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通过与枫叶国的合作,解决EASA适航认证的问题。
从某种角度来看,这未必是坏事,因为它可能让人在悄无声息中赚得盆满钵满,实现一些未来几十年都难以达成的目标。
在这个背景下,华夏的飞机能够在巴厘这样的欧洲中心城市进行飞行表演,实属罕见。
EASA(欧洲航空安全局)的认证对于新舟60项目来说至关重要,因为那时华夏还没有任何一款飞机通过EASA的认证。
这些标准本身就是垄断壁垒的一部分,想要突破并不容易。
若能实现这一点,那么一种机型只要在华夏通过认证,便等同于获得了欧洲的认可。
从90年代到2008年京都奥运会,华夏对外交流的核心目标是展现国家形象。
在21世纪20年代看来,这样的努力似乎有些多余,但在那个转折时期,确实非常必要。未能在地面上完成完整的高空测试,始终是个隐患。
毕竟,一流的企业制定标准,二流的企业打造品牌,三流的企业生产产品。
毕竟,这块蛋糕实在太诱人了。
但在1996年时,无论是欧洲还是漂亮国,对华夏的态度普遍带有轻视。
这次,杨知书没有召集大规模会议,而是选择在一个小会议室里,与许宁、易合旭、阎伟忠等少数几人讨论。
许宁与刘远博并肩而行,周围的人渐渐散去。阎伟忠声音略显干燥,抬头望向许宁,尽管步伐轻快,却掩饰不住内心的紧张。
“问题查清了吗?”
许宁穿越前,华夏只有运12F这一小型飞机获得了FAA(漂亮国联邦航空管理局)的认证。
然而,在01号原型机进行快速收油操作时,其工作状态的波动超出了研发之初的预期,从而引发了喘振。
当然,要避免喘振现象,关键在于增加喘振裕度。但这就像增强免疫力一样,只能暂时抵御疾病,无法根除病因。
老航空人易合旭当然也想到了这些问题。
“当发动机处于跨音速状态,如果突然大幅减小油门,会导致供油系统急速减速,加大了发动机的压力差。”
“这样一来,高速气体在压气机中被急剧压缩,形成冲击波,阻塞了进气通道和压缩机通道。
从第二级高压转子开始,气流出现了异常分离,并逐渐扩散至整个压气机,最终导致效率下降,发生喘振现象。”
“找到喘振的原因是我们优化研发的第一步,但按常规流程,可能需要半年以上的时间,除非……”许宁开口道。
为了推动cAAc与EASA之间的适航标准互认,事情正在发生变化,这得益于许宁这样的关键人物。
而今,这些潜在的问题已经演变成实际的事故,影响了新舟60与AtR42的竞争态势,进而影响了ARJ21和c919的商业表现。
易合旭虽然明白许宁的想法有点理想化,但仍忍不住认真考虑其可能性。
若真能实现,这不仅会成为新舟60项目的一大里程碑,也是华夏航空工业史上的重大突破。想到这里,易合旭努力保持镇定,不想让年轻人看出他的激动。
“而且,如果能在大型航展上成功飞行表演,对于取得EASA认证及开拓欧洲市场都将大有裨益。”许宁继续说道。
“这件事,我得和周永联商议一下。”易合旭停下了脚步。
“不管结果怎样,许宁,你的提议都十分宝贵。”
许宁抬头看向对方,缓缓点头:“两年前,我见姚师妹时,觉得那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
“我相信小许你一定能给我们带来很多帮助。”杨知书说道。
易合旭离开后,房间里陷入了一阵沉默,直到刘远博打破僵局。
杨知书注视着低头沉思的许宁,后者一直在研究从01号验证机上获取的数据。
他心里明白,涡喷14发动机面临的问题远不止研发那么简单。
昨晚,他做了一些简单的计算,并与飞行记录数据进行了对比,发现尽管涡喷14的压气机结构显得有些拼凑,但研发者还是考虑到了喘振的风险,预留了一定的安全裕度。
压气机的喘振裕度,即其通用特性曲线中共同工作线与喘振边界线间的距离,反映了压气机稳定工作的范围。
涡喷14可能因为采用了较为保守的研发,所以在这一方面表现的不算差。
如果发动机的运行状态不稳定,就像人生病发烧,首先要做的是退烧,然后再找原因。
在找到了改进方法后,通过调整叶片的形状和角度,再用计算机模拟测试,选择最佳方案应用到高压压气机上。这种方法虽然有效,但并不彻底。
“我读过王忠奇教授的文章,他提到通过叶片的弯曲可以有效控制二次流,进而减少流动分离的问题。我打算从这里着手,但还需要更多的实验数据支持。”
许宁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坐不住了,纷纷站了起来。
对于许宁来说,这不仅是管理上的挑战,更是技术上的飞跃。
“杜教师之前跟我提过,我对叶轮机械内部流动控制有些研究。”他说。
会议室里的人全都站着讨论起来。
“下一个问题是,我需要你们认真回答。”
杨知书的眼神像利剑一样扫过面前的人,问道:“各位,关于涡喷14的改进,你们有什么想法?”
阎伟忠和一位名叫钟市强的研究人员交换了一个眼神。经过片刻的思考后,钟市强率先表达了他的担忧。
“杨总,只调动人员可能不够。”钟市长回答道。
“确实如此。”阎伟忠严肃地点了点头。
“我建议成立一个专门的攻关小组,由您领导,许宁担任副组长,我和阎总作为成员,全力支持他。”
杨知书显然很满意这个提议,直接拍了拍许宁的肩膀表示赞同。面对这样的重任,许宁虽然感到压力巨大,但也充满信心。
他需要更多的支持。
还没等他想明白,杨知书便提出了建议:“我觉得这个方法可以试试。”
令他意外的是,阎伟忠也点头赞同:“许宁在分离流数值模拟上很有研究,而我已经有十多年没碰过这东西了,正好借此机会重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