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早上说,她被野兽咬了,腰疼,腿疼,就回房去休息了。”
周危脸黑了下来:“……”
长林带着士卫,和陈兮甫过来。
两个孩子离开周危的怀抱,跑过去,抱着陈兮甫。
“舅公!”
“舅公!”
陈兮甫向皇上行了礼,说道:“臣带炀儿和月儿,去吃点东西,两个孩子一听父亲在这里,一早就过来了,说是要见见,早饭都还没吃呢。”
是唐菀说了,让两个孩子来这里等着的,说是这样,可以消皇上的气。
周危的脸色好看了些,但没有理他。
这些臣子,也一个个,都欺下瞒上,犯的,可是欺君之罪。
小公主眨巴着眼睛看着舅公,他们明明吃了很好吃的早餐的呀,舅公为什么要骗这个亲爹呢?
不过舅公这么说,一定有好处就是了。
见皇上没有阻拦,陈兮甫就是把两个孩子先带走了。
长林这才上前,先是凑近,小声说道:“皇上,娘娘半夜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扶着腰瘸着腿,一直骂禽兽,狗东西……”
周危眼眸一抬,一个眼神杀来。
长林忙说道:“属下的意思是,对待女人,要温柔,女人要哄,要宠,她们最吃这一套……”
把自己心得教给皇上,长林忙拉开距离,一脸正经地禀报道:“皇上,小沈大人那边现在怎么处理?”
“把他带来。”
很快,沈秀行就被押进新房,周危坐在床上,脚踩在床尾的床栏上。
黑色衣袍的衣襟大敞着,毫不避讳地露着上面的痕迹。
这是男人,向情敌,赤、祼、祼的炫耀和挑衅。
长林,长卿:“……”
发现新娘是唐菀之后,整个知府府,已经被他们控制了。
如今留下来的人,都是自己人。
新郎被关押,新娘和周危这个“闯入者”,在新房里呆了两天两夜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周危俯下身来,手中的匕首抵着沈秀行的喉咙:“朕的女人,你也敢娶?”
沈秀行被绑了两天,滴水未进,眼睛血红,稍微有点情绪,就显得很愤怒。
“菀姐姐愿意嫁给了我,我自然娶!”
他喜欢唐菀那样的女人,喜欢疯了。
只要能娶到她,得到她,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也在所不惜。
“砰!”长林一脚将他踢了倒下去:“怎么说话的?想死了?”
三年前,他们这些在皇上身边的人,都知道, 他有多爱唐菀。
现在,沈秀行当着皇上的面,这样说话,刚刚他这一脚要是慢一点,喉咙已经被皇上割开了。
“皇上,事情是这样的。”这几天,长林已经把事情都摸清了,迅速禀报给皇上。
“娘娘和沈大人,是假意成亲,这场婚事,只是做细,给大燕的人看。”
长卿补充道:“三年前,娘娘查到,庄老夫人在湘省的人,联系的,是大燕异姓王的女儿,紫英郡主。”
“紫英郡主,又被派到湘省,来接手庄老夫人的事。”
“娘娘途中杀了紫英郡主,便以她的身份,来到湘省。”
“这三年,娘娘一直以紫英郡主的身份,在获取大燕的信息。”
“和沈大人成亲,也是大燕提出的。”
“他们要紫英郡主,成为湘省的知府夫人,好一步,进行他们的细作活动。”
长卿简要地说了下,就把“紫英郡主”与大燕的书信来往书信,交给了周危。
周危看了一遍之后,又跟着他们,去了唐菀的书房,查看更多的证据。
直到午后看完,周危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去找唐菀。
来到房门前,周危敲了下门,没有回应,就推门进去。
来到床前,掀开帘帐。
他瞳孔一张,掀开被子,床上根本没人。
很快,长林带着下属,将知府府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唐菀的踪影。
“皇上,属下带人去外面找,定能找到娘娘的。”
“不必了。”周危阴沉着脸说道。
如果唐菀不愿意让他找到,他就可能找得到。
这些年,他对湘省的关注不少,竟然都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虽然有几次,看到湘省的变化,都会想到唐菀。
但是谁会想到,一个带着孩子已经死的人,还好好活着。
当时杨嬷嬷的尸体,还有她和两个孩子的尸体,衣物,可谓是伪装得毫无破绽。
“皇上,不找娘娘了?”
周危则看着怀里抱着的小公主,将她转了下身,面对着自己。
“月儿不担心娘亲吗?”
“自然也是担心的,不过娘亲说,带娃太累了,她带了三年,该轮到爹爹带月儿了。”
“爹爹会嫌弃月儿,会觉得带月儿累吗?”小公主说着,眼睛一红,就开始抽泣。
周危立刻抚着她的眼睛安慰:“爹爹不累,爹爹一辈子,都会照顾好月儿。”
一旁坐在椅子里的周炀:“……”
妹妹这个戏精!
周危这才开口,语气笃定:“朕知道唐菀去哪了?”
他查看了唐菀书房里的资料。
这些年,她除了以“紫英郡主”的身份,与大燕来往。
还往渝河,送了大量的粮食,和铁矿,还有制兵器的图纸。
都是送给渝北,唐家的人的。
她一直在跟唐家的男儿们联系,在谋划对大燕用兵。
再想到自己早上醒来之前,做的关于月儿的恶梦。
又想起以前,母后也跟他说过,唐菀有灭大燕之心。
她必然是去了渝北。
“皇上,咱们去渝北?”长林问道。
周危看看月儿,又看看炀儿:“先送炀儿和月儿回京。”
既然要开战,京城才是最安全的。
孩子们留在京中,他们才不会有后顾之忧。
再者,他要把唐菀和孩子们还活着的消息,带回京去,告诉唐家和陈家的人,以及母后。
告诉曜儿,他的母后,弟弟妹妹,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