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族的事就要收网,本王收到皇上的命令,诛杀所有凤族同党,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说你是凤族的人,本王,思绪有些烦躁。”
心底更害怕有天他们会走上这条路,他不想自己手里的剑指着她。
沈知月根本没有睡着,听着他的话,明白他的顾虑,可等他真正收网那天,她的身世恐怕也瞒不住,到时候都是要面对的。
可现在,她有点自私,想隐瞒一时是一时:“你不知道女生都很喜欢问假设性的问题,我在问你,如果我是凤族的人,你会不会杀了我。”
柏暝羽双手拽紧,这件事哪怕是假设性,她都会死,这件事非常严重。
“月儿,没有这种假设,你只是商贾之女。”
“如果我是呢。”沈知月再也装不住,坐起来面对他。
他们的眼神在黑暗中对视,沉默许久,柏暝羽低声说道。
“如果你是凤族的人,本王会杀了你,凤族危害朝廷,此次收网就是要赶尽杀绝。”
沈知月笑着笑着却眼眶湿润,所以哪怕是假设,他也不能对她例外。
柏暝羽抚摸她脑袋,温柔的哄着:“好了,别胡思乱想,他们的床又臭又脏,还是回去睡吧。”
沈知月没有抗拒,柏暝羽将她抱起朝房间走去。
次日,沈知月一觉睡到中午,她醒来的时候看到小翠在厨房做菜。m
“需要帮忙吗?”
小翠看着她怪不好意思的,沈姑娘说吃完饭再算账,等到今天,她依旧没有半个字,就像那件事从未发生过。
“我虽然做的不如沈姑娘美味,但还是勉强能入口的,以前爹爹白天去地里干活,偶尔去别人家里做工,都是我做菜等他回来。”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她大概会和父亲一直平平淡淡又幸福的生活下去。
她要是没有凤族小姐这层身份,大概也会过得很开心。
柏暝羽询问于从:“皇上那边可有消息?”
“暂时还没有,不过京城那边已经沦陷,商贾断了京城的供货。”
本来朝京城供货就固定几家,用了好几年,现在季天宝出现,无疑是直接掐中命门,恐怕此时皇上那边早就焦头烂额。
皇宫
皇上坐在龙椅上,看着没日端上来的吃食,清汤寡水,连点肉都没有,看着就很没食欲。
他合上奏折,他这边尚且如此,更宫恐怕也不好过。
“现在什么情况,这都连续好几天了。”
宝顺颤抖跪在地上,是兵部侍郎让他将商贾反抗的事隐瞒下来,说他会解决好,可这么多日过去了,始终没得到解决。
“皇上,商贾自发抗议,不向京城供货,如今不仅粮食断供,恐怕再过些时日,取暖的碳也会没。”
皇上听到蹭的下站起来,阴沉着脸说:“这么大件事,你为何现在才说?怎么奏折上面,早朝都没人提及?”
宝顺身体明显害怕颤抖:“皇上,奴才知错,是兵部侍郎说能解决此事,奴才才相信他的,这段时间皇上太累了,奴才本意是想为皇上分忧。”
皇上冷声提醒:“分忧?”
这样的分忧就是瞒着他做事,做成了是不是邀功,做砸了才说出来是吧。
皇上离开御书房,径直上了城门,看着京城生活的百姓,有几个衣着华丽,浑身富态的商贾,横着走在街上,路过的人都得向他磕头,把他跪高兴了,他才从腰间拿出几个铜板扔在那人面前。
皇上看到这幕气急了,自古连乞讨见到商贾都不必跪拜,现在这是要反了?
宝顺看着皇上的脸越发阴沉,站在一旁躬着身,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皇上转身,看着他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气蹭的下就上来了。
他一脚踹向宝顺:“真是狗胆包天,如今做事都敢直接越过朕了,你们眼里可还有朕?”
之前只是说有几个商贾闹事,他寻思不是什么大事,就随口让兵部侍郎去解决。
没想到这帮废物不但没有处理好,反而都让商贾骑到朕头上,要他们这些人有什么用。
宝顺倒在地上,顺带翻了几个滚,停下之后,慌忙跪在地上,挺直身体。
“皇上饶命,奴才知错了。”
皇上看着京城尚且如此,江南那边想必也不好过,跟着的探子已经有好长段时间没有禀告王兄的行踪了。
“去打听江南那边怎么样。”
宝顺急忙站起来麻溜下楼梯,去打听江南,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
他连滚带爬走进御书房:“皇上,不好了,江南最大富商季天宝死了,听闻凶手是皇上派去的。”
因为这事,京城的商贾才闹得最为凶,从先皇开始,就已经开放商贾做生意权限,但地位却不提高,用这种方式压制商贾,不让商贾对朝廷造成威胁。
如今凶手是皇上派去的人,意思非常明显就是要打破这层和平相处模式。
皇上盯着他:“朕派去的人?”
是不是他们之间又有人擅作主张做这件事,宝顺接收到皇上严厉的视线,慌张解释。
“奴才只想为皇上分忧,但杀人这么大件事,奴才可万万不敢。”
“朕看你的胆子最大。”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宝顺哀求声传遍整个御书房:“皇上饶命,饶命啊。”
他的干爹听说了他的事,扛着把老骨头急忙走进御书房。
“皇上,所谓子不教父之过,宝顺犯下如此大错,是奴才没教好,要罚就罚奴才吧。”
公公虽然讨厌他平日这股恃宠而骄的劲儿,但他说得对,他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他要是倒台,新的人上位他们在宫中的日子都不好过。
为了争在御前伺候,他们可没少得罪各宫管事公公,事情做多了,也怕命被人惦记上。
宝顺努力摆正认错态度:“皇上,是奴才的错,奴才擅作主张隐瞒这件事,此事不关干爹的事。”
公公在旁给他做好辅助:“皇上,要怪就怪奴才没把这狗崽子教好。”
皇上听着他们两人一唱一和,哀嚎声吵得人头疼,拂了拂衣袖。