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天弓别驾尴尬的东张西望,“杜仙君可能有一点能耐吧,多大又说不上,顶多让天弓界稍稍好了那么一点点吧。很多时候也是束手束脚,瞻前顾后,陷于人情世故的纠缠之中,改变不了太大的局势。
哪里能跟岳大人相提并论。
岳大人杀伐果断之人,菩萨心肠霹雳手段,整个天庭也找不出另一人。
有时候不痛下杀手,压根改变不了什么。
下官深为敬佩岳大人,可惜不能在岳大人麾下尽绵薄之力。
杜仙君看似背景强大,也有一番雄心壮志,但想干点什么,干扰太多,各方人情各方压力也是汹涌而来,让他犹豫不决,举步维艰,又能有多大作为呢?”
说的确实有些道理。
岳舞埋了多少人,才好不容易斩断了各种伸过来的触角,雨界形同独立,才能从官场的束缚中脱身出来。
杜仙君没有这么大的决心和狠辣的手段,自然也会被困在其中,只剩下感叹英雄无用武之地。
用武之地其实给你了。
是不是英雄,自己没有英雄的胆识与气魄,怨谁?
自来豪杰本疯子。
自来英雄没荒野。
岳舞追问:“军方呢?”
天弓别驾说:“天弓界前任仙君也算是····无上天宗那一边的人,在朝堂中算不上有多大势力,只能说把天弓界经营得马马虎虎,还不如天鹏界。
天弓军方也是属于要什么没什么的主,军饷克扣的厉害,仅仅比以前的雨界好一点吧,领六成军饷。
装备嘛,更是很勉强,肯定不如天鹏军。”
派系斗争很恶心人,就算军方不参与其中,也会受到巨大的影响,方方面面给你点脸色看,长久下来,不同界面的军方装备就拉开了很大的差距。
无上天宗算是仙帝的嫡系,自然也是被重点限制的对象,各个派系都会有意无意的拿捏一下。
天弓军连天鹏军都不如,可能神弩军都没多少,破空弩一架都没有,面对兽潮确实比较难。
岳舞又问:“既然天弓界算是无上天宗在经营,无上天宗不会全力帮助吗?”
“这个····”
天弓别驾直摇头,“不好说,下官又左右不了什么,他们帮不帮,帮到哪个份上,无从知晓。”
岳舞耸耸肩:“本仙君更没有援救天弓界的责任和义务,你在这也只是徒然浪费时间而已。
谁不知道本仙君和无上天宗有仇呢?”
天弓别驾忙说:“天弓百姓跟岳大人无仇啊,岳大人救援的是天弓百姓,天弓百姓自然会记得岳大人恩德。”
“不是本仙君辖地的百姓,本仙君鞭长莫及,管不了。”
岳舞摆摆手,“你要是觉得那些百姓可怜,难以保全,可以尽量把他们撤到安全的地方,甚至迁移到歌山来,甚至雨界,本仙君都是可以保障他们的生存。
在本仙君手伸不到的地方,非要把手伸过去,显得收买人心居心叵测似的,能做吗?”
天弓别驾尴尬的笑了笑,说:“既然岳大人愿意收留天弓难民,下官想办法尽量接应一些过来吧。”
过界逃难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像之前歌山难民被圈在天鹏界一样,还不如死在家里算了。
他倒也有想做点什么的心,当即向天鹏过界桥方向飞遁而去。
回天弓界去,总比空耗在这里要好。
出了大事件,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行,有些人会勇于担起责任,有些人则是拼命推卸、躲避责任。
这个天弓别驾感觉还不错。
右都使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游客,官面上的事压根不插嘴,这个时候说:“还真忘了你和无上天宗还有仇怨呢,你这人····
就没有不敢得罪的人。”
“都是别人先惹我。”
岳舞笑说,“你不惹我,就算你是罗家的人,不也活着吗?”
“这倒也是。”
右都使笑说,“貌似我们罗家跟你也没多大仇怨,不就一个罗焰诰嘛,又没死,又是因为自身能力不足,伤于魔族之手,完全可以和解嘛。
跟你这人作对,没有人占过便宜,祝家都连番栽了,罗家压根不配。”
他不想被夹在中间,就得想办法和解。
张家那样死伤一大片,说要复仇还说的过去,罗家人都没死一个,非要掺和进来,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岳舞乐了一乐:“你可能不知道吧,罗家死在本仙君手里的人可能也不少了。”
“呃····
本官怎么不知道?”
“那回在净水界,到处都是蒙面人,本仙君跑过去杀了一圈,确实杀了不少人,也不知道其中有多少姓罗的。”
右都使顿时恍然:“难怪难怪····
原本说是教训教训你就可以了,后来家族里忽然态度又强硬了很多,不少人非要复仇什么的,本官还以为他们脑抽筋了呢。
敢情还有这么一着埋伏,呵呵,呵呵····”
他有些哭笑不得,仇怨越结越深,非得杀得血流成河才好吗?
再打下去,只会死更多族人,何必呢····
有时候止损就是最明智的选择。
“无所谓,本仙君仇人多了去了,罗家算老几?”
右都使越发尴尬了几分,说:“要不,且容本官好好劝一劝他们?”
“只怕晚了。”
岳舞笑了笑,“如今雨城之中进来了多少人,你不知道吗,你就没有认识的游客?”
“貌似还真看到了几个面熟的,本官还以为他们闲得无聊过来玩玩呢,你是说他们马上就要发动攻击了?”
“可能吧,这时候可能是占领雨城的好机会吧。”
岳舞似笑非笑的耸耸肩,歌山兽潮,雨城那边的兵力自然会不断调过来,只要他出现在雨城,就是对方发动攻击的时候。
这段时间内,他肯定不回雨城。
如果他死于兽潮之中,也就算了,如果他活下来了,再回去收拾不迟。
跑都让他们跑不了。
忽然间,惊雷忽响,惊起漫天妖禽,在夕阳下遮天蔽日。
右都使也被吓了一大跳,无心理会,转身就走:“且容本官一点时间,去好好劝一劝他们。
非要作死,那也无可奈何。”
这样的兽潮,人家都淡定无比,罗家算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