野说了这个事儿。
“七七年恢复的高考，小妮学习努力，到时候考个大学没问题。”省城的大学多得很，师范之类的出路也很好。
大学生和中专生分配天差地别。
“嗯，希望他们自己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吧。”秦野说道。
“咱俩第一届一定要考上？”他学习快学习吐了。
这数理化丛书别人当成一块宝，他却不想多看。
不是学不会，是真没兴趣。
“那当然，不准给我丢脸，而且你以后做生意合法化了，开厂，开公司，手底下的人越来越多，没点真本事怎么管理？你不是还说以后要把生意做到国外去？对了，还要学习英语，黄教授教你的时候你再偷懒就等着我的大耳刮子吧。”秦野他们学校学的是俄语。
英语那是一点也没接触过，黄教授教了他很久，他学得也就那个样儿。
姜笙满脸认真，秦野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他弱弱的举手，“可我真的学不进去……”
“啪！”
毫不保留的一巴掌落在他的头顶，秦野瞳孔震动，只觉得嗡嗡嗡的，眼睛都花了。
“媳妇儿，你真打？”嘶，痛得人要死。
他龇牙咧嘴的跳起来，看起来真的很痛。
姜笙无动于衷，“这还是轻的，你给我丢人的话试试。”
“……”
委屈，无处可说。
颜颜捂嘴偷笑，继续玩自己的小玩具，哎呀，这个娃娃真可爱。
冬雪一场接着一场，大雪封山封路，腊月的时候更是出不去。
秦野闲得不行，就带着女儿锻炼身体。
小姑娘还挺有毅力，姜笙以为她坚持不住的，竟然自己没喊过停。
“对，双腿打开，手要平……”秦野又带着她在院子里扎马步。
颜颜小脸绷紧，眼神认真。
“你也过来扎马步。”秦野见姜笙闲着，招手。
收获了一个白眼，“冷死了，不来。”
“一家人得整整齐齐的，快点。”秦野说着就要过来。
姜笙连忙跳开，“你再过来信不信我砸你？”
她手中捏了个雪团，就是这大东北的雪啊，很散，根本捏不紧。
“我不信……”
“啪！”
姜笙用行动告诉秦野她究竟会不会，人话还没说完呢，雪团砸过去，糊在脸上。
散下来的雪粒掉进脖子里，冰得人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姜笙！”
姜笙不停，“略略略……”
她又捏了个乐团，大冬天的锻炼啥啊。
“有本事你别跑！”秦野薅了一把雪追了上去。
“一动不动是王八！”姜笙又做了个鬼脸，拔腿就跑。
“妈妈快点，要被追上啦！”在蹲马步的颜颜十分着急，她小身体都绷紧了。
“好啊你颜颜，只帮妈妈！”秦野抽空说了一句，然后继续追姜笙，眼看就要抓住了，雪地里又滑，他脚下呲溜一下，整个人腾空，吧唧一下掉在地上，溅起了雪花……
“哈哈哈哈！”姜笙回头，看到的就是他四仰八叉的模样，捂着肚子笑。
猝不及防吸了一口冷气，“哈哈，咳咳咳，哈哈哈……”
这两口子，一个在地上龇牙咧嘴，捂着屁股半天起不来，一个在旁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咳得脸通红。
家里最小的人儿马步蹲得十分标准。
闹了许久冷得哆哆嗦嗦的回到了热热乎乎的炕上，才感觉人活了过来。
姜笙穿着暖呼呼的衣裳，怀里抱了个玻璃瓶，里面装了热水。
她躺在炕上生无可恋，妈勒个蛋，作过头了，来例假了。
“红糖鸡蛋，我放了两块姜。”秦野捧着一个碗进来。
里面放了很多红糖，颜色看着都有点发黑。
“这得多难吃。”姜笙有气无力，小腹扯着腰痛，而且不能动，一动感觉下面哗啦啦的在流血。
“好吃的放了很多糖，趁热乎，快来吃。”秦野把碗放在炕桌上，扶她起来。
颜颜小手也在帮忙，“妈妈乖，吃了就不难受了。”
她小脸却从炕桌上的碗边移开，这味道好冲，好难闻。
是姜味。
姜笙看她嫌弃都快溢出来，还要忍着哄自己，哭笑不得，“颜颜和我吃的话，我才吃。”
颜颜，“……”
小脸瞬间皱成了包子，她伸头看了看那颜色不太好看的碗，眉头皱了皱，好似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行叭！”
“哈哈，不用了……”姜笙话还没说完，脸色一僵，妈蛋，刚才太用力，肯定漏了，“我先去个厕所。”
她赶紧下来，在炕柜里拿了卫生巾，还好囤货的时候囤了必需品。
这年头卫生巾很贵，还不好买。
她一走，秦野就看到炕上有一抹鲜红，怕吓到孩子，他赶紧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