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哲文听闻赵队的汇报,心中陡然一沉,暗道一声 “坏了。” 他情绪瞬间失控,猛地一拍桌子,那力道大得让桌上的文件都被震得簌簌晃动,纸张沙沙作响“她怎么出去也不和家人说。”
赵队站在电话那头,听着孙哲文的质问,心中有些发怵,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苏科长的家人不在滨城,她可能就没说吧。”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也有着对孙哲文情绪的忌惮,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斟酌后才说出口。
孙哲文哪有心思去细究这些缘由,皱紧了眉头,语气急切地说道:“你查一下她是和谁一起出去的。”
赵队也知事情的严重性,不敢有丝毫懈怠,连忙回答道:“我也感觉出事了,查过了,她与一名叫陈太平的人一起出去的。”
孙哲文追问道:“这人是什么人?” 他微微眯起眼睛。
赵队回道:“这陈太平现在已经移居太国,算是太国人了,国内他的档案不全。”
“他们怎么认识的?” 孙哲文问出一个让赵队无法回答的问题,这个问题让他一时语塞。
“孙局,这个,可能得查一下才是。” 赵队只得如实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他摊了摊手,尽管孙哲文看不见。
“你们先查,你们向太国警方联系一下,看能不能帮忙找一下。” 孙哲文很是果断地迅速布置道。
“是。” 赵队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孙哲文放下电话,心中的担忧愈发浓重,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脚步急促他有点抱怨起这个不省心的苏婉清了,前有高利贷的麻烦,现在又来了个失踪,他心中暗自思忖,这样的状况,真的不适合作警察。
他低声骂道:“要找回来,我非让你离职不可,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次日清晨,他才准备去市府,赵队与张队一起来到他的办公室,两人神色凝重,孙哲文这会正急着去市府,看了看手表,时间紧迫,但见两人的神色,他知道必有要事,只得停下来,又看了下手表道:“给你们五分钟,快些讲。”
赵队连忙道:“孙局,我们还在查那陈太平的消息,根据太国传来的信息,那陈太平在太国也是没有正当职业,但他有些频繁地往返太绵边境,因而怀疑他是电诈集团组织下的人。太国那边也是只有苏科长入境消息,没有出境消息,根据他们判断,她有可能是还在太国,要么就是偷渡去了绵国。” 赵队一口气说完,语速极快。
孙哲文愣住了,他的眼睛瞪大,脸上写满了震惊。“怎么会这样?” 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沙哑,他想过无数的可能,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要真去了绵国,那还怎么办?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无数念头,却又被现实的困境所困,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看了下手表,“你们先商量一下,我先去市府,待我回来再说。” 他转身匆匆离开办公室。
他匆匆下了楼,等到了市府,市府外已经站满了人,一个个翘首等待着,而吴迪和江副市长,不,应该马上就是江代市长了,一字之差,差别可就大了。两人红光满面,精神抖擞地等待省上领导的到来,脸上洋溢着喜悦。
孙哲文悄悄在后面站着,他的到来还是引起人群一阵小小的骚动,宋部长瞪了他一眼,他也尽量不引人注目,却还是被江代市长看见了,或许江代市长一直就在留意他吧。江代市长招手道:“孙局,你过来。”
孙哲文心中暗自腹诽了一句,面上却不动声色,上前道:“吴书记,江市长。” 他微微欠身,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
吴迪满意地点点头,“嗯。”
江市长微微凑近孙哲文小声问道:“怎么来这么晚?”
孙哲文也小声回道:“局里的事太多了,我还等着这快些结束呢。”
江市长笑了笑,“不知道要多久呢。”
又是一阵漫长的等待,终于,一辆黑色的轿车和一辆警车缓缓停在了市府前。孙哲文眯了下眼,组织部的杨部长居然亲自下来了,他与杨部长也算是有过交道的,反正今天他不是主角,他在边上看着就是了。
但后面的警车上下来的吴副厅长和李潜,却让他觉得有些奇怪,他们不应该直接去公安局的吗?他心中充满疑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
但他还是上前,待领导们寒暄之后,他问李潜道:“你们怎么也到这边了?”
李潜无奈地耸耸肩,脸上露出一丝困惑的神情,摊开双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还说直接去局里的,他却说和组织部一起下来,就一路了。” 他对吴副厅长的这一安排也感到十分不解。
孙哲文微微皱起眉头,他此前从未与这个吴副厅长有过深入接触,但自从吴副厅长擅自带走杨清,孙哲文就对他的角色和目的充满了怀疑。此刻,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试图从吴副厅长的身影中看穿他的心思。
领导们寒暄完毕,一同朝着会议室走去。孙哲文夹杂在人群中,默默跟随着,在会议室里找了个不太起眼的位置坐下。他的目光在会议室里缓缓扫过,看着周围或严肃或期待的面孔,心中却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会议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先是任命宣读,接着是上任者讲话。孙哲文原本还暗自揣测,这次会议会不会将吴迪的相关事情也一并通知,然而事实却让他有些意外,会议并未提及此事。他悄悄地瞟了吴迪一眼,只见吴迪神色平静,不动声色,或许他早已提前知晓了消息,所以才如此淡定。
省上在会上正式宣布了江永福的任命,江代市长就此转正,同时也将李潜介绍给了在场众人。会议氛围原本一片谦和融洽,大家都在为新的任命和变化表达着祝贺与决心。然而,意外还是毫无征兆地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