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龚恩原不由一愣,他目光不住变化,显然没想到太平公主此时会帮张翊说话。
事实上,就连张翊都有些惊讶。
“公主殿下,江南道的事,不归你管吧!”龚恩原竟然敢如此大胆放肆,也是出乎张翊意料之外的。
太平公主冷哼一声,身上浑然气息流转,“你也知道,本宫是公主!”
声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她衣袖抚动,一道恐怖劲力呼啸而出,龚恩原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击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龚恩原手下的将士虽然愤怒,但此时却没有一个敢出手的。
毕竟,眼前的可是太平公主。
张翊看了看龚恩原,这个江南节度使,还真不是一般的虎。
太平公主的反应,竟然不杀人,只是考虑到了龚恩原节度使的身份吗
“总感觉有些不大对劲,但却说不上来!”张翊心下响起一道声音。
龚恩原终究不是泛泛之辈,他神色甚是阴沉,起身来看了张翊等人一眼,带着手下的一千人马转身离开。
解决了问题,太平公主也会去金陵府那边了。
那个被吴锐抓住的人,早已被点了穴道,连说话都不能。
看到龚恩原离开,那人开始紧张惊慌起来。
可奈何不但不能说话,连动弹都没法子做到。
张翊眼中泛着难以形容的凌厉光芒,当即走向了这人。
“他与那封书信,究竟是怎么回事”张翊问道。
“当初就是他,带走了詹御史的书信!”吴锐说道。
张翊道:“当初拿走书信,刺杀詹御史的,不是这人!”
“的确如此,属下已经问过,真正杀死詹御史的,是青衣公子!”吴锐说道。
张翊叹息一声,“但是青衣公子,知道的,恐怕还不如这人多,他既然是送信的人,身份应该要在青衣公子之上!”
吴锐闻言,并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知道的,并没有张翊知道的多,如此一来,对于一些事,自然也不好判断。
张翊看了看这人,而后对吴锐说道:“解开他的穴道!”
吴锐答应一声,而后便走了过去。
这人气喘吁吁的,看着张翊,眼中泛着惊慌之色。
“我现在问,你来答,一旦让我发觉你有一个字是假话,那你就真的完了!”
张翊的声音,并不是很洪亮,但却是透着一股莫名的威严,这一瞬间,这人心中的惊恐更盛几分。
但是,他却是不敢移动步子,双脚像是灌铅了似的。
“你是谁”张翊不给这人反应思考的机会,当即便问道。
“我草民安放!”这人根本就不敢撒谎,他此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似乎张翊一眼,就能将他给看透。
但凡他敢说一个假字,真会丢掉小命。
“那封信送去何处”张翊问道。
“送去江南节度使龚大人的府上!”安放说道。
张翊道:“他收下了吗”
“收下了!”安放说道。
“你知道的,就只有这些”张翊看了安放一眼,身上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凌厉气息。
安放在不住哆嗦,只感觉到,身上像是压了一座大山似的。
“如果你只是知道这些的话,那对不住,似乎没什么用处啊!”张翊淡然说道。
“大人要杀了草民”安放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张翊闻言,只是淡然一笑,“我毕竟是官府中人,怎么会杀人呢”
顿了一下,张翊继续说道:“我不但不会杀了你,还会放了你!”
“此话当真”安放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他的眼中,满是疑惑之色。
张翊道:“我肯定会放了你的,不过,你走出驿馆之后,龚恩原会不会放你,我就不知道了,毕竟,在这驿馆中待了许久的!”
闻言,安放彻底瘫倒在地上。
他知道,一旦走出驿馆,便真的没有活命的机会。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为龚恩原做事,自然知道龚恩原是个怎样的人。
“你想活命,自然得拿出可以保命的东西来!”张翊的声音再次响起。
安放坐在地上,擦掉额头上的汗珠子,不由苦笑一声,“大人的手段,今日草民是真真的领教了,不过大人是如何知道,草民还有保命手段的”
“我并不只知道,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聪明的人,在龚恩原身边做事,不会不留后手的!”张翊淡然说道。
“不愧是大人!”安放顿了一下,而后道:“暗书信的内容,我看过!”
“不可能,如果你看过书信的内容,龚恩原怎么会看不出来信封打开过”吴锐说道。
安放道:“有的人需要打开信封,才可以看到书信的内容,但我并不需要”
张翊知晓,这世上最不缺少的,就是奇人异士,当即说道:“如何证明”
“那就请大人给一封没有拆开的书信!”安放说道。
张翊身上自然没有书信,不过要弄一封出来,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不多时,就将信封给了安放。
张翊本以为,他是什么了得的奇人异士,原始他的身上有个宝物,竟然能透过纸张,将信封里面的书信,给一一显化出来。
“大人这回相信草民了吧”安放说道。
张翊道:“书信的内容是什么”
“九月初九,江南有变!”安放说道。
张翊闻言,陷入沉思之中。
而林鹏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当即问道:“没了”
“没了!”安放说道。
“这信的内容,也没什么意思啊!”林鹏说道。
安放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就在张翊的身上。
这书信的内容,到现在为止,安放也没有想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张翊破解不了这书信里面的内容,那他是不是就没有价值了是不是还会丢掉小命
一时间,安放心里面七上八下的。
许久过去,张翊才回过神来,“你自由了,换脸或许做不到,但是换个姓名,我帮你悄无声息离开金陵,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多谢大人!”安放知晓,张翊既然开口,那今日他的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至于这书信里面的内容关系到什么,他也懒得去理会了。
这个时候,就是知道得越多,越是要命了。
将安放送走,吴锐便回到了厅堂上,问道:“大人莫非已经破解这封书信的秘密了吗”
张翊道:“也还只是推测而已。去准备一下,恐怕我们得回神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