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危在床边坐下来,凑近了些,指腹在她脖子的动脉上摩挲,在检查,从哪个位置咬下去最好。
“那菀妃娘娘给朕解释解释,朕后脑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他现在头又疼又晕。
唐菀脑海中又显示出一个信息,周危有点脑震荡。
唐菀:“……”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气不敢呼出来,小心翼翼地审视着周危,想着怎么应对。
这种情况,比昨天晚上,更危险。
他现在有七分理智,如果他要强要自己,自己公然拒绝,必会和他撕破脸。
周危看着她有些惊慌,又狡黠思索着怎么应对的眼神。
脑海中突然浮现她同样眼神的画面。
然后,是她披着半湿的长发,未着寸缕,指尖点着自己心脏的位置,一点一点将自己引上床的画面。
他就那般被她驯服,撩拨,耍弄。
然后,给自己重重一击。
“菀妃娘娘是不是想说,是朕自己不小心,撞到的?嗯?”
他眸色凌厉地逼视着唐菀的双眸,握着她脖子的手,慢慢收紧。
唐菀心脏一颤,他这是自己想起来了?
她眉目一垂,又温顺又委屈:“是……是臣妾敲的。”
周危的手一下子收紧。
唐菀抢声道:“皇上昨晚情况严重,臣妾不那么做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周危捏紧的手松了松。
唐菀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臣妾,真的是为了皇上的身体着想。”
周危的虎口抵着她的下巴,用力一抬:“唐菀,是吗?”
唐菀下巴脖子疼得难受,极力解释:“皇上中的药太猛了,臣妾怕皇上……伤了根基。”
“哼!”周危邪笑的目光里,透着愤怒:“所以你就直接把朕打晕?”
“唐菀,你就不怕一辈子守活寡? ”
唐菀一顿,眼底闪过一抹亮色。
还有这样的好事?
周危何等敏捷,捕捉到了她眼底的这一点期待
果然,她就是纯粹不想自己碰她。
这段时间以来,她做得太明显了。
他一低头,就看到她侧颈里,被他昨晚亲、吻出来的痕迹。
捏着她脖子的手一用力,就将她按回床上,腿一抬,压在唐菀的下半身上,揪着她的衣领就扯。
他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也没有人,可以拒绝他。
他现在,就要要她。
“皇上!”唐菀急呼。
“不可以拒绝朕!”周危虎视眈眈地看着她,眼中全是警告和愤怒。
却也带着隐忍和克制,保持着最后一点温情,不想和她直接撕破脸。
他心里是疼她的。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才一忍再忍,纵容着她,依着她。
他长身落下,压着她,鼻尖几乎触着她的下颚:“朕知道你不想侍寝,你能躲到什么时候?嗯?”
“乖点,朕会轻点的,别怕。”周危的嗓音又低又哑,眼底的猩色涌了上来,欲火淹没了一切。
他扯开她的衣襟,就亲、吻了上来。
“臣妾,想成全皇上,一生一世一双人!”唐菀说着,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滚落,滑入枕中。
周危猛地抬眸看着她。
那晶莹的泪珠,那么刺目,唐菀就那么无力地躺着,仿佛整个人,都要碎裂了一般。
他心里骤然一凉,汹涌的欲潮猛然退下。
周危漆黑的眸子盯着唐菀问:“唐菀,你也知道一世一世一双人?”
唐菀:“……”
你要不是皇上,估计会被打死。
他凑得更近,逼视着她,低吼着,质问着:“可朕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梦想,都被你毁了!”
“被你毁了,唐菀!”
如果她没有嫁进宫,没有给他下药,算计他宠幸了她,他的云宁,就不会突然失踪。
他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
唐菀看着周危眼底渐渐涌起的水光,嘴唇抖了抖,咬上了嘴唇,翻涌在腹中的话语,全都消失不见。
解释,没必要。
周危一下子推开她,起身,边拉着衣襟,边往外去。
唐菀坐起身来,看着他决绝的身影,在他拉开门的瞬间。
喊道:“皇上。”
周危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衣襟拉得仓促,衣领半敞,露着蓬勃性感的胸膛,性感得极具攻具性,却十分冷峻禁欲。
唐菀的眼睛,莫名地有些不舒服。
她喉头滚了滚,开口说道:“皇上可与臣妾和离,休弃也行,往后,皇上真心所致,亦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在22世纪,夫妻之间没有感情了,离婚了就是,什么都不影响。
这个时代,也有和离,另娶续弦也是一样的。
如果是和离,也能在她的三个孩儿面前,留些情面。
休了她,也行。
这无疑对她来说,是最好的一条路。
她话刚落音,周危几个跨步,就到了她面前,一下子抬起她的下巴,俯视着她的眸子。
“和离?你算什么东西,也配?”
是了,和离她不配。
当初,他是许了皇后之位,娶她进宫的。
但她连凤印都没有拿到,就被打入冷宫。
如今封了妃,也只是个妾,连和离,和休弃的资格都没有。
“朕是一国之君,天下帝王,岂有和离休妻的?”
他真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女人。
要不是看在三个孩子的面子上,他岂会这般纵容着她,给她留情面。
“唐菀,越界也要有个度,记住你的身份和位置,朕的忍受程度,是有限的。”
周危威胁警告完,夺门而去。
“呼——”唐菀长长地喘了一口气,被他捏过的下巴,留下一片青紫,阵阵发疼。
她瘫坐在床上,浑身发凉。
身心说不出来的疲惫难受。
好累。
她真的很清楚自己的位置,更是警守边界。
和离,不,休弃,对一个帝王来说,确实是史无前例,打脸的。
可他为了自己心中至爱,承受这么一点,也不为过吧。
再说了,他是皇上,谁又能把他怎么样。
想来,是周危不懂和离,和22世纪,离婚的意义。
只希望以后四妃,或者沈云宁,能够给力一点,类似的事情,不要再出现。
最好让这狗男人,永远嫌弃忘了她这福宁宫。
苏嬷嬷一晚上几乎没怎么睡,一直听着唐菀房里的动静。
天亮以后,春茵,淮竹,玉书几人也赶过来。
几人刚到寝殿外的通道里,就看到周危衣袍披散,气势汹汹地从娘娘的睡房里出来。
众人只觉大殿里突然冷下来,无形的威压压顶而来,纷纷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