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几声枪响划破寂静,子弹却未能触及安琛分毫。
在林浅扣动扳机的瞬间,他已敏捷地闪避开来。
林浅情绪失控,手中的步枪如同脱缰的野马,难以驾驭。
更别提精准瞄准了。
安琛深谙心理战术,他明白此举足以激怒林浅,使其失去理智。
林浅一梭子弹尽,安琛立即下令:“把她绑起来。”
林浅挥舞着空膛的步枪,试图击退逼近的手下。
然而,她的反抗徒劳无功,很快便被众人制服,捆绑在地。
我欲上前施救,却被一人用枪逼退。
此时,一个胖乎乎的男的急匆匆跑了过来,结结巴巴地失声说了句什么。
“你说啥?”
别说安琛没听清,我也没听清他说的啥。
那胖子喘着粗气,一字一顿地说:“条……条子来了!”
二哥却用力给了那胖子一脚:“你他妈声带落家里了?”
这胖子应该是个结巴,说话声还很小。
看来是安锋的派来的人到了,却为时已晚。
安琛不再多言,将我也一并捆绑,押上了车。
车内,他一记重击,我陷入了昏迷。
当我再次苏醒,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头晕目眩中,只见一排风扇缓缓转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外界的光线透过风扇口,在转动的叶片下忽明忽暗……
我轻轻摇头,试图看清周围,只见门口伫立着一道身影。
黑暗笼罩,难以辨认其身份。
我的头还有些昏涨,缓了一会儿后,忽然听见林浅的声音从我身后的方向传来。
“江禾,你怎么样?醒了吗?”
“你在哪?这是哪?”
我下意识想回头去看她,可我的身体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头根本转不到脑后。
“不清楚,我一上车就被蒙住了脑袋,然后就被送到这里了。”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然后看向门口那道身影。
我的手脚被缚,绝境中的不适感愈发强烈。
我必须设法自救!
安琛已陷入疯狂,随时可能对我们下毒手。
林浅突然带着哭腔,语气自责地说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任性独自前往……该听你的,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了,都怪我……”
我苦笑一声,只能安慰道:“现在自责没用,你冷静点吧,至少现在还没死。”
“你的枪伤怎么样了?”她突然又向我问道。
“你现在还关心我枪伤?咱们能活着出去就不错了。”
“我知道你怨恨我,那你为什么一早不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啊!”
我万般无语地摇了摇头,说道:“安锋不让我告诉任何人,包括你。”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也被绑着的吗?”
我问了句废话,她要是没被绑,声音怎么从我身后传来。
“嗯。”
“现在知道怕了吧?”
林浅轻轻叹了口气,“怕倒是不怕,就是自责,因为我的原因,让你暴露了,还让你陷入这种局面……我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脑子。”
我苦笑一声:“你现在意识到这些还不算晚,你说你也是的,干嘛非得蹚这浑水啊!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非要当阿sir。”
“我当警察,就是为了帮我父母报仇。”
我又笑道:“所以你不行啊!你心中只有仇恨,可跟这些毒贩打交道,你得用脑子啊!”
“我知道我笨,还害了你。”
我叹了口气,说道:“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晚了,要不是看你漂亮,我才不会冒死来救你。”
顿了顿,我又打趣道:“那这样吧,如果咱们能活着出去,你叫我三声好哥哥怎么样?”
“都这个时候了,你能别打趣我了吗?”
“你就算愿不愿意吧?”
“你有办法出去?”
“你先回答我愿不愿意,我再想办法。”
“我知道你聪明,可咱们现在这种情况,除非你会特异功能。”
我笑道:“呀!还真被你说准了,我会隐身。”
林浅自然没心情和我说笑,她只是轻轻叹了一声,大概觉得我有点幼稚吧。
其实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
如果我都紧张了,那就更别想逃出去了。
现在,唯有尽力自救。
首先我得弄清楚这是哪里?
安琛想要我的车队,我知道即使我签了字,他也会杀我灭口。
不过倒是可以利用这个办法,拖住他。
至少他的目标没达成,还不会轻易杀了我。
我再次望向门口的身影,那或许是突破口。
我鼓起勇气喊道:“兄弟,我口渴得很,能给杯水吗?”
“没……没有。”
虽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从那臃肿的身躯和声音判断,此人有点像之前在伐木场来给安琛报信的那个胖子。
他是个结巴,声音还有点哑。
若是他,事情或许有转机。
于是,我继续道:“你知道你老大想要什么吗?如果我死了,他什么都得不到,你想想你的下场。”
“你……你别说了!二、二哥吩……吩咐过,不管你说……说什么,都不能……不能理你。”
和他交流果然费劲,也不怪安琛之前在伐木场给他那一脚了。
我苦笑,继续劝说:“他是怕我套路你,但我没有。我只是想喝杯水,真的……我快渴死了。”
林浅也附和道:“大哥,你就帮我们倒杯水吧,我们都被绑着,跑不了的。”
大胖子犹豫片刻,道:“那……那你们别、别耍花样啊!”
“放心,我们都被绑着,怎么耍花样。”我虚弱地回应。
大胖子迟疑片刻,终于拉开了门。
外界的光线瞬间涌入,我下意识地眯起眼睛。
我迅速睁眼,试图看清外面的情况,但门已关上。
林浅这时向我问道:“你想通过他出去吗?”
我低声说道:“试一下,外面应该没人,我待会儿和大胖子对话,你配合我。”
“嗯,你小心点!”
“关心我?”
林浅不语。
片刻后,大胖子回来了。
他开门的瞬间,我全神贯注地观察外面的情况。
这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我确定外面没有人,至少我没看见人,也没听见任何动静。
似乎是一个废弃厂房,堆满了废弃的机器设备,空气中弥漫着机械生锈的气味。
虽然我仍不清楚身处何地,但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尽可能拉近与大胖子的关系。
只有通过他,我们才有逃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