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梢上有冰,他弄了一袋,给她敷上,然后蹲在她面前道:“你不能走路了,我背你下山。”
南芳菲:“……”
“不要,我慢慢走可以。”
山路崎岖,他背着她怎么走!
凌震山没跟她废话,长臂往后,一手将她捞到了自己后背上。
背起她便下山。
他只是年纪有点大了,又不是老了,残了!
他长年健身,背她这轻如鸿毛的几十斤,毫不费力!
南芳菲没再挣扎,任由他背着,慢慢下山。
心头微微诧异。
老男人有点转性了。
换做以前,他定要训斥她不知天高地厚,为了几张照片命都不要!
可眼下,他没训斥自己一句,还做牛做马背自己!
心里毛毛的。
思忖了半晌问:“凌震山,你是转性了,还是憋着了什么坏心思?”
凌震山:“……”
“你觉得我憋着了什么坏心思?”
南芳菲:“……”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凌震山道:“不着急,总有一天你会知道。”
南芳菲气结。
问了也是白问,干脆气哼哼的不说话了。
山路崎岖又漫长,足足走了两个钟才回到民宿。
男人体力不错,途中不过才休息了三次。
但坚持不让她下地。
南芳菲受宠若惊,连带有点愧疚,别扭道谢:“多谢凌总。”
凌震山看她一眼道:“口头上的道谢我可不要,救命之恩,南小姐得以身相许。”
南芳菲:“……”
果然,对老男人不能有一丝一毫感动的!
扭头就走。
凌震山将她摁在了凳子上,低低道:“别乱动。”
说着,蹲下身,将她的脚拿起,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拿过铁打药酒帮她擦。
南芳菲非常不习惯他这样温柔,挣着想要收回脚。
“我自己来!”
凌震山虎口捏住她的脚腕,不许她动。
“有人侍候你,为何要自己来,你是摔着了脚,不是摔着了脑子。”
南芳菲气得一蹬他:“凌总的侍候,我受不起!”
只可惜,蹬不掉他的魔手!
凌震山攥紧她的细腿,不紧不慢的给她擦着铁打酒:“我说你受得起,你就受得起。”
南芳菲知道自己蹬不过他,软了语气:“凌总这段时间行为诡异,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已经陪着她在这小山村住了两个多月了,要不是她熟悉他,她会以为这男人被什么附身了!
凌震山淡淡道:“我说了,往后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南芳菲惊悚得一瞬拔高了嗓音:“你为何要陪着我?凌氏集团你不管了?”
凌震山道:“我退休了,如今阿夜全权负责。”
南芳菲不能置信。
这男人兢兢业业,数十年如一日,全部的人生信条就是赚钱,如今说不干就不干了?
她不信!
凌震山捏捏她的脚腕:“你这是什么表情,不信我,还是不信阿夜?”
南芳菲被掐得低呼了一声。
冷哼道:“阿夜是我看着长大的,别说一个凌氏集团了,就是十个凌氏集团他也能掌控得过来,我是不相信你!”
狗改不了吃屎,满心满眼赚钱的人,一天不赚钱就难受,怎么可能放得开!
凌震山知道她心中所想。
不怪她
这几十年,他确实是公司至上,赚钱至上。
感叹道:“人老了,想开不过是一瞬间,赚钱虽然很爽,但一直爽也没什么意思,都是财报上冷冰冰的数字。
如今,我觉得搞艺术挺好,你这华而不实的理想也挺好,以后,我跟着你学摄影如何?”
南芳菲像看什么恐怖生物一般看了他一会,然后尔康手拒绝。
“别!”
她可带不动这样的徒弟!
凌震山道:“别急着拒绝,先看看我的诚心。”
南芳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