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漠北习俗
李尘微微颔首，踌躇片刻后说道：“已无大碍。只是…… 我听赢勾说，在我重伤昏迷时，你为了探查我的伤势，不顾元气损耗挣脱藤蔓，可有此事？”
耶律质舞的眼神瞬间闪躲，轻咳一声道：“你...你别多想，我只是怕赢勾姑娘一人对付不了那傀儡，你们若都负伤，那我也走不了，对吧？嗯...对！就是这样子！”说到最后，耶律质舞还自顾自的评论起自己的回答了。
李尘瞧着耶律质舞那慌乱的模样，心中已然明白了几分，却也不点破，只是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不管怎样，这份心意我都记下了。在这危机四伏的地方，有你们相伴，是我的福气。”
耶律质舞听了这话，原本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些，她偷偷抬眸看了看李尘，又迅速移开目光，低声嘟囔道：“你这人，就会说些让人安心的话。”
两人沉默了片刻，李尘忍不住开口打破僵局：“耶律姑娘，我一直好奇，你身为漠北大萨满，平日里应该在部落里备受尊崇，而且明知此地那么危险，又为什么会那么轻易答应帮我呢？”
耶律质舞一时答不上来，支支吾吾道：“这...这个...其实...其实我也对那古法比较感兴趣，而且我也不是没有条件的，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愿望呢！”
至此，两人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此刻气氛略显尴尬，但两人却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不知过了多久，耶律质舞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般，开口道：“刚刚，你能改口叫我耶律姑娘，我很开心，在部落里，所有人都称呼我为奥姑，自小只有父王愿意抽出时间陪我，可每次时间都很短，而且，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去忙别的事情...”
耶律质舞此刻心如乱麻，根本不晓得自己要说什么，她偷偷抬眸看了看李尘，发现李尘正聚精会神的倾听，又迅速移开目光道：“我...我的意思是说...在我们部落，一直有一个传统，若是有勇士能亲手摘下奥姑的面具，那奥姑便非那位勇士不嫁！”
“什么！？”李尘听到这话，不禁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在儒州时的场景，那时，耶律质舞提出要和他决斗，在一场激烈的对阵中，他曾亲手摘下耶律质舞的面具。当时只是为了在战斗中挑逗下耶律质舞，却没想到这背后竟有如此深意：“怪不得你当初气愤不已，还叫我登徒子！”
当说出这些话后，耶律质舞心中仿佛有一颗巨石落下，此刻脸颊微微泛红，看着李尘那惊讶的表情，轻轻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你知道吗？自小，我便清楚男女力量有别，普通女子若想战胜男子，必须要付出十倍的努力才行，所以，自小我便紧随师父修炼，我努力学武功，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命运被轻易左右。”
李尘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我…… 我当时真不知道有这规矩，要是知道，肯定不会那么做。” 耶律质舞摇摇头：“这也不能怪你，毕竟你又不是我们部落的人。只是从那之后，我的心里就一直乱糟糟的。每次看到你，都会想起这件事。” 李尘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
耶律质舞继续说道：“自那以后，我一直在想，这是不是命运的安排。明明我们是敌人，却因为这样一件事，将我们的命运牵扯到了一起。我对你的看法也慢慢改变了。你不再是那个我眼中的敌人，而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伙伴。”
李尘深吸一口气，说道：“耶律姑娘，其实我也很感激能在这一路有你相伴。只是…”
耶律质舞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不用解释。我也明白，感情不能强求。我只是想把这些一直憋在心里的话告诉你，说出来，我心里也舒坦些，况且...” 说到此处，耶律质舞声音越来越小，脸颊也越来越红润。她微微低下头，手指不安地揪着衣角，一副羞赧至极的模样。
李尘瞧着耶律质舞这般娇羞的神态，心中满是诧异，不禁追问道：“况且什么？” 耶律质舞咬了咬下唇，鼓足勇气，声音小得如同蚊蝇般说道：“况且你们中原男子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么。我... 我可以做小...” 话一出口，她的脸瞬间红透，仿佛熟透的苹果，连脖颈都泛起了红晕，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尘听到这话，如遭雷击，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思议。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一时语塞。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却又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乱套了，全乱套了，耶律质舞是倾国倾城的侄女，张子凡的女人，张子凡又是我兄弟，这耶律质舞的爹曾经还跟星云和子凡称兄道弟，这这这...我岂不是成了我弟的侄婿了？”李尘在心中暗暗想着，此刻他心乱如麻，别的不说，当初看不良人的时候，第一次看到耶律质舞登场的时候，李尘就对这个角色非常喜欢，可如今真的到这个节骨眼上，李尘心中又乱的不行。
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此刻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尴尬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蔓延。许久，李尘别过头，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说道：“我去看看赢勾调息的怎么样了，这鬼地方我们还是尽快找到那古法，然后先离开才是。” 说罢，他匆匆转身，脚步略显急促地朝着赢勾所在的方向走去，丝毫不敢回头去看耶律质舞的表情。
耶律质舞望着李尘离去的背影，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一丝失落悄然爬上心头。她呆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轻轻叹了口气，低声呢喃道：“我又何尝不知这是奢望……” 而后，她整理了一下情绪，也朝着李尘离去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