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莹抬头,眼泪挂在脸上,却是笑着的:“沈姐姐,不能反悔了,娶我的人已经来了。”
就在兄长决定要把她嫁给那人,已经书信联系过,那人刚好在岭南地段谈生意,见她这边没什么进展,用了几日往这里赶。
谢莹觉得反正这亲结的也是不情不愿,没必要做的那么真,可那人却给足了谢家体面,亲自来一趟。
沈知月看到她这样,心揪得很难受:“谢莹,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对不对?”
谢莹用力点头,她已经不再是小孩子,那个需要兄长陪伴,只会撒娇的小女孩,如今谢家有难,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事,只要她活着,就多一份力带谢家脱困。
与其在这里等死,倒不如主动出击,说不定能掌握主动权,谢莹不后悔今日出嫁。
谢莹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沈姐姐,早餐很好吃,我吃饱了。”
沈知月不想给他们惹麻烦,从厨房拿着个两层的食盒递给她。
“我给你做了辣条,还有别的零食,这些零食常温下能保存挺久的,应该够你路上吃。”
谢莹接过食盒打开看了眼,她没想到只是随口说的一句话,沈姐姐竟然记在心里,还给她准备了这么多。
谢莹感动的抱住她:“沈姐姐,谢谢你,我该走了。”
“好,一定别委屈自己。”
既然大家都知道这个亲只是假的,那就是谢隐给她留的后路,如果她真的不想,随时都可以反悔。
谢隐接过食盒,谢家的人一同下山,茅草屋顿时安安静静,沈知月看着门口有些无所适从。
柏暝羽见她迟迟不回房间找他,有些沉不住性子,起身走出去。
沈知月听到声音,扭头看了眼:“吃早餐自己动手。”
她还在生气昨晚他把她丢下,让她自己走过去的事,去风月场所固然是她不对,但他的惩罚是不是过分了些。
再说,那人把门开着,不就是让人看的,她看两眼还有错了,这是什么道理。
于从听到小夫人的话,于家两兄弟默契的退出院子,不参与两人的纷争,保全自己。
柏暝羽听到又不给他弄早餐,她肯定是生气了。
再不好好教训她,日后定要上天,他少吃一天早餐没什么。
“以后你还敢不敢去风月场所了?”仟仟尛哾
沈知月没想到都过去一夜了,他还揪着这件事不放,他这是男人自尊心作祟?还是占有欲太强。
那她应该要好好解释下:“我就是无意看了眼,那人身材还没你好,风月场所要是没一个身材好的,我倒不如在家里看你。”
柏暝羽有一次被她气笑了,她这是拿他和去风月场所的男子相提并论。
“按照月儿的意思,本王也不差?”
“不仅不差,你比他们好太多了。”沈知月认认真真的回答。
柏暝羽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这话她是真敢接。
“月儿,你拿本王和那些男子比较?”
他向来洁身自好,除非办案从不进这种地方,更不屑和这些人为伍,甚至不耻这些人行为,大好男儿有很多事可做,可他们偏偏留恋温柔乡,终日沉迷。
沈知月听到他是介意这个,立马顺毛:“他们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但下一秒立马变脸:“可你昨晚把我丢在山上,明知道我很累了,你因为生我气不肯背我,我也很生气。”
柏暝羽见她气鼓鼓的脸,在心里自责,他可能惩罚有点过了。
他气消之后还得哄人:“月儿,想看谢小姐成亲吗?”
“我们是被朝廷通缉要犯,要是出面肯定不好。”
柏暝羽提醒她:“你在京城是个死人,连皇上弄的画像也并非是你真实样貌。”
她的样貌在京城势必会引起轰动,皇上即便再生气,做事还是小心谨慎。
沈知月当即站起来:“对啊,我怕什么,通缉我,该慌的不是皇上吗。”
她来到茅草屋第第一天就拿掉易容人皮,这段日子相处习惯了,倒是忘了这茬。
沈知月说走就走,生怕晚了赶不上送亲,柏暝羽在后面跟着她,生怕她会出事。
她下山的路,一回头就看到他:“我说,你这长相是怕人群不够注意我吗,待会儿你离我远点。”
柏暝羽搂住她的腰,见她没推开,搂得紧了些。
“月儿是对自己的长相谦虚了?”
他打量她红润的脸蛋,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看上去就是个营养不良的黄毛丫头,留在身边养了养,圆润了些,眉眼也张开了。
她就像初春时融化的白雪,洁白无瑕,清冷不食人间烟火。
沈知月挺了挺胸口:“我漂亮这件事不需要你提醒。”
柏暝羽两步走到她面前,俯下身:“本王背你下山,补偿昨晚的。”
沈知月戳着他硬邦邦的背:“你别以为背我下山,我就原谅你了,没那么容易,这段时间你都不许碰我。”
柏暝羽只觉无奈,多说无益,自己惹生气,得自己哄。
到了街上,柏暝羽就把她放下来,她先去了布铺,买了两身衣服,付完钱,就把包袱丢给他。
柏暝羽认命拿着跟上她步伐,谢家门口堵满了人,大多是衣衫褴褛的乞丐。
沈知月远远看着,忍不住说道:“还以为岭南这种商贾遍布的地方,不会有乞丐,没想到每个地区都差不多,穷的穷,富的富。”
柏暝羽牵着她的手来到后门,搂着她的腰轻功翻墙,只感觉脸被风刮得生疼,而后就稳稳站在地面上。
沈知月拍拍他胸口:“喂,大喜的日子,我们干嘛翻墙?”
“敲门也不会有人开。”
沈知月看着空荡的后院,好吧,所有人都在前厅忙,连个下人都不会经过这里,敲门也未必有人回应。
他们大大方方走进前厅,靠近主客厅,一群侍卫将他们拦住,谢隐这次上山只是带走部分亲信,这些人没见过他们。
“你们是什么人?”
柏暝羽看到他们手上的剑靠近她几分,眼神变得凌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