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剧烈的疼痛传来,几乎是瞬间,苏乐航面色变得煞白。
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想要将手给收回来。
贴身公公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苏乐航,没有伸手去阻拦,但那双眸中神色却让人不寒而栗。
苏乐航能够在容思远身边混这么久还得脸,自然是有自己的手段和眼力见儿。
顿时手指一僵,紧咬银牙,再次将手伸了出去。
跪坐在地,背挺得笔直。
“还请公公......继续责罚。”
声音不难听出在发颤,公公见状多看了他两眼。
苏乐航陪在容思远的身边其实是容太夫默许的。
到底是流着容长安骨血的孩子,只要不做出逾越的事情便也就不会特意的去为难。
不过是个夫郎罢了,跟在容思远的身边也不是不可以。
敲打敲打,聪明人自然该是明白。
不论苏乐航是什么身份,但他能够在容思远落魄的时候跟着她,替她出谋划策,光是这一点,留在容思远身边当个侍郎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毕竟容思远身份背景摆在这里,就算是没有父亲操劳,日后当她正君的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就算心中对苏乐航有些敬佩,公公还是敛下神色,高抬戒尺,“啪”的一下,再次落在苏乐航手掌之上。
打完三十戒尺,苏乐航额头满是汗珠,目眦欲裂,但良好的教养却让他强忍着疼痛,没有唤出声来。
掌心肿胀的不像话,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公公是奉命而为,本就是要给苏乐航一个教训,自然是不会留手。
惩戒完,苏乐航几乎快要昏厥过去。
容太夫见状,挥挥手。
“你去将小姐找回来,若是今日叫不回来,你日后也不用留在她的身边了。”
这是给苏乐航最后的警告,也是变相容思远的警醒。
苏乐航面上一白,到底是没说什么,颤抖着身子,在小厮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行了个礼,缓缓离去。
待人影消失在眼前,容太夫才叹了口气。
“这般能隐忍的男子,怎甘于屈服于容思远那个纨绔身上?”
公公听了自家主子的话,也表示赞同。
“受刑时一声不吭,就算是疼极了也只是些闷哼,没有丝毫怨言,换作是旁人,必然不会如此轻易善罢甘休。”
容太夫沉默,看着面前慈眉善目的佛像,心中带起一丝不安、
“若是有机会,便寻个法子,将人给打发了出去,若是不能,便让他彻底成为思远的人,永远不可能背叛她的人。”
“只怕是不好办。”
公公如是说道。
“苏乐航的一举一动仆都看在眼里,除去在佛堂伺候太夫您,其余时间基本都在外方走访,以五小姐的身份广施粥济,他将自己和五小姐绑在一起,定然没有那么轻易能够分开。”
容太夫也觉得头疼的厉害。
“罢了罢了,既然如此,便让他日后有时间便来伺候本夫。”
“是。”
......
苏乐航离开老太夫别院,走到门口时,回眸深深看了一眼上头的名字。
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戾。
身旁小厮看见苏乐航的手,心疼的说不出话来,只哽咽着吧嗒吧嗒掉泪。
“郎君你的手伤成这个样子,若是被小姐知晓了,定然是会心疼的,老太夫也不知叫人轻些,打的这般重,这不是在打郎君你的脸吗?”
小厮名叫木石,是苏乐航来到京城之后去牙行买的一个死契小子。
小子不听话,在牙行里吃了不少苦头,是苏乐航宛若神明降临,把将死的他带回府中安顿。
这才捡回一条命。
苏乐航又是个温柔没有什么架子的主人,木石很感激。
对他也是死心塌地,尤其是知晓了苏乐航的遭遇以及他对容思远的情谊,更是觉得苏乐航善良的不行。
如今看着他被这般羞辱都不生气,木石觉得委屈。
明明陪着容小姐吃苦受罪的人是郎君,但郎君受伤的时候,需要帮助的时候,容小姐总是不在身边。
“郎君...... 您长得好,性子也好,如若不然,容五小姐也不是一定要跟不可......老太夫对您的态度这般差,就连身边的下人都瞧不上您,仆是真的心疼郎君.......”
“天下之大,岂会没有郎君您的容身之所?”
木石热泪盈眶,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胆战心惊。
苏乐航自然是不会做出有损自己形象的事情,只眼眸含泪,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木石,我已经是容小姐的人了,同甘共苦这般久,又怎舍得这些时日的陪伴?下次莫要再说些不着调的话来,你年纪也不小,待我成了事儿,便抬你做娘子侍郎,或者你有心仪的女子,我也会替你备好嫁妆,莫要像我一样......”
木石更是感动的稀里哗啦,眼泪鼻涕一块儿流了下来。
苏乐航不动声色的抽回手,轻轻叹气。
想要去摸摸木石的脑袋,却好似记起了自己手上的脏污,无奈收回手。
木石很是感动,轻轻扶住自家主子的手腕,低声道。
“郎君,木石不嫌弃的,木石不嫌弃的......”
两人相互依偎着,渐渐朝着容思远所在的地方而去。
此时的容思远,左手把玩着美人纤细手腕,右手拉扯着美人腰间系着的腰带。
面上挂着陶醉笑意,任由美人儿将杯中酒往她嘴里送。
美人儿唇红齿白,身上带着说不出的香气,行为动作也都是世家公子们比不起的开放。
就算是过分些美人儿们也只会欲拒还迎的说着讨厌。
但却不会拒绝。
这种流连于温柔乡的感觉让容思远才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但她也不敢做的太过火。
苏乐航虽然不会去管她去宠幸了谁,和谁有染,但决不允许她在外面招蜂引蝶。
要是被他知道了,指不定又要夸大其词说些什么威胁的话来。
容思远这些时日都要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娘子这么长时间不来仆这里,仆甚是想念,可娘子来了却又这般心不在焉,可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倒不如说与仆听听,也好替你解解乏,宽宽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