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饭菜上来,王府也来了客人,侯爷大大咧咧坐在他们对面,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
侯爷朝旁边的于从说:“这么没眼力见吗,给本侯爷添副碗筷。”
于从看了眼王爷,得到王爷首肯,这才不情不愿走进厨房拿碗筷。
侯爷夹起块肉塞嘴里:“丫头,你手艺退步了?没之前的好吃。”
于从:“……”
他脸颊很快变得委屈起来,这人吃就算了,还说他手艺不好,他这手艺可是和王府厨子学的,王爷都没这么说过。
沈知月淡淡的说:“我又不是厨子,每顿都过我的手?”
侯爷锋利的模样望向她,张了张嘴唇高低想治她一个不敬之罪。
柏暝羽却率先开口:“侯爷来这儿所为何事?”
“本侯爷在外面搜查敌人,回到朝廷,发现本侯爷头衔被人顶替了,而且还是个纨绔子弟王渊,让本侯爷如何咽下这口气。”
“本王已辞退官职,再不过问朝堂之事。”
“那不过就是个说辞。”
侯爷心里清楚,他们差点就让邻国敌军钻了空子,要不是南王力挽狂澜,如今就是另一幅画面。
柏暝羽随口说道:“本王决定不过问,就不再过问,侯爷找错人了。”
“好,那本侯爷就跟你说搜查敌军的情况,本侯爷的人找到了他们藏身的地方,是山谷的一个裂痕,这些人可真能藏,等我们赶到,他们已经跑了,但留下了痕迹,走的时候必定匆忙。”
柏暝羽拿起茶杯抿了口,表面不动声色,像是丝毫不在意。
侯爷吃三大碗饭,拍拍肚子:“饱了,多谢南王款待,丫头希望还能吃到你做的菜。”
“好说。”沈知月朝他挥手再见。
沈知月吃饭慢,视线落在餐盘上,都已经光盘了。
好在王府常年有糕点提供,她随便吃几个也顶饱。
沈知月咬着花糕,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我看你憋得挺难受的,不如去吧。”
柏暝羽走进书房,书信一封交给于从:“派人给北国小皇子送信,让侯爷把那里的人收回。”
于从瞬间明白王爷的意思,这是要借力打力,北国小皇子早就有取代之意,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沈知月嘴角上扬,这才是她认识的柏暝羽,心里装着百姓,装着社稷。
“柏暝羽,上次谢莹说要带大家去看花海,可惜一直没去成,听说京城桃花开了。”
“于从,安排马车。”
马车一路颠簸到城外,这里有片很大的桃花林,这附近有座寺庙,官家小姐祭拜过后,都会来这里赏花。
这里的马车很多,人也很多,沈知月站在一株桃花下,静静看着花瓣,她转身看着他,眼眶湿润起来。
柏暝羽看着很是心疼,指腹擦过她的脸颊:“怎么哭了?”
“风吹的。”沈知月朝他甜甜笑着。
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来看花了,她昨晚又梦到了些画面,大硕就要易主了,尸骨遍野,京城的路面像是被血洗一般,鲜艳,令人恶寒。
沈知月握住他的手:“柏暝羽,我们带着太妃离开这里好不好?”
如果能避开这场祸事,或许他们能白头偕老,提前知道结果不是什么坏事。
“月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本王出手,惹你不高兴了?”
“我喜欢你,喜欢你的全部,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只是。”下意识想保护他。
此时楚檀儿站在阶梯上欣赏漫山的桃花,目光无意间看到他们,心中喜悦朝他们走去。
这时,有人走出来挡住她的路:“公主,有人让草民把这封信交给你。”
楚檀儿警惕的看向四周,她出来并未带太多侍从,谁知道了她的身份。
丫鬟怕这信有什么古怪,主动拿过拆开,反复确定没什么问题,才把信交给公主。
楚檀儿看着上面的内容,瞳孔狠狠发颤,不,这一定是假的,假的。
身后的丫鬟扶住她不稳往后倒的身子:“公主怎么了?”
“去,南王府。”
公主平日都不和京城的人来往,怎么突然要去南王府,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公主,我们去哪儿?”
“南王府。”她稳住身体,坚定的说着。
“是。”丫鬟立马扶着她下阶梯,乘坐马车离开这片桃园。
柏暝羽陪着她走过黄昏下的桃花林,她脸上露出疲倦:“柏暝羽,我们回家吧。”
他将她抱起:“月儿是累了?”
柏暝羽动静很大,一下吸引了周围的官家小姐,她们羞涩的用帕子遮脸,眼睛满是羡慕。
人群有人认出他的身份:“那不是南王吗。”
女子听到是南王,没有人退缩,反而更加羡慕沈知月。
南王对自己夫人真好,原以为南王杀了那么多人,肯定长得凶神恶煞,没想到竟这般好看。
听说太妃前段时间给南王物色王妃,好多人都去,最后却没有一个选上。
还以为南王喜欢天姿国色,怀里的女人明明姿色平平。
沈知月看向周围的人,宣誓主权朝他下巴啃了口,她的男人,想啃就啃。
女生看到纷纷羞红了脸,这种事,怎可在大庭广众之下做。
柏暝羽眼含宠溺,嘴角微微上扬,温和的笑了。
他抱着她走进马车,没有给她解释为什么这么做的机会,低头吻上她嘴唇。
他扣住她后脑勺,加深这个吻,辗转,嘶磨。
沈知月呼吸乱了,他脑袋埋在她颈间胡作非为,马车停下,她衣衫不整的躺在他怀里,眼神迷离。
柏暝羽看着很不好受,他拿起披风盖住她身体,抱着她下去。
他步伐迈的很大,看上去急不可耐朝院子走,嬷嬷这时跑到他们面前,挡住他们去路。
“王爷,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太妃。”
沈知月拍拍他手臂,让他放下自己:“我去收拾下马上过去。”
柏暝羽没有多说什么,跟着嬷嬷走,他走进母妃寝室,见母妃脸色苍白躺在床上,太医跪在地上把脉。
太妃视线停留在门口,眯起眼睛,仿佛透过他在看另一个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