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柏暝羽给出答案:“本王只信人定胜天,要是卜卦能算出别人的命,那还活着干嘛。”
封亦见他起身准备要离开,连忙说道:“吸收日月之气,月圆之时,卜卦从未有误,月儿是将死之人的卦象。”远比下签还要严重。
“封亦,本王知道你的心思,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尽管藏好,别露了马脚,这些话,本王一个字都不信。”
封亦说月儿会死,彻底触碰到他的逆鳞,他转身手撑在桌面上,气场压制封亦,眼神冷冽的说着每个字。
他缓缓开口:“月儿才是凤族的预言者,我查过很多资料,每任凤族预言者,身体都未有残缺,月儿应该在梦里看到点什么。”
柏暝羽通过她的话,再联想起她之前醒来,神神叨叨的话,说封亦的腿废了,她迫不及待要去见封亦。
可那时候她因为解死卦昏迷多日,封亦离开皇宫腿还是好好的,她醒来怎么就知道封亦腿废了。
这么一想就解释通了,他听说过凤族的预言者,他们能预知未来之事,难道月儿真的看到了什么。
柏暝羽马不停蹄的离开,每走一步,他的心惴惴不安,封亦的腿已经中了,要是还看到别的内容。
沈知月坐在房间椅子上,吃着刚晒干的番薯干,听到动静,抬头看了眼。
“你怎么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已经大军压境了?”
那封亦在这里腿脚不利索很危险,她放下手里的零食,急急忙忙站起来。
柏暝羽问出口:“那天你醒来,除了看到封亦双腿已废,还看到什么?”
沈知月脚步停住:“你怎么突然问这些?你不是一向不信封亦卜卦那套。”
身为新时代女性,她刚开始也不相信神佛的说法,更不信封亦那套神棍卜卦,可在解死卦的时候,她不信也得信了。
有些东西是没办法用科学方法解释的,比如死卦解了,皇上那怪病就立马好了。
“回答本王,你还看到了什么?”
为什么她是将死之人的卦象,他以前自信满满觉得能保护好她,可他现在自己都有些犹豫,究竟能不能保护好她。
沈知月眼眸垂下,她还看到了柏暝羽被箭刺入胸口,倒在悬崖边上,握着她的手告诉她,他以后都不能保护她了。
很快她眼眸变得清澈见底,知道结果就能想办法改变这一切,不论如何,她不会让他死的。
“我,我没看到什么,是不是封亦和你说了什么?”
柏暝羽从来不信这种事,这次却表现的那么紧张,肯定是封亦说了什么。
“月儿,别骗本王。”柏暝羽将她抱进怀里,手臂力道不停收紧。
沈知月感觉身体被箍的很紧,却还是强忍着痛意,轻拍他后背,一点点安抚他不安的情绪。
“柏暝羽,我怎么会骗你呢。”沈知月温柔的说着。
柏暝羽松开手,打量她的眼眸,没有丝毫撒谎的痕迹,想着或许她只看到了封亦的腿,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这时,院子里响起刀剑相撞的声音,他们两个走出去,一个黑衣人和谢家死士打起来。
黑衣人被死士剑鞘重重压在地面上,黑衣人脸上面纱被扯下,他激动的挣扎着。
“你们把公子软禁在这里想做什么。”
封亦听到外面的动静,声音从房间传出:“是我的人来接我了。”
沈知月走过去:“谢公子一场误会,凤族的人来接封亦了。”
谢隐挥手示意死士退下,黑衣人没了禁锢,立马冲进刚才传声的房间,走进去跪在地上。
“公子,你没事吧?是属下来迟。”
他跟着公子一路来到岭南,没有公子的命令没敢露面,只好掩藏自己,直到他收到公子的信号,今日即便他死在这里,也会将公子救出去。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待我很好,通知你,是想你让你带我离开这儿。”
封亦询问了凤族的情况,他们闲聊了一会儿,黑衣人推着木椅出去,他坦荡的跪在地上。
“多谢你们救了公子,你们是凤族的恩人,刚才多有得罪。”
沈知月见木椅上挂着行李,她从厨房把剩余的番薯干打包好,还从谢隐身上抠了袋银子下来塞进去。
她把东西递给封亦,俯身认真说道:“封亦,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这个是我做的番薯干,易保存,还耐饱。”仟千仦哾
封亦抬手接过,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她温热的掌心,眼神很快克制住。
“月儿,等你来找我。”一定要平安,昨夜的卦,他多想是失误,可月圆之夜的卦象从未出过差错。
沈知月笑着说:“会的。”如果还有机会见面,就一定能见到。
黑衣人起身推着木椅离开院子,往谢隐指的方向赶路。
沈知月想留他一晚上,明天再赶路,但想着官兵都在找他们,要是以前分分钟都甩掉官兵,可现在他腿脚不利索,更加适合夜间赶路,隐藏自己。
老葛见手头上唯一的病人走了,他顿时变得无所事事起来,沈知月一觉睡醒走出房间,就看到他躺在椅子上,头上盖着医书,晒着太阳。
沈知月之前一整天都看不到他人影,看到他这么犯懒,还真有些不习惯。
“老葛,你今天怎么不出门去采药?”
“这药够了就行,要太多也不易于保存。”老葛悠闲的晃着椅子。
再说他之前去找药是为了封亦,如今这小子走了,他的药留给谁用?!
反倒这段时间谢隐变得很忙,早出晚归,谢老头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才三日,她就收到封亦的来信,他们走的是暗道,很快就到凤族聚集地,他和族人在一起,他们生活的很好。
相比封亦那边的安稳,他们这边可没那么好,谢隐风尘仆仆的冲进院子:“皇上的兵已经到山下了,你们往那走,别回头。”
柏暝羽吹了下口哨,他的战马从远处跑来,身上的鬃毛摆动着,像极了灵活的舞者。
马儿的眼眸桀骜不驯,但看到柏暝羽,却温顺的蹭了蹭他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