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月没有深入思考他这话,觉得他应该意所指是事业吧,毕竟他可是义父控。
“我懂,你心里只有事业,可我觉得有时候人应该清醒些,不能太过事业脑。”
“事业脑?”他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沈知月被蒙着眼睛,只能顺着他说话的方向靠近:“我来跟你科普下这个事业脑和恋爱脑,就是这人太过专注一件事,往往会被事情表象蒙蔽。”
封亦听明白她说的意思:“确实是如此。”
“所以你要跳开你义父的光环,看待他做的事,如果说大硕的先皇灭了凤族满门,可你们之后做的事,哪件事不残忍?
教坊司无辜受牵连的女子,送子观音庙,裴府……再到这次的京城大乱,手上染的鲜血还不够吗?我不想看到更多的人流离失所。”
封亦看着她:“你所做的,是为了这些人?”
沈知月深呼吸:“说的自私些,这些人的死活与我何干,我只想守护柏瞑羽,只要亲爹动他,我会不顾一切抵抗,哪怕要走我的命。”
封亦低下头,原来她这么爱柏瞑羽,他眼神无意间扫过地上的影子。
此时他们的影子纠缠在一起,他情不自禁再往她靠近一步,让他们影子交缠的更加密些。
沈知月此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他身上味道在她鼻尖重了很多。
她下意识后退,脚跟踩到一块石头,身体倾斜,重心不稳。
封亦手很快放到她腰间,搂住,那柔软的触感,让他浑身酥麻。
他手指蜷缩着,带着微颤,显示内心的激动。
沈知月抓住他手臂,勉强稳住身体:“谢谢。”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门口,但私心还想陪她走的更远,封亦什么都没说,就是带着她往前走。
沈知月闻到一股花香,她算算时间,觉得这条路有点长。
“这次怎么走了那么久,还没走出来?”
封亦正在享受和她独处时光,听到她的话,猛然回神:“我送你回去。”
他指尖解开她后脑上的绳结,黑布蹭着她粉嫩的脸颊滑落,掉在地板上。
沈知月被遮的有点久,短暂还有点不适应这太阳光线,她伸手挡住。
她眨了眨,适应光线后,放下手,封亦对上她清澈的眼眸,仿佛在告诉他,他刚才行为很龌龊。
沈知月见再往前走一点,就到熟悉的大街上:“剩余的路,我可以自己走。”
“我送你。”
“现在是大白天,于清见过你。”沈知月提醒他。
封亦藏于袖子里的手用力拽紧,他差点忘记,他是个见不得光的人。
“那,我看着你走。”封亦停下脚步。
沈知月以为他担心她:“就这点路,我不会有事的,如果发生危险,我一喊就会有巡逻官兵来,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封亦应了声,但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过,非得要等她先走。
沈知月没有在巷子里和他过多说话,她必须要趁着于清药效过,回到王府。
她在街上买了匹马,骑上马就往王府赶,她刚回到,就看到于清醒来了。
于清召集人准备出府找她,刚走到门口,两人就撞见了。
“小夫人,你这是去哪里了?”
“我去办点事。”她打着马哈哈,想让这件事过去。
于清不依不饶,还带着点委屈:“小夫人,你出去为什么要把我迷晕?”
沈知月手搭在他肩上:“于清,你已经是大人了,知道什么能说,什么话不能说,王爷这段时间要好好休养,像这种小事就不要惊动他了。”
“可是。”
沈知月打断他的话:“没什么可是,你是个成熟的人,要用成熟的方式处理事情。”
于清还想说:“可是。”
“就这样,我去看看王爷。”沈知月朝院子走去。
柏瞑羽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于清靠近她压低声音:“可是属下已经告诉王爷了,属下没办法在王府调动那么多人。”
沈知月扭头瞪了他一眼,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怪她回来的晚些,她嘴角咧开,笑的那叫个讨好:“我就是出去了一下。”
“你去找凤族了?”
沈知月抿着嘴唇,亲爹肯定和他说了些什么,但她什么都没问出来,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些事。
“本王想了很久,凤族做事从来都是斩草除根,可凤族为何独独留下你的命?”
他一直等着她说出她隐瞒的部分,可时至今日,他还是没等到她的坦白。
“你身体刚解毒,需要好好休息,这件事我以后再慢慢解释给你听。”
“本王无碍。”他话音刚落,嘴角渗出血。
沈知月看到,着急的扶住他:“你这样还说没事,我现在就扶你回去。”m
柏瞑羽紧紧握住她的手:“月儿,本王不希望你有事情隐瞒。”
沈知月猜不到亲爹到底跟他说了多少,她也不能贸然问,不然她就太刻意了。
“柏瞑羽,你还信我吗?”
四目相对,柏瞑羽明显犹豫了,他担心她真的为凤族做事,她是凤族埋在他身边一颗棋子。
沈知月从他眼里明白,他不相信她:“不管我隐瞒了你什么,我永远不会伤害你,就像你不会伤害我一样。”
柏瞑羽听着她的话,心里还是暖的:“月儿,本王还能相信你吗?”
她用力点头:“能,你可以永远信任我,哪怕我的命丢了,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柏瞑羽心最后还是软了:“本王不问了。”
沈知月扶着他回到房间,伸手给他盖上被子:“好好休息,你想守护京城,现在还有我,我可以帮你守着。”
他身体往里翻,露出旁边的位置:“月儿,陪本王睡一会儿。”
“好,我早就困了。”沈知月脱下鞋子,躺在他身边。
昨晚担心他出事,她没敢睡太熟,等于没怎么睡。
她躺下后,闻着他身上的檀香味秒入睡,她翻身钻进他怀里。
柏瞑羽感觉到柔软,低头看了眼,见她毫无防备在他怀里睡得正香,他选择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