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漪令第二天正午才起来的,起来后婢女们帮她洗漱,她换好衣服,用过午膳。
四处在府邸转了转,勾鹤好像不在呢,江漪令无趣了,寻思找找他府中有没有好玩的东西。
她在这里乱跑是没有人管的,只要不踏出这个门,侍卫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江漪令第一个来的就是勾鹤的房间,嘿嘿嘿,她兴冲冲地跑到勾鹤桌前,这里可有不少好东西啊,她连续开了几个盒子,里面居然都是玉!
江漪令毫不客气啦,立刻就都带在身上了,其中有一块黑玉,她作为公主多年,也没见过玉质比这块还好的。
她在铜镜前欣赏一番,还不错,好啊,现在这块玉,就是她的了。
随后她划拉一声打开柜门,勾鹤衣服居然这么多!颜色也很丰富,不过为什么他只穿黑色呢?
江漪令拄着下巴想了想勾鹤穿粉色穿白色衣服时候的样子,嗯……怎么想不出来?
不过他那张脸摆在这里,估计会很好看吧。
江漪令玩的正开心呢,柜子旁边放了几把剑,江漪令目光扫到,随便拿出来一把,天啊——真沉啊,她只能费劲拿起,几乎都没办法把这把剑举过头顶。
平常打架拿这种剑,得多大力气啊,怪不得昨天晚上勾鹤一下子,就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起来了,几乎毫不费力。
听到外面有声音,江漪令以为是勾鹤回来了,她期待着等他回来和他撒泼一番,让他把好东西全给她,结果她透过窗定睛一看,背后出了一层冷汗,几乎从头冷到脚底。
是那天那个女人,虞芷意。
她怎么忘了,他们都是代圣国的,都是六伏啊……
虞芷意环着手在庭院中踱步,今日她打扮的格外漂亮,眉眼含笑问侍卫:“你们大人呢?”
侍卫道:“虞大人,大人今早出门,现在还没回来。”
虞芷意眉心微蹙,不过很快舒展,她语气平和道:“那我在这里等着他吧。”
说罢,虞芷意便往这个方向走来,江漪令愣了愣,诶?怎么过来了啊?
这个疯女人难不成是要来这个房间?
江漪令很怕她,更害怕她发现自己被勾鹤藏在这里,她肯定会把自己重新抓回地牢,勾鹤和她关系好吗?
她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找勾鹤麻烦啊?
怎么办怎么办,躲哪里啊?
江漪令环视四周,根本没地方躲,眼瞅着虞芷意就要推门进来了,江漪令避无可避,直接掀开被子躲到床上了。
虞芷意推开门,看到房间里一如既往的样子,她抿唇笑了笑。
她很自然地坐到了勾鹤的椅子上,她瞧见桌上放着几个盒子,她也没打开,就那么情意绵绵地看了几眼,心道:勾鹤还是这么喜欢玉呢。
其实盒子里什么都没有,江漪令擦了一把冷汗,捂住了挂在她腰间的玉佩,生怕它们磕碰起来叮当作响。
她把盒子里的玉佩全拿走了,良好的习惯促使她拿完后关上盒子放回原位。
还好虞芷意只是看着,不打开,不然就她废废了。
忽然虞芷意抬起眼,发现床上乱摊着被子,她起身,想着下人怎么到现在都没整理好,这慢吞吞的动作,勾鹤回来是该罚她们了。
江漪令紧紧闭着眼睛,缩在被子里,一动不敢动,不是……她怎么过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可往往越是这种紧急时候人就越聪明,忽然她灵机一动,装睡了。
虞芷意一把掀开被子,看到被子里有个女人,她一怔,咬牙切齿道:“你是谁?”
江漪令矫揉造作地揉了揉睡眼,慢悠悠坐起,见到她后,啊——了一声,急忙捂住自己的身体,娇羞又婀娜:“你,又是谁?”
看清脸后,虞芷意认出了她,这位不是那天抓捕的旦恒的公主吗?
怎么会在这里?
还是……勾鹤的床上?
虞芷意眉头皱了皱,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江漪令一副“你难道看不出来吗”的表情,她抿唇一笑,娇滴滴开口,声情并茂:“还能是为什么?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啊?”
虞芷意呆住了:“什么?”
江漪令继续道:“勾鹤第一次见到我,就喜欢我喜欢的打紧,他自然不愿我在牢里受苦,要把我带出去藏起来,金屋藏娇呢,可是我不愿意,我不喜欢他,他唰一声就哭了啊,跪下苦苦哀求我跟他走诶,泪如雨下,梨花带雨的,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我见他那么真诚,就勉强同意了吧。”
一边说这些话,江漪令心里一边暗暗大笑,女人自然懂得女人,虞芷意这副心碎彻底的样子,肯定是喜欢勾鹤没跑了。
不过看样子,勾鹤应该不喜欢她,江漪令只要稍微的添油加醋,肯定能气死她!
虞芷意真的被气到了,她无法相信,这怎么可能?
勾鹤怎么可能会这么喜欢她啊?
又是哭又是跪的,这怎么可能啊?
可眼前,江漪令确实在他的府邸,还是在卧房……
虞芷意眼眶一红,颤抖着问:“你们……到哪一步了?”
江漪令脸颊微微泛红,咳咳两声,害羞道:“自然是什么都有了,他那么喜欢我,跪着求我,我就勉勉强强同意了。哇,他身材还挺有料的……你应该不知道吧?对哦,你肯定不知道。”
虞芷意的表情都扭曲了,她气愤地直跺脚,完全忘记了自己会神术,一把就抓住江漪令的头发疯狂扯:“你作死!”
江漪令不甘示弱,也薅着她的头发,两个女人就这样在床上扭打在一起。
江漪令不光打,还言语挑衅,为的就是气死这个疯女人:“你知不知道,那天我们接吻的时候,他很害羞,说这是他的初吻,让我以后好好对他。”
“还有那天他抱着我,说只喜欢我,要风风光光娶我,并且此生只娶我一人,代圣国他不稀罕,要和我远走高飞……”
虞芷意抹了一把眼泪,眼睛布满血丝,喝道:“你闭嘴,阿鹤他怎么可能会这么说?”
江漪令哼道:“那你就去问他啊?你不会是不敢吧?”
“哦——对。”江漪令笑道:“他还说过,代圣国有个丑女人一直烦他,他都要烦死了,那个女人该不会——是你吧?”
虞芷意吼道:“你才丑!”
江漪令吐着舌头:“略略略,谁丑谁心里有数。”
虞芷意还是要比江漪令力气大的,她一把提起江漪令的胳膊,想要打死这个勾引勾鹤的小贱人,余光却看到江漪令的腰间,戴着勾鹤经常佩戴的那块玉佩,虞芷意愣了愣:“这是?”
江漪令还在演,哎呀一声,宝贝兮兮地捧着玉佩道:“这你还问,当然是给我的定情信物喽,我不是很喜欢,你要吗?你要我就给你!”
“滚!”虞芷意一掌想要劈过去,江漪令一个闪躲,虞芷意劈在了床上,江漪令火上浇油又添了两把柴:“你该不会喜欢他多年,他从来没正眼看过你吧?”
虞芷意勃然大怒,喊道:“够了!”
门外,侍卫见勾鹤回来连跪带行礼地诉说:“大人,不好了,打起来了!”
勾鹤一怔,都不用侍卫说是哪个房间,他自己卧房的叮当嘭磅声音怕是九十岁的耳背老人都能听得见。
推开门见到两个在床上撕咬的女人,他更是愣住了,他问:“……你们,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