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长眸眯着,明显有危险溢出。
只是那女子并未久留,已从另一道门离开。
在她彻底离开许久后,魏太子脸上的不悦总算渐渐淡下去。
殿内仅留他一人,空气里似乎还萦绕着一股特殊的气息。
他的大手抬起,落在自己不染而朱的殷唇上,轻轻抚了抚,眸色渐渐发暗。
而另一边。
赢菱已回到自己的妃院寝宫,也在擦拭着自己的嘴唇。
动作原本满是嫌弃,但在无人之时,也微微顿了顿。
之前……
“吱吱。”
出恭的小房内,忽然传来十分小的声音。
因为很细,一般人并听不见。
赢菱却察觉到了,借着拉肚子为由进去,抓起角落里那只小老鼠。
她取下那脚环上的锦团,就见上面写着陈玉皎熟悉的字:
“阿菱,一切顺利,可开始准备进行下一步计划。”
没有人知道,近日发生的一切……
*
自那个吻后、魏太子去了军营处理事务,几日未曾回宫。
而霓炎公主被气得直接回北狄。
因北狄其他人未走,赢菱住在太子主院里,把魏玄一切的物品几乎都换了遍。
原本暗红色的冷清宫殿,变成了橙红色,张扬,潇洒。
殿里还摆满诸多酒架,全是她喜欢的美酒、武器等。
她时而潇洒喝酒,时而烤串、倒腾,乐得自在。
两人,又变得毫无交集。
直到这日,赢菱“闲得无聊”,在太子主院门口放风筝。
一只巨大的鹰状纸鸢飞腾在初春的蓝天白云下。
忽然、远处一只真正的鹰飞来,在风筝周围盘旋着。
“阿隼……”
一道男人的嗓音传来。
是北狄太子未曾回国,入宫与魏玄欢聊事宜。
本来准备出宫时,他肩头的鹰却朝着这边飞来。
一袭黑色貂毛大衣的赤虞战野走来,就看到那抹红色身影,正在宫墙里放纸鸢。
是她……
那日在宫殿看到的女子,华秦公主,魏国太子妃。
别的女子放风筝时,脸上都是纯真欢笑的。
可赢菱的面容很冷傲,看到真正的鹰隼,还哼了哼。
只见她操控着透明的绳子,转动手中的木滚轮,几个操作。
那只风筝竟然随着风盘旋着,甚至去攻击真正的鹰隼。
风筝嘴前有一块仿真的锋利尖锐处,顿时撞扎在鹰隼的腹部。
“啾……”天空中发出一声鹰隼的啸唳声。
那雄鹰动怒了,“哒哒”两下,尖锐的鹰喙啄在风筝上。
顷刻之间,风筝破了个洞,便从高空坠落下来。
北狄太子不由得笑:“用区区风筝与雄鹰争锋,太子妃,你恐怕有些愚蠢了。”
赢菱听到声音,朝着那边冷呵了声,“你懂什么?
你的鹰隼有血有肉,撞击时,它疼得半死吧?”
看那鹰隼飞落过来,落在赤虞战野肩头,腹部还流了血。
赢菱就又言:“而我的风筝是没有感情之物,纸糊的。
即便坠地,也没有任何疼感,毁了再做一个便是。
所以、到底孰输孰赢?”
问最后一句话时,她挑了挑眉,眉眼间皆是傲气。
赢菱还抽出腰间的短匕首,“嚓”的一声就割断风筝线,任由那风筝坠落去远处,捡都不捡。
动作干净利落。
赤虞战野目光落向她,第一次有趣地眯了眯眸:
“中原九州还有你这样的女子?”
再想那日在大殿之上,整个九州全是诗词歌赋、循规蹈矩的女子,但赢菱却敢当众做出那般行径……
他眸中腾起毫不掩饰的欣赏,难得迈步走过去,走到院正门口,那双野性的眸子凝着她:
“太子妃的性格,赤虞某欣赏。可惜……”
可惜这样的女子,竟是魏玄欢的人。
而他走近了,赢菱的目光瞬间亮了亮。
那日注意力都在魏玄和霓炎公主身上,她都没关注到这个男人。
眼前这个男人……身材好赞!
冬末初春的天气,他似乎丝毫也不怕冷,貂毛的大衣斜穿,露出半个精壮的身躯。
肌肉线条明朗,不是超级恶心的魁梧型,却又是草原男人的健壮,男性气息爆棚。
这样的男人一看,体质就超级强悍。
那张脸也十分立体,有着异域独有的美感。
尤其是那双眼睛……她喜欢!
像是草原的狼,有野心,有欲望,又十分纯粹的霸道,什么都表露得明明白白,不像魏玄等人那么深沉。
赢菱准备走出主院大门,可五十血影军拦住了她。
“公主,太子说了,你伤势未愈,不可胡乱走动。”
赢菱看他们一眼,“我就坐门槛上行吧?”
说话间,她坐在门槛上,朝着赤虞战野喊:
“你过来,坐这儿。”
赤虞战野皱了皱眉,但也仅仅只是片刻,还是走过去。
堂堂太子,与她一同坐在门槛上。
那样的画面,有血影军眉头皱了皱,立即悄然去通知魏太子。
赢菱没注意,看着身边的男人,手抬起便落在他的肩膀、胸肌上,不掩饰自己的喜欢:
“这身材是真实的嘛?还是穿了什么虚假之物?”
赤虞战野冷傲一哼:“虚假之物?本太子不屑,也无那么多弯弯绕绕。”
他还随意地坐着,“你若不信,随你检查。”
赢菱有些惊诧地看他:“我可以随意摸吗?”
“有何不可?”赤虞战野言:“我们草原部落不讲虚礼,也无男女授受不亲。”
他的声音里是坦荡、直率。
赢菱左摸摸右看看,赤虞战野也没有任何不适,扭捏。
身材也是真实的,健朗坚实。
虽然经常调戏人,但华秦男子个个有礼仪,有时候她想去军营看看,都要被各种念叨。
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的欣赏,单纯的欣赏~
啧啧,这样的肌肉~这样的美感~
这种男人做她男倌,纵情声色,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赤虞战野看到她眼中的喜欢,疑惑皱眉:
“我妹妹霓炎那般对你,你不厌恶我?”
“厌恶你做什么?你妹妹是你妹妹,你是你,我向来爱憎分明。”
赢菱不再多说,目光落在他肩头的那只鹰上,又好奇问:
“这鹰是怎么驯服的?为何会停在这儿,还听你们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